非也冷笑了一下,說道:“憑什麼讓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難道兇手不會故意編個故事來讓我們放松警惕嗎?”
伯頓一愣,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來。
吳非話鋒一轉:“不過,伯頓說的話,提出了一個假設,那就是兇手不是一個人的可能。
如果我們剩下的幾個人中間有人互相是團夥,我相信最多也隻有兩個人,如果超過三人,會占有絕對優勢,三個人直接把最後的一個人殺死就可以了,三個對一個,是很容易的。
所以我覺得剩下來的人,我們四個,應該是實力平均的。
要麼兇手就是單獨行動,一對三,他不得不繼續隐藏,要麼就是一個男的加一個女的。
”
伯頓和安娜兩個人面面相觑,腦子裡閃過可能的排列組合。
吳非腦子裡也在快速地做着假設。
威廉姆斯是被害者,而伯頓是和威廉姆斯一起的,也就是說伯頓是“好人”。
而自己的話,排除自己是人格分裂的可能,也是“好人”。
那也就是說,自己和伯頓是一起的。
那麼這個穿梭機上最強壯的兩個人,是一夥的,那就相對安全。
至于安娜,吳非自動将她分在了自己一邊,理由并不那麼符合“邏輯”,因為即使如吳非這種對感情缺乏經驗的“愛情處男”,都能看出安娜對威廉姆斯的感情。
如果伯頓、安娜和威廉姆斯都是一夥的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姜恩娜了。
吳非想起了姜恩娜撲入他懷中的樣子,那一聲一聲依賴地叫着歐巴的聲音……
如果姜恩娜是兇手的話,那她所有的行為都是在演戲咯,吳非突然覺得毛骨悚然、寒毛直豎。
他望着後艙姜恩娜去的地方,不由得搖了搖頭。
但是,如果是伯頓在說謊,那這樣的推理反而陷入了詭計的圈套之中,因為某人說謊,導緻推理全面出錯從而騙過偵探的例子數不勝數。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吳非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那種可能簡直微乎其微,但是一旦實現的話,就能完美地滿足所有的條件。
天哪,竟然完美無缺……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
可即使是這個人,那手法呢?犯罪的手法到底是什麼呢?
吳非痛苦地抱着頭,他越想越深入,越想越投入,在自己的腦海中構建了一套超越時間和空間的宇宙宮殿,然後将X空間二号、月球基地和乘客們扔進了這套宇宙宮殿當中,在裡面反複演算。
“還有一種可能。
”伯頓突然說道。
陷入沉思的吳非并沒有理伯頓。
“那就是你!你是兇手!”伯頓突然對着吳非叫道。
“哎?啥?你知道兇手了?”吳非被兇手二字喚醒,停止了想象。
“你還裝,其實兇手就是你!”伯頓特意伸手指着吳非叫道。
“啊……好吧……”吳非點了點頭,“是激将法,這個時候是有點用的。
”
伯頓看吳非沒有什麼回應便繼續說道:“其實我們當中你有着最便利的條件,在月球基地的時候,你和約翰一起單獨行動,你完全有可能向約翰做出了什麼指示,而且根據後來姜恩娜的描述,發現出口的也是你,是不是?”
吳非傻愣愣的,隻是回應性地點了點頭。
“随後,回到基地裡,羅傑在中艙消失,前艙有我,後艙有威廉姆斯和安娜,你和姜恩娜一起去的後艙,你們兩個其實是同夥,看你們如膠似漆的樣子,一定沒錯。
至于你怎麼把羅傑弄沒的,隻有等你自己來回答了。
最後就是安科爾機長之死,那時候你是主動要求代替安娜出艙的,而其他人在駕駛艙,都互相在一起。
”
“可是,吳非穿着那樣的航天服,什麼都做不了。
”安娜替吳非解釋起來。
吳非驚訝于安娜為自己辯護,因為此前安娜一直站在安科爾機長和威廉姆斯那邊,現在他們都死了,是不是自己成了安娜唯一的依靠呢?
“是的!是的!”吳非突然勇氣大漲,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我那時候根本連方向都控制不住,何況你也在錄像裡看到安科爾機長還離我五六米遠。
我怎麼殺死的機長?我航天服不是你和安娜幫忙穿的嗎!我拿什麼來殺人?”
伯頓愣住了,看了看吳非,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并沒有證據,也不清楚方法,我隻是找另一個男性确認一下。
不過,我相信你不是兇手,如果是的話我們太危險了。
”
吳非說道:“僅靠這種胡亂指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是再仔細思考一下吧……”
推理會議很快就結束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有機會單獨殺死約翰、羅傑、威廉姆斯和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