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者。
假執照、假護照,什麼都肯做,隻要有樣本。
”
“怪不得。
”三島隻能聳聳肩膀,“為什麼肯跟我說?”
“不由自主。
”雜賀生硬地答道。
此後一段時間,三島仍處于一種輕微的亢奮狀态。
雜賀的話讓他深受沖擊,這是事實。
驚天的大事,一旦付諸實施,肯定會出大事。
但不光是這些,他已經開始把那個計劃跟自己聯系起來考慮了。
這念頭究竟是什麼時候産生的,要想準确回憶恐怕很難了。
或許是得知雜賀計劃的一瞬間,也可能是聽到他要讓直升機墜毀在國會議事堂的笑話的時候,抑或是離開雜賀的家,剛走了幾步之後。
總之,當三島回到家的時候,這種想法就已經在他腦中變得具體起來。
三島幾乎沒心思工作了,連吃飯的時候心思也被這件事占據了。
這是一個荒謬而駭人的念頭。
要做這件事,自己的人生就會終結,他必須想到這一點。
荒唐的妄想。
不可能順利的。
一定會敗露——
不,成功不是目的,它的意義隻在于執行——
數日間,三島的心一直在動搖。
下定決心則是造訪雜賀住處之後的第六天。
他是看着房間裡兒子的遺像下的決心。
第二天他就造訪了雜賀的公寓。
雜賀正在那裡。
看到三島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開了門。
“進展順利嗎?”三島看看矮桌上問道。
“什麼事?”雜賀不高興,“不是說過不讓你來這兒了嗎?”
“實際上,我來是有一個提議。
”
“提議?什麼?”
“你的計劃,能不能讓我也湊個份子?”
雜賀仿佛看着不可思議的東西似的看着三島。
“什麼意思?”
三島說出了幾天來一直在考慮的事。
能不能讓CH-5XJ落到高速增殖原型堆上?
讓大B在核電站上空懸停,脅迫政府——就連雜賀似乎都驚呆了。
在跟他的交往中,也許隻有在這時候三島才能在心态方面處于優勢吧。
“你為什麼想做這種事?”雜賀問。
“那你呢?你又為什麼想要直升機呢?”
“想要就是想要,沒什麼理由。
小孩想要家用電腦需要理由嗎?沒有。
因為想要所以想要。
僅此而已。
”他生硬地說道。
“那你權當我也沒有理由就是。
因為想讓直升機掉到核電站上,所以才讓它掉落。
而在此之前還想恐吓一下國家,所以才恐吓。
你就這麼認為吧。
”
雜賀使勁抽了下鼻子。
“瞎扯。
”
“對你來說,應該也不算糟糕啊。
不就是對此前的計劃做一些特殊改動嗎?你以前不也說過要讓直升機掉到國會議事堂上嗎?我隻是讓你換成核電站而已。
剩下的事則全由我來做。
”
“你确信警察抓不到嗎?”
“不,”三島輕輕搖搖頭,“不确信。
更準确地說,肯定會被抓到。
”
“你是做好思想準備了,可一旦被抓住,我也會露餡的。
”
“恐怕是吧。
”
“能不能說得簡單點?”
“那我問你,如果不跟我搭夥,你自己單獨偷那直升機,結果會如何?你就有把握不會敗露嗎?”
雜賀并未回答,把臉扭向一旁。
三島沖着他的側臉說道:“你是不是曾參與那直升機的開發?否則,你不可能想出這種事,就算想出來也做不到。
也就是說,警察要想找到你不會很麻煩。
”
雜賀轉過臉,跟三島對視。
“你猜我剛才在想什麼?我在想,要是不告訴你就好了。
”
“跟我搭夥好處也很大。
畢竟,我就是貨真價實的錦重工業員工,飛機事業本部也有信任我的人。
隻要不說出真相,還有可能讓其給我幫忙。
”此時三島腦中已浮現出赤嶺淳子的影子。
雜賀皺起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如果借助你的力量,的确比較容易偷大B。
”接着,他抽出一張紙巾,使勁擤了擤鼻涕。
計劃的全部内容都是在雜賀的公寓裡商定的。
在這段時間,三島得知雜賀連錦重工業的機密情報都在竊取。
那是極有限的人才能從電腦中調出來的情報。
三島無法不去思考記在雜賀筆記本第一頁上疑似賬号和密碼的文字。
如果那是截獲絕密情報的鑰匙,雜賀究竟是如何搞到手的呢?不過,關于這件事,三島并沒有刻意詢問。
他還注意到,雜賀不僅對直升機的操縱系統很熟悉,對所有自動控制的東西都頗有經驗和知識。
當雜賀開始談起圖像反饋系統的事情時,這一點就越發明确了。
制訂這次的計劃時,最讓三島煩惱的就是如何讓核反應堆停止。
因為核反應堆停止與否僅從外觀上無法判斷。
最不會上當的方法就是監控取水口和放水口的溫度,他立刻就想到了這一點。
至于紅外線熱成像裝置,他早就有目标了。
他早就知道茨城工廠的熱處理實驗室有一套裝置,投入了數百萬購買,使用率卻極低,每天都沉睡在那裡。
相機也是遙控的最新款式。
盡管被鎖在櫥櫃裡,可鑰匙的管理極其松懈,這是衆人皆知的事實。
隻要把那東西安裝到直升機上,用無線通信把數據輸送到地面的電腦裡就行了。
可還有一個問題,即目标部分能否真正完美地納入相機的視野中。
如果納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