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輾轉地查到了一切,也沒有貿然地就去找人,他不想打草驚蛇,當然主要的還是怕牽涉到方以文而連累到她。
駱希真是個很有耐性的人,他懂得如何利用守株待兔的策略,也知道胡绮遲早會回到那間公寓去的,所以盯死了那個地方,隻要胡绮一回去,就會立刻通知他,好在他有的是人手,找了一批師弟們,日夜地看住了那個地方。
可是他沒想到胡绮的狡猾也相當出人意外,她居然偷偷地回來了,半夜十二點多鐘後,那幢公寓中大部份的住戶都已入睡,羅新妹她們住的屋子也一樣,她們母女倆第二天都要上早班,十點多鐘就熄燈睡了,在十二點多鐘時,她們屋子裡的電燈怎而又亮了。
監視的人連忙打電話給附近的駱希真,等他駕了車趕來,進入到羅宅一問,才知道胡绮已經回來過,而且早就離開了。
她是十點鐘回到公寓,耽了三十分鐘後,取了一包衣物走了。
走時還把一具電動記時開關插好,定時在十二點半,使客廳中的一具桌燈自動開亮。
從羅新妹的口中,知道胡绮是化裝為一個老婦人回來的,而且還是位西洋老婦人,坐了一架輪椅。
胡绮本來就有西方人的血統,鼻子很高,帶上一頂銀色的假發,架上眼鏡,略略畫上幾條皺紋,再坐在輪椅上,自然很容易就騙過了所有的人。
那個監視的人還幫助她把輪椅推上了計程車。
羅新妹母女倆已經得到了方以文的招呼,對駱希真等人非常合作,見到他們就把胡绮的一切情形都說了,胡绮原本是打算在這兒住些日子的,可是接到方以文的電話後,她又改變了主意,把東西又搬走了。
臨走時,她卻開了這樣一個玩笑,将駱希真耍了一頓,或許她也在注意着,看是否真有人會找了來,駱希真這一撲個空,她必躲在暗中竊笑不止。
駱希真到胡绮住的那間屋子去看了一下,她其實一夜都沒住,隻是作了住的準備,帶了不少的衣服來,走時也未能完全帶走,還留下了一部份,她對羅新妹說暫時寄存在這兒,過幾天她會來拿走的。
駱希真隻有苦笑一下,向羅新妹母女倆道了别,告辭離開了。
這一次撲了個空,還被人擺了一道,駱希真心中不無失落之感,但他也頗為佩服這個女郎,她表現的機智,實在出人意外。
線索又斷了,胡绮當然不會再回來了,這一跑不知她又會躲到那兒去,找她就困難了。
駱希真把監視的人撤走了。
但更沒想到胡绮的膽大包天,她居然直接找上了李志強。
李志強為了胡绮,也弄得焦頭爛額,他沒有駱希真那麼多的人手,但是也憑着自己一些關系,找到了兩個黑社會的大阿哥,請他們幫忙,也在找胡绮。
他的路線也沒走錯,找到的這兩夥人,以前都跟胡绮接觸過,黑色郁金香曾經有兩件案子,牽涉到拆白黨,胡绮出頭接洽,出了筆巨款,硬是火拼掉那兩個拆白黨。
李志強出頭找到了一位父執的老前輩,打通了關系,請他出頭講情才商得那兩位老大哥的幫忙找胡绮。
他們之所以肯插手,是因為他們也要找胡绮,因為他們為胡绮出力時,胡绮答應的款額沒有付清,出力的代價她倒是付了,但在火拼的過程中,他們有幾個弟兄挂彩受了傷,要求胡绮付醫藥費時,胡绮卻不肯認帳了。
當然,在道理上,胡绮可以不認這個帳,雙方在談斤兩時,并沒有談到要醫藥津貼,不過在人情上,事主們多少會有些道義上的表示,但胡绮卻很不上道,除了議定的數額外,一元錢都不肯多給。
黑社會是不怕人賴帳的,但對胡绮卻沒有辦法,一來她是個女人,二來她有頗為強硬的後台,三來,她雖然不上道,卻也沒少一文,道理上站得住腳,四來,這種交易究竟是見不得光的,所以那兩位老大哥也隻好認了。
黑色郁金香一共有兩票案子,卻找了兩幫人來做,就是這個道理,做了一票案子,就斷了一票交情。
黑社會圈子裡已經流傳着這件事,胡绮若是再要找人幹這種事,大家都拒絕受理。
因此,他們聽說李志強是為了另外的命案要找胡绮倒也很熱心地幫忙。
這一手頗為厲害,胡绮曾經透過關系,想弄一本假護照,結果被人拒絕了。
她也接洽過偷渡,也沒人敢受理。
這兩幫黑道人物都很有勢力,他們擺出了話,再加上警方也追得緊,自然更沒有人敢招惹麻煩了。
駱希真隻是追得急而已,李志強卻迫得她走投無路,因此,她找上了李志強。
首先是一通電話,打到李志強的寓所。
□□□□□□□□“我找李志強先生。
”
“對不起,李志強先生不在家,這是電話錄音裝置,有什麼貴幹,請留下話來,李先生會跟你連絡。
”
一陣短暫的沉默。
“今天晚上三點鐘,我在電話薄上第三八七頁,十二行的地址等他,告訴他一個重要的消息,那是他非常想知道的,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