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說來……”這也是我從一開始就耿耿于懷的。
“妝也化得很精緻。
一位女老師說這也是往常沒有過的,說她連塗口紅都不多見。
禦崎老師房間裡的化妝品少之又少,這也充分證明了這些證言。
”
這件事我也曾聽川合提到過。
“于是我們猜測,禦崎老師見的或者準備見的那個人應該是男人,而且和禦崎老師有親密關系。
基本上可以這樣認定。
”
合情合理,我默默點頭。
“接下來,調查了禦崎老師的社會關系後,我們發現,隻有一個人符合這樣的條件。
知道是誰嗎?”
“灰藤?”
“是的。
我們立刻把目光轉移到灰藤老師身上。
”
“禦崎是灰藤的學生,對他非常尊敬。
這倒是盡人皆知。
”
這時,溝口意味深長地放慢語速說道:“我們警察在聽說某個男人與女人關系親密的時候,對所謂‘尊敬’、‘信賴’這種話一概無視。
我們隻會認為這兩人之間存在男女關系,那樣在調查中成功的概率要高一些。
但這充其量隻是經驗之談,不排除例外情況。
”
“所以你們考慮殺人動機是愛恨糾葛?”
“你問得可真直接啊。
”溝口搔搔腦袋,“我們也想到了這裡,所以調查了灰藤老師的社會關系,但最終并未找到他殺害禦崎老師的任何動機。
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很大的障礙。
”
“是不在場證明?”
“是啊。
正如之前告訴你的那樣,我們推測的死亡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十點,然而這期間灰藤老師的不在場證明完美得無懈可擊。
時間的推定是根據死者胃部的消化情況作出的判斷,應該不會有太大誤差。
所以我們隻能将灰藤老師排除在嫌疑人名單之外。
這麼一來,調查又回到了起點。
”
“于是重新把懷疑的目光轉到了我身上?”
“你?怎麼可能。
”溝口瞪大了眼睛,攤開雙手,“你有動機不假,但我們确實一次都沒有懷疑你。
”
我收起下巴,斜眼瞄着溝口。
“真的啊?真令人難以置信。
”
“我沒騙你。
想想看,禦崎老師要是和你碰面,哪裡用得着打扮得那麼漂亮。
我們之所以關注你,隻為一點,就是你手腕上纏的繃帶。
留在死者脖子上的體操緞帶并非兇器,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謎團。
”
“當時你看到我的手腕,就猜到兇器是包紮用的繃帶了?”
“看到的時候還半信半疑,但事後通過調查,确認與勒痕完全一緻。
我們沒有單憑這一點就開始懷疑你。
因為談及你的繃帶時,你臉色毫無變化,而且更重要的是,假如你真是情急之下殺了禦崎老師,難道會不拆掉繃帶,還如此招搖地纏在手腕上?總之,你從一開始給我們的印象就是清白的。
”
“我可沒覺出來我還這麼讓您眷顧。
”我挖苦道。
“不讓對方察覺真實想法,也是警察的職責。
所以後來我們又這樣思考,兇手應該是為了嫁禍你,才故意将你用的那種型号的繃帶作為兇器。
那麼,繃帶又是從哪兒來的呢?為查明出處,我們的幾位同事專門查了周邊藥店,但最終隻是徒勞。
因為你也發現了,在禦崎老師擔當顧問的田徑社活動室裡有同樣的繃帶。
”
“燈下黑啊。
”
“在禦崎老師口袋裡發現的鑰匙上隻有她一個人的指紋。
而且田徑社裡有繃帶這件事,外人也不可能知道。
拿出繃帶的正是老師本人,這種想法最為合理。
那麼,老師又為何要拿出這樣東西呢?”
“和我一樣,您也自然而然想到自殺了吧?”
“這種想法的确出現了,但這時還不能完全斷定。
”
“可除此以外,想不出禦崎準備繃帶的其他理由了。
”
“不,還能想到兩種可能。
一是禦崎老師為了殺人而準備了兇器,但遭到對方襲擊,結果自己反而被勒死了。
”
“啊……”是呀,我也明白過來。
這個不無可能。
“這種情況下,禦崎老師抱着嫁禍你的目的選擇這件兇器的推理依然成立。
”
“嗯,确實。
”我感歎道。
“另一種可能就是禦崎老師被兇手蒙騙,受指使拿出了繃帶。
這也不是講不通。
”
“是啊。
”不愧是刑警,考慮得如此周全。
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但話說回來,誰讓他們就是幹這行的呢。
“推翻這些他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