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走一餘路,那就禍福與共,憂戚一體,程英雄這樣說反而分出彼此了。
請不必客氣,等經過明白了,我們再作計議罷。
”說罷也自回房去。
原來陳石頭當時出去替程三玄訪尋好酒,找幾家都沒有合意的,後來聽一個店家說,在離清河墩約一裡外,有個小地方叫杏花村的,有一家有自釀的好酒,叫做“三日醉”,可是不一定肯賣,叫他不妨去試試。
陳石頭聽了這話就按扯找去了。
到得那裡,見有幾個人在與一個老村農吵架,那幾個人搶着一個壇子,但那老農卻不肯放手。
陳石頭還未走近,便已聞到一股芳烈的酒香,禁不住趕快去看個究竟。
怎料不看猶可,看了卻大吃驚,原來在搶酒的幾個人中間,竟有“昆吾派”的李長騰等幾個人在内,李長騰見到了陳石頭,也禁不住驚怪。
當下那老村農見有人來,便說李長騰等搶他的酒,叫陳石頭評評理。
李長騰不待陳石頭開口,便狠狠地罵道:“前幾天我們饒了你,你還再來礙手礙腳麼!”
陳石頭見他們恃強欺弱,心中已經不快,又聽他開口罵人,更是有火,乃答道:“如果你敢,便把酒放下來,我們先較個高下,誰敗了誰走路。
”
李長騰恃着人多,一擁而上,在以寡敵衆之下,陳石頭終于吃了一劍。
陳石頭尋酒逢仇的經過,在他醒轉來時都對程三玄說了。
程三玄同他傷口如何,他說已經不痛,隻是一邊手舉動不便。
程三玄知已無礙,叫他繼續養息,自去找衆人商量,衆人聽到了程三玄所講的情形後,都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到了清河墩,“昆吾派”的人也到了清河墩。
洞真道人想起了當日濟南城裡外的化了裝的捕快,便向衆人道:“他們可能也是官家的釣餌,當日赴場比武,不過是為虎作伥。
”
程三玄道:“我知道‘昆吾派’秦如山的一點底細,早年他當過護院,奸淫妄殺,确作過一此傷天害理的事。
但吳文璧卻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我們以前沒見過卻也聽過,若是秦如山賣身投靠,吳老頭怕絕不肯站在他一邊的。
”
閻立人道:“不管他們站在那一邊,既然傷了我們的陳兄弟,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他們恃人多傷了我們的人,我們也要找着他們,先報了仇再說。
”
陳莽在路上悶了幾天,正想發洩發洩,又新得了洞真道人心授的劍法,更欲打幾手看看,所以聽得閻立人的話,禁不住附和連聲。
衆人委決不定,都望着洞真道人。
洞真道人心中雖覺得目下應以趕往河西為首務,但因為傷的是陳石頭,所以想先看看程三玄的意思,便對他道:“程英雄在山東地面熟,人事廣,入世深,想一定有高明之見?”
程三玄趕緊謙謝道:“道長這樣說,可叫三玄沒有酒喝也臉紅了。
”
柳貫虹想起了他今天過不了酒瘾,禁不住噗哧一笑道:“程叔叔三句不離酒。
”這樣一來,空氣輕松了些。
程三玄又繼續道:“小徒傷非要害,大家不必放在心上,所以報仇不報仇不是眼前頂要緊的事情。
我們當日傷了他們的秦如山,今日他們傷了我的小徒弟,這在江湖上也是很平常的事。
假如雙方彼此就平了氣,比較不斷冤冤相報,反倒是好事。
隻怕‘昆吾派’影子似的跟着我們,是另有内情,那又另當别論了。
”衆人聽他說的入理,一時無語。
但閻立人是急性子,因此問道:“但是内情怎去弄清楚呢?”
柳貫虹道:“程叔叔和陳兄弟是因為我才搭上‘昆吾派’這門冤家的,該由我去找他們講理去。
”‘ 程三玄笑道:“你既然叫我叔叔,那我們又哪能分得這麼清呢?況且女兒家出去不方便,你别多事了。
”
宋一龍趕快接上去道:“程老前輩不放心,我陪貫虹去就是,憑我們夫婦兩把劍,想來也差錯不了。
”
程三玄仍然笑道:“你們兩口子許久不見,話還來不及說完,還是讓老夫去料理罷。
”
衆人知道無法強他,洞真道人道,“程英雄之意甚決,我們也不再多言。
但請你選一兩個人跟着去,有什麼事時便于吩咐。
”
程三玄道:“諸位不必再勞,我帶小徒一同去。
”衆人聽後一怔。
衆人聽程三玄說隻帶受了傷的陳石頭去,多替他擔心。
柳貫虹又忍不住道:“程叔叔帶着陳兄弟去,還不如您一人去方便。
‘昆吾派’的人,既然能恃衆傷了陳兄弟,難道就不會欺您忠厚麼?萬一出點什麼事情,不但小輩一生一世不安。
就算我沒有心肝,我爹也會罵死我。
因此我還是在衆位面前,請程叔叔帶我一起去。
”
柳貫虹這一番話說得異常誠懇,公誼私情,一樣周到。
程三玄聽了十分感動,但仍然笑對柳貫虹道:“你這位侄女兒替叔叔想得真周到。
算我是塊頑石,照理也該點頭了。
”衆人見他說得從容,嚴重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