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保守秘密就行。
事實上也沒有人會洩密的,因為淪落娼家雖然不是好出身,總比作女盜好。
華氏姐妹對手下的擇嫁不加禁止,規定卻很嚴,對方若是品行不佳,或是已有家室者都在禁止之列,她們若是要嫁人,都是明媒正娶,對象也多半為忠厚老實的生意人,婚後的日子,一定會很如意的。
若洩漏自己身為女盜,不但犯了禁忌,對自己也沒好處。
每年總有十幾個姐妹得到了歸宿離去,為了補足缺額,也會吸收一些新的姐妹進來。
新進的姐妹自然都是不會武功的,而且差不多是十二一歲時進山,在上面所謂後寨中,接受武功的水性訓練,到了十七歲時,才擇其佳者,放一部份下來,練習彈唱等技巧,以便出去混生活,滿了二十五歲,她們可以嫁人,而且到她們出嫁時,本人就有了相當的陪嫁妝奁,到了人家裡去,不會受輕視或委屈。
華玉雙進來帶人出去攔截,自然是傾其精銳,留下了七八個新手,不堪一擊乃必然之事。
叫她想不透的是李靖他們如何能摸到這個秘密,找出這條秘密通路,本來,水道中有很多禁制警報,有船隻通過,警号立響,裡面的人也能發動埋伏阻擋,可是華玉雙她們匆匆而出,把埋伏禁制都關閉了。
李靖等人蹑尾而入,點塵不驚,無聲無息,輕而易舉地就占領這座後寨的秘密了。
華無雙急步上去,看見李靖正在一間較大的屋子裡,研究着一幅壁上的刺繡,臉含微笑。
李靖見她來到,笑了一笑道:“華姑娘,你們能經營出這片地方真不簡單,尤其是許多機關,削器以及陣圖門戶之設,尤見高明,這都是你設計的吧?”
華無雙臉色一紅,低下頭道:“可是,在公子眼中,就不值一笑了,公子,您早就知道這兒了?”
“不,昨天才知道的。
”
“昨天?那是在您到蠡園之前了?”“不錯。
我是由此地才追想到蠡園而去的。
”
華無雙變一變色道:“那必是我們姐妹中有人洩了秘。
是誰,公子請務必相告,西洞庭山已決心歸并,但是這種叛徒卻不容留在群中。
”
李靖笑道:“沒有人洩密,是我自己發現的。
昨天我們那條船就在附近遊戈,那時令姐妹不在此地,否則也許會引起注意而提高警覺的。
”
“那也不會。
我們對附近遊弋的船隻絕不加注意,這樣才能保全此地的秘密,因為我們自己的船有時也要在這兒出入,萬一被人看見了,也不會注意。
”
“這也有道理,把秘密置於人人都看得見的地方,才是最佳的保密辦法,所以前人才說:‘小隐於市,大隐於朝’。
華姑娘,你倒是深明虛實之奧,運用得宜。
”
“可是卻未能瞞得過公子,公子是如何發現的?”
“我是按常理來推測的。
我從人口中聽到了貴姐妹種種與人隔絕的生活狀況,感到十分的不合理。
”
“我們姐妹過得生活,大部份是與世隔絕的。
”
“你們可以。
她們不行。
一個隐者,必須具有高深的修養,才能安於恬淡,也一定要潛心傾注於一項學問或技藝,才能排這那無盡的寂寞。
令姐妹是這樣的人,你們的手下不是,一兩個人可以,三百人在一起則無可能,三百個女人在一起,是更無可能了。
”
“為什麼?難道女人特别一些嗎?”
李靖微笑道:“華姑娘,這是事實,不必擡杠的。
女人不甘寂寞,難以互相容忍,一大群的女人,絕對無法與世隔絕而又安安靜靜地相處的。
”
華無雙終於歎道:“我們淪於黑道,卻不想永遠為盜賊,是以對手下的姐妹約束很嚴,不準她們與其他綠林中人來往,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她們問題嚴重。
若強加壓制,一半的人都會變成瘋子,因此我才想到用這條水道,以另一種身份放她們出去。
”
“這就是了。
我聽說飛鳳軍成軍數載,一直是閉關自守,沒與外人接觸過。
就知道你們一定另有出路,所以就蕩舟慢慢地找過來。
”
華無雙道:“公子居然找到了。
”
“有心找一樣東西,而且有既定的範圍,遲早總會找到的。
那出口雖然隐蔽,而且藏在巨石之後,但在有心人的眼中,反倒是個目标。
”
越是秘密的地方,越容易為人注意,這個道理他們剛才已談過,隻是由相反的地方去推測而已。
華無雙經歎無語,掩護這條水道,她是成功的,但掩藏水道出口,她卻失敗了。
但若非遇上李靖,别人想發現這個秘密談何容易?
李靖笑着道:“我發現了水道,沒有貿然進入,反而急速地離去,隻叫大海兄弟泅水進來看了一下。
”
“他們進來了?沒有觸動警戒?”
“他們本身水性不用說了,對機關暗器門戶之學也頗有研究,水底那些玩藝兒是難不住他們的。
他們在這裡發現有幾十個女孩在練習絲竹吟唱。
一般的女孩兒家,隻習女紅,極少有弄絲竹彈唱的,我一捉摸,又問得蠡園的情形,就很容易想通了。
”
華無雙一歎道:“妾身以為天衣無縫的一項計劃,那知竟輕易而易舉地被公子揭露了,現在……”
“現在我要揭露另一個秘密了。
這塊錦繡之地,可是蓋着通往後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