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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的胜利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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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倒在它背後。

     “放!”下午四時,凱利艦長發出号令。

     英國部隊方面,維多預備役少校也同時發出了開炮的号令。

    清軍北營裡不斷地發出爆炸聲。

    接着是槍聲。

    維特摩爾把步槍頂在肩膀前面,凝視着前方,正準備射擊。

    但他發現了異常,眨了眨眼睛:怎麼回事? 這次戰鬥史稱“泥城之戰”。

    “泥城”的英文是“MuddyFlat”,意思說這塊土地一下雨就變成一片泥濘。

    不過,這次戰鬥進行時,天空是晴朗的,大地是幹燥的,這裡是一片不生草木的黃色土地。

     維特摩爾之所以忘記開槍,是因為在一片黃色中,突然露出了紅點。

     大地的顔色在變,正由黃色變成紅色。

    維特摩爾等人很快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許多頭裹紅布的漢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在戰場上。

     “小刀會!” 清軍北營因為剛才的炮擊已經混亂一片,又看到頭裹紅布的漢子,鬥志完全喪失了鬥志。

    他們隻注意眼前的外國軍隊,且始終抱着僥幸心理,根本沒有料到小刀會會突襲。

    兩萬清軍正包圍着上海城,城裡的小刀會要出來,勢必就要打開城門,但清軍并沒有接到相關報告。

     這就不得不說周立春父女了。

    周立春帶着部下一直隐藏在城外,周秀英從城裡帶了少數人出來,召集了父親的部下,向清軍陣地發起了進攻。

     用紅布裹頭,已成為起義後小刀會會員的标志。

    把黃色的大地染上紅點的正是他們。

    前面說“頭裹紅布的漢子”,事實上其中夾雜着一個女的,她就是指揮官周秀英。

     “燒掉!追擊!”周秀英用清脆的嗓音下達命令。

     洋人方面死了兩人,負傷十五人。

    清軍傷亡三百人,營房被燒毀,丢下大炮十門,維特摩爾說外國志願兵隊的傷亡大多是他們自己造成的,并不是由于清軍的進攻。

     “很快就結束了。

    我還想去看熱鬧,可是很遺憾。

    ”譚七對這次戰鬥如此簡單快速地結束感到惋惜。

     “吳蔚堂會怎麼樣?”理文似在自言自語。

     “清軍肯定覺得自己受騙了。

    不過,那家夥鬼得很。

    ”譚七答道。

     “法國譴責了英美兩國,起碼這是事實。

    ”連維材說。

     哈利·維多因指揮志願隊顯得很忙,但他不一會兒就跑回來了。

    他說自己待在俄爾科克的後方總部,親臨前線指揮的是跟他同姓的副領事“連先生,領事很想知道會出現什麼結果。

    ”維多道。

     “在什麼地方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就今天來說,誰都沒想到會出現小刀會的大軍。

    ”連維材道。

     “小刀會會不會是得到太平天國的援助了?” “俄爾科克先生應當早有預見。

    ” “官軍太弱了,他無法預見,正在傷腦筋!” “哈利,你希望看到什麼狀況?” “哪邊赢都無所謂,隻要不打仗,能夠做生意就行。

    不過,對那些做鴉片交易的家夥來說,恐怕不希望太平軍獲勝。

    今天志願隊出動時,就有家夥嘟囔着說進攻清軍就等于援助太平軍,說這是一次大損失,還說太蠢了。

    ”哈利·維多不做鴉片貿易,他所希望的隻是和平。

     “但現在清軍一會兒闖進租界,一會兒射來子彈,總得把他們趕走吧?”理文道。

     “吉爾杭阿已經去道歉了,他保證今後不再侵犯租界,也不會重建北營。

    他說願意搞好關系,特别強調對英國、美國來說,同官軍搞好關系是有利的。

    我是直接聽按察使自己說的,沒有借助翻譯。

    我總覺得他的那些話是誰教的,他隻是鹦鹉學舌地重複了一遍。

    ”維多說。

    這時,仆役進來叫維多,大概今天還有些善後的事要處理。

     夜深人靜了。

    譚七打了個哈欠說:“教話的家夥肯定是吳蔚堂。

    要快點把他找到,把他盯緊了。

    ” “你剛從南京來,一定很累了,今天早點休息吧!”連維材道。

     雖是戰争時期,覺還是要睡的。

     “不拿下上海是不行的。

    ”連維材又自言自語道。

     “父親,您對此有什麼建議給天京嗎?” 連維材搖了搖頭。

    根據目前聽說的狀況,他不願提建議。

     “現在是兩面作戰,西面有曾國藩的湘軍。

    西面是上遊,太平軍不頂住是不行的。

    北伐軍由于寒冷,不要說北京,連天津也沒拿下。

    現在北上援軍已經出發了……西面和北面已經使盡最大力氣了,恐怕抽不出手來顧上海。

    不過依我看,還是東面最重要。

    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不錯,東面的上海是通向世界的。

    ” “他們如果真的具有世界眼光……那将會變得多麼強大!但是,這個問題一定要他們自己意識到。

    别人去說是不行的。

    ” “是的……” “新妹怎麼樣?” “到朋友那兒去了。

    ” 連維材沒有再問下去。

     新妹在什麼地方,理文當然是知道的——昨天她潛入上海城裡去了。

    她臨走時說:“據說秀英要出差,要我一定去幫幫忙……” 理文已拜托一個人,若發生什麼事務必來來告訴自己。

    但天已這麼晚,沒有任何報告傳來,看來新妹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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