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的事情。
不過,相信因果報應的心理,已經非常堅定了。
後妻全然不知此事,依然去××教會。
不久,她的右眼完全失明了。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不再發光,我心裡還高興了一陣兒。
可是她的眼睛不僅不能恢複了,而且她的右眼慢慢突起,同時她說頭疼得厲害。
有一天,她突然發高燒,卧床不起。
我不敢怠慢,要請醫生,她竟然同意了。
前來檢查的N博士,給她檢查完後,把我叫到一邊,小聲問我道:
“起初,您太太的右眼是不是像貓眼一樣在黑暗中發光?”
我很吃驚,答道:“是的。
”
“這是一種叫‘腦神經膠質瘤’的病,是視網膜上長出的惡性腫瘤。
這種病小孩比較常見,大人有時候也會得。
像貓眼一樣發光的時候摘除就好了,可是現在為時已晚了。
”
“您說為時已晚,是不是說她的右眼已無法醫治了?”
我擔心地問醫生。
“不!遺憾的是,腫瘤已擴展到腦部,并且并發急性腦膜炎,已經沒有恢複的希望了!”
聽了這話,我猶如五雷轟頂,後悔得直跺腳,可已經來不及了。
從那天晚上開始,後妻因高燒說起了胡話。
“三毛來了!”
“三毛來了!”
……
就這樣不停叫喊着。
第三天下午,二十七歲的她閉上了眼睛。
即便我知道她的眼病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原因,我依然堅信她是被前妻冤魂的報複害死的。
我開始在心裡詛咒前妻的冤魂和攜帶那冤魂的三毛。
要是三毛那個時候在家的話,我肯定對它極度憎惡,乃至會打死它。
我把她的屍體搬到了客廳,因為這個客廳帶有走廊,前面靠近庭院,那是她生前最喜歡的房間。
我取下木窗,讓她的臉沖着庭院,點燃了一支香。
香的煙飄在院子裡新長的綠葉間,這種情形是我至今難以忘懷的最悲痛的印象。
接着,在旁邊的房子裡,我和親戚們一起商量了喪事及相關事情的準備工作。
但片刻之後便有公司裡的手下人慌慌張張跑來找我。
“老闆,不好了,三毛出現在院子裡了!”
一聽這話,我憤怒得血直往頭頂上沖。
我想,向三毛報仇的時刻終于到了,我跑到裡間,把日本刀“村正”拿了出來。
可一打開停放屍體的客廳的拉門,隻見三毛一動不動蹲在屍體上。
我“噌”的一下拔出了刀,三毛可能感覺到了我的殺氣,一下子跳起來,跑到院子裡去了。
我也追到了院子裡。
看見三毛正在爬院子裡的杉樹,追上去“咔嚓”一下朝三毛砍去。
最後隻感到手發麻。
正感疑惑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左腳和右眼像灼燒一樣地疼。
本來想着砍中三毛了,結果被它逃脫了。
隻是把直徑五寸見方的杉樹樹幹砍成兩節。
上面的一節樹幹傾斜着倒下時,它的尖刺入我的左腳裡。
同時,一根樹枝尖“撲哧”一下刺入我的右眼。
講到這兒,戴墨鏡的男人歎息了一聲。
列車依然發出同樣的聲響,可我感覺,自己像被帶到了一個恐怖的世界裡去了。
“哎呀,我講的故事太長了吧!”
那個人繼續講道:
“之後,我被馬上送進醫院,隻是右眼瞎了,左腳因為感染化膿,不得已從膝蓋以下截掉了。
後妻的喪事在親戚朋友的幫助下進行了。
我住了四十天醫院後,安上假肢能自己走路了。
三毛此後一直未見蹤影,永久地消失了。
我深信,我變成殘疾也是前妻的詛咒所緻。
”
他講完時,雨停了,天也白蒙蒙地開始放亮了。
在名古屋和那個人分别後,我直奔到家一看,母親因為腦溢血已陷入嚴重的狀态,四天以後,雖然一度恢複意識,但最後還是故去了。
我一直認為在列車上聽到的那令人恐怖的故事,就是母親死亡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