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進,不禁一震!原來第三的當中是一個大堂,當中挂了一張圖象,上書“元圭真人道象”,這是“昆吾派”的祖師。
圖象之前進,擺了一張桌子,上面點着香燭。
在香燭桌之前,一邊燒着一盆熊熊烈火,一邊插了一根木樁,樁上綁着一個赤着上身的人,程三玄一看此人不是别人,卻是陳莽。
其時,堂上兩邊已排立着十多個人,卻不見吳文璧和秦如山。
李長騰等程三玄和陳石頭站定,便傳令道:“請師公!”當有一人走進右首的房間,跟着棉簾一動,吳文璧即走進了大堂。
程三玄抱拳一揖,朗聲道:“程三玄拜訪吳老前輩!”
吳文璧本以為是請他出來審問陳莽的,不防有這一遭,雙目一亮,甚表驚異。
未及答話,先看一眼李長騰,李長騰立刻上前禀告道:“‘太極派’的人乘夜來摸我們的底,先闖來了這個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給我們抓住了。
我們的四位兄弟到外面去,又把程三玄兩人捕到,統請師公發落!”
吳文璧默默不作聲,雙目如電,掃了程三玄等人一眼。
程三玄道:“吳老前輩,這位英雄的話實在誤會了。
我們師徒倆的來由,請詳問領我們來此地的四位,便會一清二楚。
三玄絕不愛惜這七尺之軀,可是同是武林中人,話可要說清楚。
”
吳文璧目視押程三玄進來的四人,那四人又目視李長騰,一時不敢言語。
吳文璧生氣道:“程三玄!你提到大家同是武林中人,很好!敢問你們這樣的行徑,難道是‘太極派’的祖傳家法麼?”
程三玄覺得吳文璧語言無禮,但仍謙容道:“吳老前輩的話也是誤會三玄了。
三玄與‘太極派’無涉。
深夜相擾,也絕無犯冒諸位英雄之意。
”
吳文璧不待他說完,又問道:“照你這麼說,難道是我們‘昆吾派’向你們發過請帖麼?是男子漢就不要搬弄舌頭,既然到了這裡,就不如拿出膽子來。
”
程三玄看着押他們進來的四人,道:“三玄相信領我們進來的四位英雄都是誠信的漢子,還是請他們說罷。
這不比較我一個外頭人的話,更容易進吳老前輩的耳麼?”
吳文璧聽了這話,再也按捺不住,喝令那四人從實說來,那四人見吳文璧聲色俱厲,本來不敢說謊,但暗想李長騰等人隻會幫他們,堂上有的又是自己的人,為着領功,便嗫嗫嚅嚅地說了一些廢話,到末硬說程三玄師徒倆是他們抓來的。
陳石頭愈聽愈不是味道,忍不住罵道:“憑你們這幾塊料還能抓我師傅,别再手上窩囊,嘴上亮光了!”
程三玄見他出語傷人,當衆訓斥道:“我在這兒,要你多嘴!”陳石頭立即住口。
程三玄即轉而向吳文璧道:“吳老前輩,願聽三玄數言麼?”
吳文璧聽程三玄說有話要講,正欲答應,李長騰趕緊搶着說:“師公!他們既來沖撞我們的門戶,又竟當衆侮辱我們的弟兄,簡直目中無人,我們絕不能對他們客氣。
”随即将從陳莽手中搶來的短劍遞與吳文璧,并道:“這是從那混小子手中繳過來的,有賊有證,看他們還能賴到那裡去!”
程三玄知道李長騰有意避重就輕,正在思量應付之計,忽聽吳文璧诘問道:“程三玄,你還有甚話說麼?”
程三玄答道:“這位年青人确是我們的人,若是他有得罪諸位的地方,我們切不護短。
若果他有應殺之罪,肉已在砧闆上,任他有飛天本事,也絕不能逃過諸位英雄的手下。
我隻是想請問吳前輩一句,能讓我在諸位英雄面前,先問他兩句話麼?”
李長騰攔着說:“程三玄,你長的什麼眼睛,你看挂在堂中的是我們的祖師,還是你們的祖師?難道在元圭真人的香案面前,執掌是非的竟是你們麼?”
程三玄道:“這位英雄提到元圭真人這位武林祖師,三玄也是拜服的。
記得元圭真人在龍虎山傳技時,曾對弟子道:‘日月常光,大道惟想;日月無私,大道不逼。
心如日月,磊落無極;得道則勇,雖死不戚!’照三玄想,元圭真人管的是話裡頭的是非黑白,可不是說話的人姓程姓甚,不知吳老前輩和諸位英雄聽到的,與三玄有無差别?”
“昆吾派”的人聽程三玄侃侃而談,而且又把他們祖師的遺訓背得滾瓜爛熟,不覺一驚,要想再難他,實在不易。
李長騰雖然是“昆吾派”的人,但因一向跟秦如山學藝,隻管敲鐘,并不念經,聽程三玄滔滔不絕,竟然摸不着頭腦,更是不悅。
但吳文璧顔色已經稍霁,且懷疑程三玄與“昆吾派”可能有些什麼淵源,乃對程三玄道:“你也會翻過我們祖師的家當麼?請問你走哪條水?尋哪個源?”
程三玄道:“三玄學的是‘玄玄刀’,吳老前輩面前,沒有什麼足以誇說的。
又因生性不羁,平生不專守一個門聲。
隻求學得一技半藝,為人間打點不平,從不結門戶之怨。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