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他們就要上來了。
”
他撫着惜惜的柔肩:“還是下去會好一些。
”
惜惜擔心的依偎在方邪真的胸前,幽幽地道:“我能幫你什麼?我怎樣才知道你無恙?”
方邪真溫柔地道:“能。
”
惜惜喜忻地道:“怎樣幫你?”
方邪真道:“你在欄上,一見裹着我的有綠色的劍光飛上了天,立即倒一盆水下來;如果你看見街心有一團火光掠過,便等于告訴你:我正要回家睡大覺。
”
方邪真雙眼深深的望進了她的眸子裡:“就這樣好不好?”
惜惜看見方邪真的神情,不知怎的,便知道天下間沒有人能擊敗他,一種對英雄俠少的孺慕之情,掠上心頭,特别濃烈,隻俯在他肩膀上,感受那男子的體溫和氣息,喜忐忑地道:“好。
”
方邪真一笑。
他飄然下了樓。
昂然走進了黑暗的街心。
這時候,在離開“依依樓”不過三條街道之遙的“蘭亭池府”,劉是之正向池日暮報告了一件事;“小碧湖”遊家已派人到“依依樓”,找上了方邪真密議。
交談的結果如何,沒有人知道;但田氏雙雄是從房裡直滾下梯來的,不過,隻隔了一會兒功夫,“豹子”簡迅從房裡出來,是帶着笑容從容離去的。
池日暮難過地道:“方邪真會不會已答應加盟小碧湖呢?”
“這倒不一定,小碧湖的條件很可能比我們更好,”劉是之皺着眉,眯着眼道,“但小碧湖找上他,千葉山莊和妙手堂也必會找上他的,他今天不答應,難保明天也會不動心……”
他附加了一句“壓軸”的:“然而,他之所以忽然受到重視,完全是因為我們先看重他。
”
池日暮愁眉不展地道:“先生的意思是?”
劉是之仍眯着眼,眼縫像兩枝橫着的針,他的話也像一口針:“這個人,如不能用,便不能留。
”
池日暮一聽,心裡一震,忙道:“先生可還有沒有别的辦法?”
劉是之道:“有。
”
池日暮喜道:“是什麼法子?”
劉是之伸出兩隻手指:“既然厚币甘辭、誠摯禮遇,都不能打動他,那隻剩下兩個法子。
”
池日暮忙道:“請道其詳。
”
劉是之道:“一是要勞大夫人走一趟。
大夫人雖非江湖中人,但她待人接物,很能予人好感,池府中有不少人誓死效命,請恕屬下鬥膽說一句,有不少人是看在過去大莊主和大夫人的面子;大夫人又是天生麗質,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貌美無雙,由她出面,方邪真也是個人,是個天天晚上都上‘依依樓’的男人,難保不會改變主意。
”他補充了一句:“這可得要葛鈴鈴有所行動之前先發制人不可。
”
池日暮臉有難色。
他之所以被稱為“少公子”,主要是因為池家的宗主,本是在長他五歲的胞兄他日麗的身上,但兄長在迎取大嫂之後,忽遭殘疾,風癱不起,而今要他嫂子顔夕來辦這件事情,似有些不妥。
他一向甚為尊重、敬慕這位善解人意。
善良英氣的嫂子,要不是她在重要關頭挺身維護池日暮在池家的宗主權,池日暮的大權,可能早已保不住了呢。
池日暮猶豫起來,忽聽簾子裡有人說道:“二弟,你既然認為姓方的能振興池家之大業,給你嫂子去勸勸他也好。
”
一人坐在木輪椅上,自簾外推了進來,臉色蒼自,唇無血色,赢弱無神,說話也有氣無力。
池日暮一看,在兄長椅後的還有清麗英朗的大嫂,心知這是劉是之的擺布,以防他不答允,早已勸服了兄長首肯,并已驚動了大嫂,心中不覺升起一片難使人察覺的怒意。
他知道劉是之這都是為他做的。
可是當他看見劉是之一副“早已安排、胸有成竹”、“自作聰明、自以為是”的神情,他便有一種無以言喻的恚怒,仿佛被人折辱、奚落了似的;但他偏又知道這是用人之際,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這股私心是不能發作,發作不得的。
所以他臉上隻露出仄愧之色,口裡隻是試探地道:“這樣麼……不知嫂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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