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喜歡與江湖人士交往。
現在卻是織營工人打扮,穿一身邋遢的衣服。
這當然是有意為之。
“怎麼樣?你要告密嗎?”張繼赓道。
“說哪裡話!我可是在等着張先生回來。
”
“真的?”
“當然是真的。
現在最需要像張先生這樣的人了。
”
“嗯,我打算做些事,隻要有經費,可以幹大事。
”
“大事……我願盡力協助。
”
“怎麼盡力?”
“不會比過去綢業公會給團練出的錢少。
我願協助。
”
“是嗎……”張繼赓笑了起來。
在交談過程中,他倆都感覺到彼此有着共同的思想。
推翻太平天國可是大功一件,朝廷将會給多少獎賞啊!這是他們一緻的看法。
從此,吳蔚堂和張繼赓之間的聯系日益緊密。
“天王和東王在南京發生沖突,天王在暴亂中死了……”
上海一度流傳着這樣的謠言。
盡管很快就被證實是謠言,但無風不起浪,這絕不是空穴來風。
風從何起?理文從譚七那兒聽到了一些情況,心情很暗淡。
楊秀清從金田村時就有着要淩駕于洪秀全之上的野心。
理文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從宗教創始人的神聖性來說,洪秀全占優勢,楊秀清是想利用洪秀全的影響,擴大自己的勢力,瞅準時機再來奪取領導權。
占領南京時,實權基本上已落入楊秀清手中,剩下的隻是最高職位的問題。
實質上,楊秀清已具有這樣的地位,但還不能公開登上寶座。
具有“天父下凡”、向人們傳達耶和華旨意資格的,隻有楊秀清。
以前,太平天國用“天父下凡”來加強太平軍團結,占領南京後,楊秀清想用這個武器來對付洪秀全。
事情開始時,似乎和女人問題糾纏在一起。
洪秀全對待天王府中的女官态度大概有些問題,在男女平等原則上出現了矛盾。
洪秀全把楊秀清父親的妹妹楊長妹及石達開同族的石汀蘭等上了年紀的婦女當用人使喚。
但在這些婦女看來,洪秀全跟自己的侄兒同輩,這麼可以把自己當用人使喚呢?
“我年紀大了,想歇歇了,可天王不許。
他這人太頑固,我們一有什麼想不到的地方,就會遭到訓斥。
”
楊秀清聽了姑母的訴苦,心生一計,要整治一下天王。
他的辦法自然就是“天父下凡”。
曆癸好三年(1853年)十一月二十日,陽曆十二月二十四日,即聖誕節的前一天。
洪秀全跪在地上。
天父耶和華斥責他道:“對女官要寬大!”“要注意對幼主的教育!”
天父命令:“對其過錯,罰杖四十!”
北王韋昌輝走上前去說道:“我願代天王受杖!”
“不行!”——天父耶和華的話自楊秀清口中傳出。
楊秀清覺察到現場的氣氛,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
除了韋昌輝,想必還有許多人都願意代天王受罰。
他鬧這一出“天父下凡”,本是為了降低天王的威信,但這樣一來,說不定反而會加強人們對天王的皈依,且有損東王的權威。
在場的幾十名領導人無不為天王受難而難過,不消多時,他們就會流淚哭泣,若不能适可而止,必定會提高天王的威信。
因此,楊秀清不得不說:“今天格外開恩,日後務必謹慎。
”
人們都為耶和華的寬恕而松了口氣。
楊秀清清晰地聽到了氣息聲。
這次事件的結果,楊秀清知道了洪秀全的威力,洪秀全也覺察到了楊秀清的攻擊。
洪秀全下令讓功臣家族的婦女休息,表面上事情告一段落,但領導人各個心知肚明,事情不會這樣結束。
在這次事件後,楊秀清的弟弟楊輔清突然要求去安慶。
西征軍已從南京溯江而上,抵達安慶,指揮西征軍的是翼王石達開。
好友問楊輔清:“你去安慶做什麼嗎?”
楊輔清朝四周瞅了瞅,回答道:“大難就要臨頭了!”他已痛切地感到哥哥的蠻橫招緻了強烈的反感。
他擔心受牽累,因而想離開南京。
他選擇投靠石達開,一是遠離政治鬥争的中心,二是他覺得石達開可以信賴。
“在天京簡直叫人窒息,就讓我待在這兒吧。
”楊輔清在石達開面前深深低下了頭。
“真的這麼糟嗎?”石達開在仔細琢磨着他跑來避難意味着什麼。
他極力抑制着,仍不禁流露出歎息之聲。
連理文從譚七那兒聽到南京的情況,向父親報告後,問道:“我們能做些什麼?”
“很難啊!依靠翼王的力量,也許還有辦法能防止悲慘結局。
不過,這個人進了南京之後,好像也變了。
”連維材抱着胳膊答道。
“要船!沒有船,什麼也幹不了。
要打仗,首先得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