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的表情。
“那點時間遠遠不夠。
”
“沒有必要為了赢個比賽,連校規都打破。
”
由于我們唇槍舌劍戰個不停,川合從投手丘上走了過來。
“喂,西原,倒是趕緊訓練啊!”
“不行!”禦崎瞪圓鏡片後的雙眼,“趕快收拾一下回家!”
“真啰唆啊!”川合皺起眉頭,故意掏着左耳朵,“您要是太急着催我們回家,說不定又有人要遭遇交通事故了。
”
聽到這句話,禦崎的表情刹那間凝固了。
她雙眼圓睜,眼球上的血管根根清晰可見。
邊上又傳來一個聲音。
“害死了自己的學生,還有臉在這裡露面啊。
”一個守三壘的高三學生嘟囔道。
禦崎藤江用充血的眼睛狠狠瞪過去,但三壘手拍打着棒球手套,看都不看她一眼。
“天黑了我們自然會結束訓練。
”說完,我轉過身,回到遊擊手的位置,對着大家大喊一聲:“好了,大夥兒繼續吧。
”
川合也帶着一臉冷笑回到投手丘上。
禦崎藤江一動不動地呆立着。
不料一個球超越三壘線,朝她直飛過去。
她吓了一跳,急忙閃身躲開。
這一定是擊球者有意為之。
沒能截獲這個球的三壘手咂舌歎道:“真礙事啊。
”
禦崎實在無法忍受,轉身跑開。
望着她的狼狽相,衆人禁不住大笑起來。
“要是她下次還敢來,就讓她站擊球區。
我往内角給她來一個狠球!”川合的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大概是注意到外面的情況有些異常,待在活動室裡的薰一臉茫然地走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大家都在笑什麼?”
“我們剛剛趕走了一隻老母雞喲。
”捕手吉岡的話再次引來一陣哄笑。
過了幾分鐘,又出現了兩個礙事的家夥。
這次不是禦崎藤江,而是灰藤與我們的教練長岡結伴走了過來。
我停下動作,注視着兩個老師。
仔細比照一下,他們倆簡直像一對父子。
長岡教練剛走出大學校門,今年才從退休的前任教練那裡接過教鞭。
他隻有二十三歲,單從外表來看顯得比吉岡還小一些。
年紀輕輕、兼任數學教師的長岡教練朝我招招手,我趕緊跑了過去。
“今天就訓練到這裡,快回去吧。
”教練無精打采地說。
灰藤站在他身後,仿佛正檢查這位年輕教師的指導工作。
“要是不鼓足幹勁投入訓練……”
“臨時抱佛腳不起任何作用。
”灰藤在一旁插嘴,“不管學習還是體育運動,都是如此。
”
我無視灰藤,依舊盯着教練的臉。
但他隻是露出一副過意不去的表情,緊繃着眼睛下方的肌肉。
“總之今天趕快回家吧。
”他細聲說道。
“那下周可以訓練嗎?”明知問這個新老師也無濟于事,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果不其然,教練露出為難的表情。
灰藤再度插嘴道:“下周下下周也不行。
放學時間在校規中有明确規定。
”
迫不得已,我把目光轉到這個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地理老師身上。
“那我提交申請。
那樣訓練得遲一點也無所謂了吧?”
“申請?什麼申請?”
“延長訓練時間的申請。
這總可以吧?天文社之類的好像一直在這麼幹。
”我知道灰藤是天文社的顧問,便故意這麼說。
他明顯露出不悅的神色。
“白天能看到星星嗎?”灰藤歪着嘴角說道,“同意他們那麼做是迫不得已。
況且天文社隻是将時間錯開,與延長時間不同。
”
争論到這種地步,說服這老東西已然沒有多少勝算。
我想不出該如何繼續反駁,隻得移開目光。
這也成為我的敗北宣言。
“如果聽明白了,趕緊收拾一下回家!”灰藤環視其他成員,命令道。
衆人無可奈何,隻能紛紛撤回活動室。
“真叫人窩火,那個臭老太婆!”我踏進活動室時,吉岡正在怒吼,“害死了宮前,還敢那副嘴臉壓人!啊啊啊,氣死我了!”穿着釘鞋的他飛起一腳踢到儲物櫃上。
櫃子立即癟了下去。
“别這樣了。
”川合阻止吉岡,“現在最惱火的可是西原。
”
“啊,說得有理。
西原心裡肯定是我無法想象的翻江倒海,怒火中燒。
喂,西原,你也可以踢我的櫃子解解氣。
”
“待會兒再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