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應該無問題,因此,那位皇帝恐怕等不到國公把一切交給他,國公仍然必須小心為是。
”
楊素對他們的關切很是感動,點點頭道:“老夫知道。
藥師,老夫也知道你的志向不小,手邊也有着可靠的實力了,因此希望你對老夫也支持一點。
”
“國公要再晚如何支持呢?”
“你們若要有所行動,老夫不加阻止,但是千萬别在老夫所轄的軍區内動手,逼得老夫跟你們作戰。
”
李靖看了他片刻後笑道:“國公放心,再晚不但可以自己提出保證,也可以代張大哥保證,在國公有生之年,我們絕不會有所行動的,第一是國公蓋世虎将,無人敢摟其鋒。
再者,再晚等目前都假托在國公翼護之下,也不能叫國公在朝廷上為難。
”
這是十分隆重的保證,也是給了楊素絕大的面子,楊素更是高興了,大聲地笑,用力地拍着李靖的肩膀這:“多謝!多謝,謝謝你們瞧得起我,賣我這份老面子,老夫自然也不會太委屈你們,等老夫死後,必有以報,至少會把老夫最親信精銳的軍卒,交給你們指揮。
”
李靖忙道:“這不太好吧!國公所部都是正式的建制,再晚卻沒有一個正式的名目……”
楊素道:“不,老夫的這一些兒郎沒有正式納入編制,由老夫親自統率着,數目不多,雖然隻有萬人左右,卻擔任着京畿的重衙,老夫也是用他們來壓制着各大府第的親兵,要不是有這批人,老夫又怎敢在京師之内安居?這批人的關系太重要了,老夫一直下放心交給别人率領,你們推薦一個靠得住的人來,替我帶着他們,将來可以由你們指揮了。
”
李靖還要推辭,楊素道:“藥師,别客氣,這一萬健卒或許你看不上眼,我知道你的人都是以一當百的好手,不過這一萬人有着最齊全的配制,他們自行掌握着四座倉庫,糧秣、武器、盔甲等,足可支膳數萬人的急用,這可是一筆很大的資産。
”
李靖微微吃驚,覺得這老兒真不簡單,辇毂之下,帝都之内,他能養蓄私人的軍隊,更明目張膽地囤積軍需,可見他跋扈到了什麼程度。
任何一個做皇帝都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的,但是照目前的情勢,皇帝是無法明裡動他,可是暗地裡呢?
李靖覺得有保護楊素的必要,因為他活着,對自己是大有好處的,否則神龍門的形迹已現,很難在各地的官府間立足,隻有越國公的硬底子才能公然地掩護這批人。
楊素很高興這一對夫婦來訪,吩咐大排盛宴款待他們,越國公府盛宴是真正的大場面。
楊素本人是匈奴胡人,在隋文帝時累功而賜國姓為楊,位極人臣,但是他的生活習俗,仍保留胡人的習慣,尤其是盛宴時,更保留了大部份胡俗。
胡兒在沙漠上逐水草而居,不營居室,宴會大都在露天舉行,全牛全羊,燒烤而食,每聚勁辄百人以上。
甚至有多至千人的,氣派夠大,但是那些菜肴卻未必精美,而楊素的家宴卻不同了。
他在廣大的廳堂中舉行宴會,地下鋪了氈毯,賓主各踞一席,有女奴侍候。
各種菜肴都是大堆頭的,牛羊整隻燒烤,但是已經名廚烹調,作料精美,雞魚之類,擔在架子上堆成小山般的擡進來,卻是精心烹調,味道絕佳。
李靖帶來的随員不過十幾個。
正面隻設四席,楊素一席,由樂昌公主側面侍宴。
李靖與張出塵一席,薛飛霞與董輕雲則每人單獨一席,分列左右兩側。
她們雖是被招待的主客,但是如此安排,還有着保護的作用。
宴會開始後,就是一連串的助興節目,有江南漢女的歌舞小唱,也有蠻女的回波之舞,百戲雜陳。
張出塵是見過的,但李靖和他的那些好漢們則是大大的開了一次眼界。
他們不能算沒見過世面,虬髯客的神龍門也是一個大而富有的門派,可是氣派究竟難與公侯之家相比。
李靖看了幾出表演後,忍不住歎道:“應該讓大哥來看看,這才是王侯之儀,他的排場雖大,但總不脫江湖習氣,難登大雅之堂。
”
張出塵道:“不過是錢多作祟而己,無甚出奇之處。
”
李靖反對道:“不然,大哥的财力也負擔得起,他也是個很注重生活享受的人,但就是擺不出王者氣魄來,有錢不稀奇,要懂得用錢才是大學問。
”
張出塵一笑道:“王者之氣概,并不是表現在遊樂上。
”
李靖正要說什麼,忽然一陣鑼鼓聲響,由廷内裡出來了一批昆侖奴,無論男女,都赤着漆黑的上身,手中執着彎刀、胡劍,一路跳躍翻筋鬥而進,原來又是一班雜技小戲,因為全是由昆侖奴擔任,所以才顯得特出。
昆侖奴又是一樣時鮮的玩意,那是由波斯的胡賈帶來的,據他們說是擄自海外蠻荒之域的一種野人,通體膚色如墨,體态矯健而善舞,馴之為奴。
他們之所以被帶到中華來,原是作為辎重的苦力,而女的則是充作獻舞之伎姬,沒想到來到中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