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道:“宇文成都為唐公的世子李元-所殺,小弟不過是跟着湊熱鬧而已。
”
虬髯客沒說話,眼睛望着李靖道:“賢弟不是愛熱鬧的人,也不會勞師動衆去自找麻煩,此行必有所為,愚兄請問一下,賢弟的所宗何在?”
他眼睛一直望着後面,使李靖覺得很奇怪。
等李靖回頭看去,卻是張出塵與樂昌公主聯袂而來,這才明白虬髯客何以如此,原來是他最傾心的女人來了。
行到臨近,張出塵跳下馬,裣-為禮道:“大哥!”
虬髯客答了禮,然後自動對樂昌公主恭身道:“夫人好,鄙人不知夫人在此,幸會!幸會!”
樂昌公主還了一禮笑道:“首領别來無恙?”
“謝謝夫人,自後楊素死後,鄙人一直擔心夫人的去處,聽說夫人與尊夫已破鏡重圓了,想必很愉快。
”
樂昌公主笑這:“是的,外子現在在唐公二世子李世民帳下效力,頗受見重,所以過得還好。
”
“這太委屈二位了吧,唐公李淵雖有仁厚之名,但行事缺少魄力,二位在那兒有什麼發展?”
樂昌公主道:“唐公年事已高,隻望守成,是不會有多少進取之心,不過二世子卻是英明有為,高瞻遠矚,将來必定有大作為。
”
虬髯客道:“我聽說這年輕人很不錯,隻可惜他是老二,上面還有個哥哥。
卻是酒色之徒。
”
樂昌公主道:“大世子建成碌碌不足取,所以将來隻有二世子能有一番大作為了。
”
虬髯客問道:“賢弟見過李世民了嗎?”
李靖知道這必須到正式揭開來說的時候了,毅然地這:“見過了,這個年輕人的确有一種令人臣服心折的氣質,英明果斷,胸懷遠大,确非池中之物。
”
“隻可惜他太年輕了!”
李靖道:“目前是還年輕,但是等過幾年的戰陣曆練,等到天下歸於一統時,他就不年輕了。
”
虬髯客微微色變這:“賢弟,你認為他将來必可登大寶嗎?要知道他隻是次子,不是嫡長,就算唐公能夠盡服群雄而有天下,也輪不到他。
”
李靖道:“未識斯人之前,兄弟也曾作此顧慮,既識斯人後,兄弟有個感覺,認為天下必屬此君,到時天心必然自有安排。
”
“什麼?賢弟,你竟相信這個,聽從天意安排?”
李靖一笑道:“天心雖渺不可測,然而卻無微不至,每假人事巧妙之安排而徵之,雖曰人為,未始不是天意。
”
虬髯客會心地一笑道:“原來你的天心是如此解釋的:天心每假人事巧妙之安排!哈!這巧妙二字下得有學問。
”
李靖歎了口氣:“大哥!你又弄擰了兄弟的意思了。
兄弟所謂巧妙,乃是一種自然的際遇,絕非經過刻意安排的,而且更不會是兄弟存心去安排。
”
虬髯客一笑道:“賢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們在結義之切,就已經說明了,我絕不強迫你将來的動向,而且也全力支持你的決定。
”
李靖知道虬髯客并沒有了解到自己的意思,但也不想再多做解釋,隻有道:“多謝大哥!”
虬髯客道:“别謝我,該說多謝的該是我,若非你的啟示與示範,我始終不知道如何行事、如何成軍,從前我的那一套,隻能打家卻舍,做個山大王……”
樂昌公主在一邊道:“首領太客氣了,神龍門勢力龐大,組織緊密,楊素生前,對天下草-豪傑都不放在眼中,卻獨對首領贊譽有加。
”
虬髯客輕輕一歎道:“我的組織若真的夠緊密,楊素就不會知道我的實力有多少了。
我命名為神龍門,原是取神龍見首不見尾之意,那應該是絕端秘密的,可是到後來竟然天下皆知,那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樂昌公主道:“但實力畢竟是實力。
”
虬髯客一笑道:“那是多虧我認了個好妹妹,交了個好兄弟,出塵小妹早年出於夫人的薰陶,從夫人那兒學了不少東西,把我那個組織着實整頓了一下。
而後藥師再加以嚴格的訓練,才使他們像個樣子,否則一定被人慢慢地蠶食鲸吞吃掉了。
”
李靖道:“大哥,神龍弟兄的忠貞,可以信賴。
”
虬髯客看了樂昌公主一眼,而後笑笑道:“賢弟,或許你還不知道,但徐夫人卻是明白的,我神龍門中,究竟有多少心懷異志,腳踏兩條船的人。
”
張出塵也為之一怔道:“樂昌姐,是嗎?”
樂昌公主隻有一歎道:“心懷異志卻未必,他們倒是真心擁護首領的,隻不過跟楊素通通消息而已。
”
虬髯客道:“門戶機密盡洩於人,這還算忠心?”
樂昌公主道:“楊素身居朝廷密探之總頭領,官府全在他的掌握中,而神龍弟兄出身江湖,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