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簡單,你們這個道場開了有好幾年了,學藝的人越來越多,你們也撈足賺飽了,再說你自己兼了好幾個地方的差,車馬費上的收入已着實可觀,也不在乎些學費,所以我們要求你把道場收了。
”
駱希真笑道:“道館是家父開的,這個再晚可作不了主,二位前輩找錯人了。
”
“一點都沒錯,駱大年隻是挂個名,大部份是你在主持,所以隻要問你就夠了。
”
駱希真道:“關老師可能不清楚,敝場初入門時由我的師弟們教授基本功夫,第二期由再晚教徒手搏擊,最後則由家父親自過招測試,合格了才算結業出師,所以本道場的學員,都是家父的弟子。
”
關洛天冷笑道:“誰都知道駱老頭子隻是虛擔個名義,根本不管事。
”
“誰說老漢不管事了,我隻是偷個懶不管閑事事了,但是有人要找麻煩,要踢我的場子,那就是我的事了。
”
駱大年叨着一根長煙杆兒,這在香港已經很少見了,隻有老一代的人還保藏這種純中國式的趣味。
他的打扮也是典型的中國化、布鞋、長袍,滿頭白發,滿臉紅光,一點看不出是六十開外的人,他步履從容,蹒跚地踱了進來,目光如電,盯着那兩人看着,使他們感到很不安,關洛天頓了一頓才道:“駱老哥來得正好!兄弟們今日冒昧前來吵擾……”
駱大年打斷了他的話道:“我知道,你們是來要我關門,要踢掉我的場子。
”
關洛天咳了一聲道:“駱老哥,兄弟們也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因為大家都混不下去了。
”
駱大年搖搖頭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理由,我隻有兩個字的回答,不行。
”
關洛天一沉臉道:“駱老哥,兄弟已經開出了口,就不是這兩個字可以打發的。
”
駱大年冷笑道:“我知道,不是猛龍不過江,你們當然是有備而來,不過我這地方,也不是随便任人撒野的,現在我再給你們兩個字,出去。
”
關洛天道:“駱老哥,兄弟們是以禮相商,這是你不給兄弟的面子了。
”
駱大年哈笑道:“這是你自己不要臉,喪盡了武德,你們真正的目的何在我不知道,但是你們為人買動,前來存心生事則是可以想見的,我不想多說别的,隻告訴你們,那個日本人幹了些什麼,你們在報上也看到了,你們為了幾個錢,替他來出力做打手,以後如何做人。
”
關洛天被說得滿臉通紅,低頭不語,邝大虎卻道:“駱老哥說些什麼,小弟一點都不懂,小弟這兒一個日本人都沒有,我們純粹是為武術界的事而來的。
”
駱大年向來都是疾惡如仇的,年紀大了,姜桂之性彌辣,呸了一聲道:“住口,關洛天還有點血性,我還願意跟他談幾句,對你這種人,我連口都懶得開,滾!”
邝大虎隻聳聳肩道:“君子絕交,不出惡言,駱老哥出口傷人了,小弟可沒有這麼好打發的。
”
駱大年道:“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報了警,你不走,等一下警察登門,我就告訴你聚衆登門生事。
”
駱大年這一招倒是大出人意料,關洛天道:“駱老哥,這是我們的私事,應該自己解決,你怎麼牽涉警方呢?”
“你們的行為就是流氓,我駱大年設館授徒是為了練武強身,不是流氓争地盤,所以我不想跟你們以武功來解決問題,除非你們先出手傷人,我逼得起而應戰,那隻是為了自衛而不是切磋功夫,希望你們弄清楚這一點。
”
關洛天又咳了一聲道:“駱老哥,這傳出去不怕對你的英名有礙嗎?”
“我不怕,我要的不是英名而是直名,隻要我做的直,問天無愧,我不在乎别人對我如何看法,老實說,我的學生們都是因為我的直名而來的,不是為我的英名,我即使閉門不再收徒,那些人他不可能轉到你們那兒去。
”
關洛天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用眼睛看着邝大虎,他卻做了個手勢道:“不管了,既然來了,就不能夠空手而回,幹,拆了他的道場再說。
”
他的手勢才落下,他随行的那些大漢們已經發動了,出拳就朝周圍的學員們打去。
還好,駱希真已經把十幾名出了師的師弟們召了來,另外還有幾個能打的高材生調配放在前面,所以尚能支持,一時場中拳腳翻飛,打得十分熱鬧,叫喊之聲不絕。
關洛天見事情已經鬧開來了,向駱大年道:“駱老哥,對不起,小弟隻有得罪了。
”
他飛身踢腿出擊,駱大年手中一根旱煙管是很趁手的武器,他常作短棒使用,精招疊出,連挑帶打,跟關洛天戰成一團。
另一邊駱希真接上了邝大虎,他深明厲害,知道對方練就的鐵沙掌,掌力很重,怕一般的弟子招架不住而吃大虧,那些年輕人是激于道義和師門的情義來幫忙的,若是讓他們受了重傷或送了命,對家長們就不好交代了,所以他隻有自己下場應戰。
駱氏父子被兩名高手絆住,他們門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