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必彰,無偏無私,無失無妄,這樣才能使人心服口服……”
說着話間,對方的港汊中,搖出了一條小船,船上居然也揮着一面杏黃底黑字大旗,旗的兩面都繡了個“黃”字。
一個全身勁裝的漢子站在船頭,如飛而來。
李靖笑道:“這家夥大概就是黃河清。
倒是頗有些膽力,居然敢單身而出,深入敵陣。
”
薛飛霞道:“江湖上兩個幫派門戶相争,都是這樣子的。
雙方的主帥頭領先接觸作一番禮貌上的交談,看看是否能和平解決……”
李靖道:“雙方已經陳兵相對,還有什麼可談的?”
薛飛霞這:“不然。
雙方若是列出的陣容聲勢懸殊,較弱的一方自知不敵,多半會委屈求全,而強方占足了面子,開出的條件也不能太過份,否則必然會引起其他江湖朋友的不滿群起而玫。
因此,這種狀況都是談判解決的多。
”
李靖笑笑道:“這倒是蠻講道義的。
如若雙方的聲勢相當呢?誰也不肯吃虧,隻有付出一戰了?”
“雙方排出的聲勢相當,隻是談判時稍為公平一點,打起來的可能性更小,因為雙方都明白,一戰的結果,差不多是同歸於盡,便宜了别人漁翁得利。
”
李靖道:“那不是也打不起來了嗎?”
薛飛霞道:“是的,所以江湖上很少有集體的械鬥,不過小妹說的是一般的情形,有些幫會志在并吞對方,藉故生争,目然是任何條件都不接受,必欲付之一戰。
”
李靖笑道:“今天這種情況,是戰還是和?”
“那要看公子的意思了。
如果公子意在求戰,不妨把條件開得苛一點;若隻是求和,則不妨和緩些。
”
李靖道:“這不是我們一方能決定的,還要看對方的态度如何。
我想和,人家不肯,又有什麼辦法呢?”
“和的條件固然是對等的,但戰的條件卻是主動把握在我,有必勝之把握,當然就不必對人太客氣。
”
李靖道:“你不怕江湖上别的幫會幹預非議嗎?”薛飛霞道:“這次不怕,因為是他們先惹上我們的,再說,神龍門此刻的實力,也不怕人幹預。
”
李靖道:“好!你有這個信心,也知道我的決心,更知道我計劃和目的,你可以去跟他談判了。
”
“什麼?要小妹去談判?公子,在規矩上應該由您了。
”
李靖道:“我不是江湖人,不必守這種規矩,我在側面觀察,更容易了解對方的虛實。
”
這時黃河清的小舟已來到了相對十丈處,他-倒是很有禮數,站在船頭,抱拳朗聲道:“太湖水道,東洞庭水寨頭領黃河清,敬請與李公子一會。
”
李靖冷笑道:“他倒是打聽得很清楚,飛霞,你出去見他,不必跟他多羅蘇,轟他回去。
”
薛飛霞隻有上到船頭,傲然道:“黃頭領,有何見教,我在這兒聽着。
”
黃河清見是薛飛霞出來,倒是一怔,說道:“在下是請見李公子一會,請女俠轉告。
”
他以為李靖要搭搭架子,所以再度報明來意,算這已經給足面子了,那知薛飛霞卻冷笑道:“李公子不見你,隻叫我告訴你一聲,你劫了我們的糧船,擄了我們的弟兄,還殺了我們的人,你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
黃河清道:“那隻是手下弟兄的誤會,不知是貴門的糧船,以緻多有冒犯,再則是西洞庭……”
薛飛霞不等他說下去,立刻打斷他的話道:“黃頭頃,好漢做事好漢當,不必往别人身上推,神龍門的糧船在你的水寨裡,我們的弟兄也在你手裡,這已經夠了,現在我們帶了人來讨回公道,你準備接着吧!”
她的态度斬釘截鐵,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倒是把黃河清給鎮住了。
黃河清再也沒想到對方會不按規矩來,這使他的排銜接不上了,無可奈何,隻有道:“薛女俠,上次冒犯,在下自知理屈,但太湖不是在下一個人的地盤,西洞庭山的華氏姐妹還作得一大半主,她們認為神龍門中的糧船經過太湖,從來不付例費。
使我們水道弟兄對别人很難開口,因此,借這個機會,把貴當家的驚動前來,商量出一個大家都過得去的辦法。
”
薛飛霞道:“哦!怎麼樣的辦法才能使大家過得去?”
“在下的要求不奢,隻希望貴門下的船隻出入太湖,多少付一點象徵性的規費,使我們對别人有個交待。
”
“這象徵性是多少呢?”
“既是象微性,自然多少不拘,隻要貴門拿得出手,太湖弟兄就收得下。
”
薛飛霞笑道:“黃頭旗,你該去打聽一下,神龍門做生意不止稻米一項,藥材皮貨的買賣比太湖米糧的經營數字更大,路途更遠,有誰向我們收過一文例費的?”
黃河清微微有點愠色道:“神龍門就憑聲勢淩人?”
“閣下錯了。
神龍門隻是規規矩矩做生意賺錢,官府徵捐抽稅,我們一文都不少,但是像閣下非官非府,憑仗暴力硬吃到我們的頭上來,我們也絕不甘願。
”
這已經是最明白的表示,自然也談判不下去了。
黃河清吸了一口氣道:“你們是存心不講江湖規矩,硬幹到底了?”
“神龍門隻有一條規矩,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報之,所以今天你是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