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痛苦兩個字能形容的,他被扶進休息室時,隻有金天妮和約克跟進去,還有就是他的幾名師弟。
他們解下他腰間的布帶,發現裹了七八層的厚布都穿透了一個洞,他的腰上也有一塊淤青。
那正是腎髒的所在,也是人體的要害之一,很少有人能挨上如此重擊後,還能活着的。
但駱希真也不是僥幸,他憑的是自己的真本事,硬是運用氣功來挨了這一下。
他的師弟,立刻用活絡的油膏替他擦上了,輕輕地按摩着。
約克則拿着那條纏腰的布帶,把破洞上的一些布層取下來,那是經阿裡的腳尖踢出來的,一面咋着舌頭道:
“碎帛如粉,這家夥的功力真深。
這一腳若是直接踢在肌膚上,怕不會将腰部踢穿,駱先生,你能硬抗下來,實在是了不起,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去作一次超音波檢查。
看看腎髒是否受了損傷,照他所施的勁力看,恐怕是很難不造成内傷的。
”
駱希真搖搖頭道:“不必了,我有把握,所受的隻是皮肉之傷。
”
“駱先生,作一次檢查對你有益無害,這種事情可耽誤不得,如果腎髒受了震裂,就必須立刻動手術的!”
駱希真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是真的有把握,我的傷就是皮肉上的那一點,阿裡(拳王?)練的是外功,他的勁是陽剛之類,運氣能擋過了就沒事,我幸虧讓他踢在腰上,有腰帶擋了一下,否則倒真的不太吃得消,他的腳尖包了鋼,那等于是拿大鋼炮狠狠地敲了一下。
”
金天妮道:“是啊,他的靴頭是尖的,不能算是鋼錘,說是鋼槍還差不多,幸虧是踢在有保護的地方,要是落在别的部位,那還得了。
”
約克笑道:“大小姐,阿裡在先前不知攻出多少腿了,駱先生都能巧妙地閃開了,如果沒有相當把握,他怎會讓這個部位被他踢中的。
”
金天妮一怔道:“這麼說,你是故意挨這一腳的?”
駱希真道:“倒也不是故意,能夠避免,我還是想設法避免的,我隻是在無可避免下,選擇地挨上這一腳。
”
“這是怎麼說呢?”
“阿裡實在是個好手,我的技藝跟他差不多,隻有打鬥的經驗比他豐富一點,為了争取那一招先手……”
金天妮立刻道:“駱,你那一招明明可以勝過他的,為什麼要讓他?”
“我沒有讓他,約克不是作了仲裁,他也心甘情願地認了輸。
”
“可是你卻拼了自己受傷而放過了他。
”
“我們隻是切磋,講究點到為止,我那兩指若不是加以控制,他不僅是失明而已,還可能送命的。
”
約克道:“不錯,我事後也試了一下那皮革的轫度,想要以手指穿刺它,勢必要五百公斤的推力,那也足夠把人的頭骨刺穿了。
”
“那也沒什麼呀,你們事先已經簽置了文件,聲明萬一有所死傷,也都與對方無涉的。
”
“那隻是文件上如此簽署,防止失手而已,能夠不傷人,還是不傷人的好。
”
“你對他客氣,他卻對你不客氣,看看他這一腿,分明是想要你的命。
”
“他練的是外門功夫,出手難以控制,也很難收得住,這倒不能怪他。
”
“人家要你的命,你還幫他說話。
我真不懂你這個人是什麼變的。
”
說完她氣沖沖地扭頭走了。
駱希真笑笑道:“這位姑奶奶像對我沒殺死阿裡,感到很生氣。
”
約克也笑道:“恐怕是有一點,因為阿裡是跟地最不合作的一個,也是最有可能把她給擠掉的一個。
”
“殺死了阿裡也沒有用呀,他隻是阿拉伯集團的代表,死了一個,另有一個會起來遞補的。
”
“這倒不盡然,阿裡的弟弟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那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對大小姐十分傾倒,如果巴裡王子接替了他哥哥,我們的金大小姐就可以大權一把抓了。
”
“假如是如此的話。
要安排一個人死亡太容易了。
”
“沒有那麼容易的,如果阿裡王子死于意外,他們那個集團一定會盡全力追究原因緝兇,被人查了出來,那就得不償失了,隻有讓他死于自然,才不會引起争論。
”
“死在決鬥場上不算意外嗎?”
“不算,阿拉伯人好戰尚武,死于公平的決鬥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倒不會引起争議。
”
“那也可以安排呀,天妮可以聘一些好手來跟阿裡決鬥,然後再殺死他呀。
”
“沒這麼容易,阿裡這人也不輕易邀鬥的,不是真正夠身份的武術家,他沒有一鬥的興趣,而且你也能了解,在決鬥場中要殺死阿裡,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
駱希真笑了一下道:
“我明白了,我跟阿裡的這場決鬥,恐怕還是大小姐有心安排的,想借我的手除去他的,難怪她剛才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