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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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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

     陶展文也飛快地瞥了幾眼。

     會不會有吉田莊造的信呢?徐銘義用微微顫抖的手翻動紙張,但其中似乎大多是政府機關的通知及不動産登記的相關文件。

    陶展文的眼部神經立馬松懈下來,自己這種好像偷腥貓兒的眼神實在可笑。

    像吉田那樣的大人物,想來也不可能用能當作證據留下的文件形式與徐銘義聯絡。

     “找到了。

    ” 徐銘義将文件夾遞給陶展文。

    雖然興緻寥寥,他也隻有粗略地浏覽一遍。

    不出所料,字裡行間都是些表達怨恨和痛苦的語句,結尾部分也的确出現了幾句威脅的話,但語氣并不強硬,更像是戰戰兢兢地寫出來的——就算我完了,也要拉你當墊背……之類的。

     “僅就此信來看,對方是做不出殺人這種事的。

    放心吧!” “你不知道,那人非常狂暴,說不定真會殺了我呢!他好像是挪用了公司資金,為了填補漏洞才向我借錢。

    唉,當初不借給他就好了……” “隻是威脅而已。

    ”陶展文斷言道。

     “是這樣嗎?”老人有些懷疑。

     “老爺子,你隻關注世界的陰暗面,有點過頭了。

    這個世界并非隻有那些令人讨厭的事。

    既然有威脅要殺你的人,就肯定有幫助你的人。

    你算一算,包括養育你的雙親在内,至今已有多少人對你好過?用兩隻手肯定數不過來吧?” 陶展文凝視着對方的眼睛,口中循循善誘,宛如一位運用暗示療法的醫生。

     似乎有些效果了。

    老人微微點點頭,貌似有了新的認識。

     “的确如此……你就是其中之一,此外還有好多人——朱漢生也可以算一個,還有那些已經淡忘的昔日友人……對了,不久前我意外地遇見了一個人,是我以前工作的上海銀行裡的大人物,說是幾年前就來日本了,真令人懷念啊……對了,他還開了家店,和你在同一幢大樓裡,沒錯,就是東南大樓……” “東南大樓?如此說來,是五興公司喽?” “哦?你知道?” “我隻知道店名。

    自半年前五興公司挂牌營業時起,我就開始留意,因為都是中國人。

    雖然時常會在走廊裡遇見店主,但對方好像并不知道我是中國人,至今連招呼都未打過。

    ” “他住在山本大街,還叫我去玩……在上海時承蒙他多方關照,如今他好像是孑然一身。

    ” “和你境遇相同啊!” “這些倒無所謂,總之很令人懷念。

    我應該過去坐坐……” “五興公司現在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是個很有錢的客戶,說是南洋的席有仁……” “席有仁!”聽到這個名字,徐銘義不禁叫出聲來,“瑞和的席先生?他也很令人懷念啊!” “你認識席有仁?” “豈止認識。

    他以前陷入困境時,是我們銀行幫助了他。

    他确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到兩年就來将貸款全部還清了。

    當時我還給席先生做向導,帶他把整個上海都遊玩了一番。

    ” “這可真是巧啊!你竟然認識席有仁,實在厲害。

    ” “席先生已經成為真正的大人物了……對了,現在席先生住在李先生家嗎?” “你所說的李先生就是五興公司的社長吧?我不太清楚。

    像席有仁那樣的大富豪,想必會住在某個大酒店裡。

    他應該會經常去五興,你若想見他,隻要聯系五興就可以了。

    ” “這樣啊——席有仁……”徐銘義像個小女孩一般神情陶醉地嘀咕了片刻,然後回過神來,繼續說道,“我要去見他。

    我想,無論他如何飛黃騰達,都不會忘了我的。

    畢竟在上海時,是我每天帶他四處遊玩的。

    ” “他如今是舉世聞名的大富豪,甚至有人說過,總有一天,天下的财富都會被席有仁盡數收入囊中。

    你若去見他,總能得到些零用錢的。

    ” “胡說!”徐銘義急忙否認,随後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才說道:“我可沒有那麼卑鄙的念頭……不過,或許我的确得請他幫個小忙……” “隻要席有仁稍微動動小指頭,你的傷風什麼的很輕易就能痊愈。

    還是去見見他為好。

    ” “我最近,嗯,工作上……那個,不太順利……同伴洗手不幹了……唉,這些事對你說也沒用……” 徐銘義雖然言辭含糊,陶展文的眼中卻在瞬間閃過一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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