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比武場中,小徒鹵莽無知,不覺得罪。
三玄當場謝過,可惜在兵刃拳腳之下,老前輩未及細聽。
所謂不打不相識,從濟南走出之後,今日又适巧知道老前輩和諸位英堆同時到此,特地帶同小徒前來道歉。
在路上又巧遇你們的四位英雄,便煩他們領路前來。
這就是我們師徒兩人到此地來的原原本本,吳老前輩日月光明,還請斟酌便是。
”
吳文璧聽罷,即命從人把陳莽解綁。
程三玄聽了,卻道:諸位且慢!”
“昆吾派”的人聽程三玄叫慢将陳莽解綁,都覺奇怪。
程三玄道:“吳老前輩,我現在可以在諸位面前,問兩句話麼?”
吳文璧默然點首。
程三玄即走到陳莽面前,叫他把程三玄怎樣與大家相約,陳莽自己又怎樣離開了清河墩的客店,以緻落在“昆吾派”的手中的經過,一一說出來。
陳莽是直性人,都毫不隐瞞地說了。
臨末又說:“程老前輩,都是我不聽你的話,回去之後,任大家怎樣罰我,我都沒有話說。
”說罷竟流出了眼淚來。
程三玄氣道:“你胡亂開罪了‘昆吾派’諸位英雄,先得請‘昆吾派’諸位英雄處置你,你還說回去!”說罷又轉向吳文璧一揖道:“三玄深夜相擾,萬分不安!仍望吳老前輩授受三玄一片愚誠,把濟南城裡的一場誤會一筆勾銷。
他日江湖相見,仍望吳老前輩及諸位英雄照顧一二。
至于這位陳兄弟,得罪了諸位,自然聽諸位的意思,我們絕不會說第二句話。
不過諸位若肯給三玄一言半語,讓我回去向衆人有個交代,那自然是更多謝了。
”
吳文璧聽程三玄說得面面俱到,一時要說話也說不出來。
但他深于世故,明白程三玄剛才的話雖然講得大方,顯然是想他們把陳莽放走。
吳文璧躊躇了一會,覺得就此放了他,未免便宜了陳莽。
可是若是懲治他呢,則已有程三玄再三道歉,情至義盡,“昆吾派”若一點人情也不買,傳到江湖上去,小器的招牌反而挂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一時委決不定,隻可征詢堂上各人的意見,當下有主張在陳莽身上烙一個印的,有主張叫他在“昆吾派”祖師爺道像之前叩頭道罪的,又有主張索性把他扣留下來,再作道理的。
程三玄見吳文璧默而不含,知道他還是不願放過陳莽。
乃向吳文璧一揖道:“時已不早,三玄和小徒想就此拜辭。
我們這位陳兄弟留在尊處,仍望諸位好好加以教訓!”說罷便怫然而退。
程三玄和陳石頭退,堂上即有一人問吳文璧道:“師公我們絕不能放他。
”吳文璧未及答話,突有兩人從檐角飛身而下,其中一人道:“你們不放他,我們隻好來要了!”說罷手中騰蛟锏一揮,立将綁陳莽的繩索斬斷,另一人不帶兵器,迅将陳莽一抱,便向外走。
吳文璧見事起倉促,不待細辨,飛步赴前,“陰陽八合掌”一展,一手震開左邊的騰蛟锏,一手打向右邊的另一人。
吳文璧到了此時,更确認程三玄剛才的謙詞道歉,不過是一個軟索,軟索不成,果來硬搶。
心中覺得上了他人的當。
比被人當面截奪更其不快。
乃命衆人緊閉門戶,決心把來搶陳莽的人消滅。
雙方惡鬥展開,使騰蛟锏的被吳文璧掌力一震,急把騰蛟锏一收,作一個敗式,來一個“千裡歸鴻”,趁吳文璧忙着招呼空手的漢子之際,劈向他的中腰去。
吳文璧也毫不怠慢,一掌由高蓋下,以千斤壓頂之勢,立把對方的騰蛟锏震下。
那使騰蛟锏的異常之“鬼”,有意作成被震欲倒之勢,誘吳文璧再進步取他。
吳文璧追上一步,豈知一股銳風,那空手的漢子已向吳文璧後心抓去。
原來那漢子用的是“猩猩掌”,兩手五指伸張,每隻手指都堅銳如刀,連割帶插,吳文璧若閃避不及,背心上必定留下五條血,可是吳文璧的“陰陽八合掌”也是變化無窮,不待回身,左掌越出右肩,去拆對方的右掌,右手“葉底偷桃”,四指護着中指,同時戳向對方的“章門穴”去。
對方喊了一聲“高手”喊聲未已,吳文璧後腦承風,趕快矮一矮身,騰蛟锏已從他耳邊掠過,此時,“昆吾派”的人看着吳文璧獨戰兩人,險狀百出,無不極之緊張。
但他們都知道吳文璧的脾氣,非到他出聲,誰要去助他,隻有惹他生氣。
所以大家隻圍在旁邊,不敢動手。
(本期缺)
他們當即派一人趕去通知大隊,其餘二人,見吳文璧和程三玄雙方有和解之勢,仍從高處躍下,用索還陳莽為名,以破壞雙方的和解之局。
那使“騰蛟锏”的即是武師膝樹山,那使“猩猩掌”則叫華一峰,他們縱身飛下之後,就與吳文璧搭上了手,吳文壁不知道他們的來曆,隻聽他們升口要索回陳莽,就以為是泰山群雄派來的人,更誤會程三玄口道義而行鄙險,恨不得殺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