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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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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驗室去看自己的血有如何反應的!當時我的心裡,隻是一味地想着,該如何讓自己肮髒的血恢複得和别人的血一樣幹淨。

    可我并非醫生,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使勁喝酒。

     我開始不停地喝酒,在家裡、在外面,都沉醉在酒裡。

    剛開始時,一大量地喝酒,我就神奇地感到郁積在心頭的不安,竟然一掃而空,同時也覺得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在慢慢淨化。

    可時間一長,酒的這些作用越來越小了。

    酒的效力消失的話,我就再也沒有淨化血液的方法了。

    我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正在以成倍的速度在污穢下去。

     她和以前一樣,仍然每天舔煙灰、吃泥巴。

    最近她更喜歡吃帶腥味的泥漿。

    這肯定不是懷孕的表現,而是犬神的報應!哎呀!她原本就是一隻狗!一隻為了毀滅我而從天庭被派遣下來的狗!越這樣想,我就越來越害怕接近她。

    後來甚至慢慢詛咒起她的存在來。

    她依然每天躲在起居間裡,在“金毘羅大神”的橫匾下挨着火盆做針線活。

     有一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後,唯一的一次醉醺醺地回家了。

    進門一看,她正在用白布做着什麼,我一進門,她馬上把那個東西藏在身後。

     “那是什麼啊?” 說完,我靠近她,從她的手裡把那個東西搶了過來。

    打眼一看,我馬上就扔了它。

    那竟然是一隻玩具狗。

     我的心緊了一下。

     “為什麼要做這種東西呢?” “最近,我突然喜歡起玩具狗來。

    這也很正常,我是狗年生的。

    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害怕它呢?” 說完,她為了取悅我,像以往一樣摟住我,舔我的臉頰。

    那個時候,我異常害怕。

    因為她的舌頭像狗舌頭一樣嘩啦嘩啦地響。

    這恐怕是這段時間她一直吃泥巴的原因,她的舌頭舔東西的時候也開始嘩啦嘩啦地響起來了。

    那個時候我已無暇顧及其他事情了,腦子裡面光想着她是一條狗。

     我用力把她推開時,她沖我抿嘴一笑。

    那時她的嘴唇撅着,和狗的嘴一模一樣。

     我随手抓起插在火盆裡裁縫用的小型熨鬥,用力朝她的額頭打了下去。

    一瞬間,像血一樣的東西一下子飛濺了出來。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我并沒有看到血流出來。

    隻是在她默默地仰面倒下去後,黑顔色的血才從她額頭的傷口流出來,慢慢淌到了榻榻米上。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仔細一看,她的臉還是平時的那張臉,隻不過是已經死了而已。

    我一邊為自己的魯莽行為悔恨不已,同時又有一種踏實的感覺奇妙地從心底油然而生。

    這時我才慢慢恢複了理性。

     我把她的屍體放進洗澡桶裡,蓋上蓋子,回到客廳兼起居間一看,從她額頭流出來的血迹變成了一隻狗的模樣,就像用紅色的顔料在榻榻米上畫的一樣。

    看到這兒,我全身的冷汗滴答滴答直往下流。

    我立刻提了桶水來,先把那塊兒應該詛咒的圖形擦洗掉,然後環顧四周,意外地發現除剛才的血迹外,沒有一處飛濺出來的血迹。

    榻榻米上拉門和拉窗上都沒有發現任何血痕。

     接着,我用了三天時間,分解了她的屍體,并且在燒洗澡水的竈膛裡燒掉了。

    到了晚上,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一群狗聚在一起不停地叫,但幸運的是,沒被任何人盤問,直到我完全處理完屍體。

    就連竈膛裡的灰燼我都收攏在一起,全部撒到了屋後的田地裡。

    并且用抹布把榻榻米和洗澡桶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覺得不管誰來調查也都不要緊了。

     果然在第四天早上,三名警察來到我家,出示了搜查令後要搜查我的家。

    可能是鄰居們對我家門前的狗叫聲産生了懷疑,警察們才來的吧。

    我用連自己都佩服不已的沉着态度,把他們請進家,并且告訴他們,我同居的女友前些天突然出門之後就再沒回來。

    警察們詢問了我很多事情,另外還去調查洗澡間爐膛裡的灰了,不過他們不可能找到任何證據。

    之後,這三名警察一起邊笑邊嘟囔着什麼,拿出放大鏡來,檢查了一遍起居室的榻榻米。

    他們的努力白費了,最後空手而歸。

     突然,我覺得胸口憋悶,有點兒想輕微嘔吐的感覺。

    于是,我把注意力從他們身上移開,獨自坐在火盆前,無聊地把火盆裡的灰撥來撥去。

     我突然發現,剛才那三名警察嘟嘟囔囔的說話聲消失了,周圍安靜得讓人害怕。

    我感覺事情不妙,擡起頭來一看,那三個名警察正站在“金毘羅大神”橫匾下面,就像欣賞飛機翻筋鬥一樣凝視着橫匾上的一個點。

     我起身來到他們三人身旁,也觀察起匾上的字來。

     就在那時,我大吃一驚!我感覺全身發軟,幾乎要崩潰了。

    原來“金毘羅大神”的“大”字,奇妙地變成了“犬”字。

    而且“大”字多出的“、”,毋庸置疑,正是黑紫色的血痕。

    現在想起來,當時我用熨鬥擊中她額頭的時候,隻有一滴血飛濺出來,落在了“大”字旁邊。

    而我當時竟疏忽大意,沒有看到。

     我“嗯”的呻·吟一聲,當場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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