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笑道:“這位兄弟你貴姓?跟随東家有多久了?”
那夥計有點受寵若驚地道:“不敢當!不敢當!小的姓江,江日升,跟随東家有六年了。
”
薛飛霞道:“六年,那該是很長的日子了,咱們以前怎麼沒見過呢?”
那夥計道:“小的一直都是在這邊地面上,您薛姑娘跟董姑娘來過兩回,隻是小的地位太低,二位沒在意而已。
”
薛飛霞微笑道:“這是你們俞老大不對了,像江兄這麼能幹的人,應該早加重用才是。
”
江日升陪笑道:“多謝薛姑娘誇獎,小的不過是口齒伶俐而已,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
薛飛霞笑道:“那裡,口齒伶俐,态度鎮定,行事從容,這都是難得的長處。
兄弟,你能被派來聽候東家派用,可見身份不低了,你在俞老大手下擔任什麼職務?”
江日升道:“小的是外堂三級執事。
”
“太委屈了,我一定要告訴俞老大,叫他好好的提拔你一下。
對了,多日不見俞老大,他還好吧?他那左腿的風濕病還常發嗎?他那兩個小老婆還常打架?”
江日升彎腰笑道:“還不是老樣子!”
薛飛霞笑道:“江兄弟,你的确是口舌伶俐,可是犯了一個毛病,就是言多必失。
”
江日升一驚,立刻躬身道:“是,多謝薛姑娘教訓。
”
薛飛霞沉聲道:“說!你真是俞元直手下的人嗎?”
“是的呀!這兒是俞大哥的轄區,小的若非他的手下弟兄,也不可能派到這兒來侍候東家了。
”
薛飛霞冷笑道:“江兄弟,你别強辯了,想要冒充俞老大的手下弟兄,至少也得把俞元直的情況先了解一下,他的左腿早在十年前就被人砍掉了,還會鬧風濕嗎?再者,他是個老光棍,連大老婆都沒讨,那來的兩個小老婆?我故意考考你,那知你一考就露出馬腳了。
”
江日升神色如死,欲待逃走,但是看到董輕雲的手中已握着一柄飛刀對看他,知道絕難逃得過飛刀的追襲,隻有哭喪着臉道:“薛姑娘,這不關小的事,你饒了我吧!”
這時四周的那些漢子們一個個都站了起來,腰間的劍也紛紛出鞘,意圖圍攻上來。
李靖端坐不動,張出塵也不過手按劍柄而已,董輕雲與薛飛霞則站在李靖的左右,握劍備戰。
李靖微笑道:“飛霞,這些人不是神龍門中的。
”
薛飛霞笑道:“不,人恐怕都是神龍門中的,否則他們不會懂得布下這麼一個陷阱,隻不過他們絕不是主公的護衛就是了。
”
“何以見得呢?”
“因為主公的護衛絕不會坐在這兒。
我們一道來,他們就應該立刻站到外面去才是,主公對這一點很重視,他為了怕貼身的護衛作威作福,仗勢欺壓同僚,對他們的要求極嚴,禮數上不得有半點錯失。
”
一個大漢冷笑道:“主公要除去你們,自然不須要再對你們客氣了。
”
李靖淡淡地道:“你是說大哥要除掉我們?”
“不錯,李藥師,主公視你為弟,把門戶的大權交給你代理,對你何等重視,你卻包藏禍心,趁機培植自己的勢力,想要獨占大權,所以主公才命令我們除掉你。
”
薛飛霞立刻道:“胡說!主公絕不會有這個意思。
公子,你别相信他的鬼話。
”
李靖一笑道:“我知道,我自問并沒有對不起大哥的事,而且大哥要殺我,也一定會自己動手,絕不會假手别人而為,這多半是張豹與武揚的主意。
”
薛飛霞道:“一定是的,這兩個狗頭好大的膽子,上次私通外敵,小妹就請求公子頒下神龍令,着令各地分壇緝拿此二人以正門規的,都是公子寬大不予追究,現在他們又膽大包天,行此大逆不道之舉!”
李靖揮揮手,阻止薛飛霞說下去,然後對那些大漢道:“各位弟兄,大哥已經回來了,張豹與我的是非曲直,立刻有個明白的解決,你們可别夾在裡面湊熱鬧。
”
那些大漢悍然不理。
張出塵也道:“各位弟兄,我們身懷神龍令,即使你們能殺了我們,大哥追究起來,你們也是死罪,别做糊塗事,叫張豹跟武揚出來說話。
”
那些漢子依然不理。
董輕雲道:“你們擅懸主公的九龍旗,冒充九龍衛,以門規而言,就是死罪,姑念你們是受人蠱惑,現在放下武器,聽候處置。
李公子或許還可以為你們擔待二一;要是你們逆行犯上,那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大家想想清楚。
”
這番話倒是頗有力量,使得一個個漢子都猶豫起來,這時屋後轉出兩個人,卻是張豹與武揚。
張豹指着李靖叫道:“大家别聽他的,殺!殺了我負責。
”
這兩個人一現身,那些漢子們都像是得了支持,發喊一聲,各持兵刃圍了上來。
李靖這邊迫不得已,也隻拔出兵器來抵抗。
交手之下,他們才發現這九條大漢個個身手矯捷,武藝超群,沒有一個好對付,以四敵九,頗感不支。
好在他們作戰經驗豐富,四個人背對背各管一面,勉強維持住。
薛飛霞與董輕雲一面戰,一面發射暗器擾敵,倒是傷了兩個人,但是其餘的提高了警覺,不再逼近過來,守住周圍,也用陪器來對付他們。
兩下成了僵持的局面,但是李靖他們卻陷於劣勢,第一,他們是少數,而且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