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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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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良書記,這可不是小事,一定要慎重啊! 高育良點了點頭,又說:省委書記沙瑞金同志剛剛到任,正在下面各市縣考察調研呢,我們總不能冷不丁送上這麼一份見面大禮吧? 陳海沒想到這一次老師竟如此劍走偏鋒,給李達康送偌大一份人情。

    高育良老師不是不講原則的人啊,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季昌明的性格外柔内剛,表面上謹慎,關鍵時刻還是敢于表達意見的。

    他看了看衆人,語氣堅定地說:高書記、李書記,現在是讨論問題,那我這檢察長也實話實說,不論丁義珍一案會給我省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們都不宜和最高檢争奪辦案權,以免造成将來的被動! 這話意味深長,比較明确地言明了利害,陳海覺得,應該能給老師某種警示。

    老師卻不像得到警示的樣子,兩眼茫然四顧,也不知在想些啥。

    陳海便用行動支持自己的領導,及時地看起手腕上的表。

    他看手表時的動作幅度非常大,似乎就是要讓領導們知道他很着急。

     李達康卻一點不急,繼續打如意算盤,他不同意季昌明的看法,堅持由省紀委先把丁義珍規起來。

    理由是,雙規可以在查處節奏的掌握上主動一些。

    祁同偉随聲附和,稱贊李書記這個考慮比較周到…… 陳海實在聽不下去了,在祁同偉論證李書記的考慮如何周到時,“呼”地站了起來。

    行,行,那就規起來吧,反正得先把人控制住…… 不料,高育良瞪了他一眼:陳海!急啥?這麼大的事,就是要充分讨論嘛。

    高書記不到火候不揭鍋,批了學生幾句,順勢拐彎,端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既然産生了意見分歧,就要慎重,就得請示省委書記沙瑞金同志了!說罷,高育良拿起辦公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

     原來是這樣!老師這是要把矛盾上交啊!那麼老師前邊說的話也隻是送了李達康一份空頭人情,批他這學生也不過做做樣子。

    陳海感歎,老師就是高明,要不怎麼能成為H大學和H省官場的不倒翁呢? 與會者都是官場中人,見高書記拿起紅色保密電話,馬上知趣地自動避開。

    李達康是難以改造的老煙槍,心情又特别壓抑,現在正好到對面接待室過把瘾。

    祁同偉上衛生間。

    季昌明在辦公室與衛生間之間的走廊溜達。

    陳海挂記着現場情況,趁機走出2号樓打電話…… 轉眼間,偌大的辦公室裡隻剩下了高育良一個人。

     高育良一邊與沙瑞金書記通着電話,一邊于不經意間把這些細節記在了腦海中。

    在以後的日子裡,高育良會經常回憶咀嚼當時的情景和細節,琢磨誰是洩密者。

    的确,這一環節是後來事件演變的關鍵。

     陳海來到2号樓院子裡,深深吸一口氣。

    他内心沮喪懊惱,對自己十分不滿意。

    關鍵時刻,修煉的火候還是差遠了,說着說着就發急,露出一口小狼牙。

    這麼一個彙報會,頂撞了常委李書記,還挨了老師高書記的批,主要領導都對你有看法,還要不要進步了?陳海刻意訓練自己,遇事不急于表态,避免得罪人,要成為與父親不同的人。

    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父親給予的一腔熱血總會在一定時候沸騰起來。

     陳海實在忍受不了這無窮無盡的會議。

    他心急火燎,一晚上嘴角竟起了一個燎泡。

    萬一弄丢了丁義珍,侯亮平真能撕了他!何況這猴子同學又身置花果山,總局的偵查處處長啊。

    作為省反貪局局長,陳海對總局多一分敬畏,也就對H省這些領導們的拖拉作風多了一分不滿。

     關鍵是一定要盯住丁義珍!陳海為防洩密,出了2号樓以後,才和手下女将陸亦可通了個電話,問那邊情況。

    陸亦可彙報說,宴會進入了高潮,來賓輪番向丁義珍敬酒,場面宏大。

    說是倘若能把丁義珍灌倒,今晚就萬事大吉了。

    陳海千叮咛萬囑咐,要他們都瞪起眼來。

     開會時一直關機,現在有必要和猴子深入通個氣了。

    這一通氣才知道,侯亮平被困機場,反貪總局已将抓捕丁義珍的手續交給侯亮平——既然有手續了,可以先抓人再彙報,猴子的思路可以實施了。

    陳海不再遲疑,結束和侯亮平的通話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不等省委意見了,先以傳訊的名義控制丁義珍,北京手續一到立即拘捕! 用手機向陸亦可發出指令後,陳海站在大院裡長長吐了一口氣。

    省委大院草坪剛修剪過,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青草香氣,這是陳海最喜歡的氣息。

    甬道兩旁的白楊樹據說是上世紀五十年代種的,合抱粗,仰臉見不到樹梢,樹葉嘩嘩啦啦如小孩拍掌,是陳海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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