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玄等人,至于仇季雄、閻立人、陳莽、院石頭等人則守在外面,在大堂中并未露面。
洞真道人和李紅霜見衆人打得正烈,趕快沖上去。
譚延襄忽見穿着官服的洞真道人沖來,以為是鄒人鶴來救他,大聲叫道:“人鶴快來!”
那些在抵擋群雄進攻的武師聽他一叫,以為“黑裡刀”真的來援,也突然振奮。
李紅霜看着,即對洞真道人道:“那鄒鶴人一定很厲害,您看洞神道長能對付得了麼?”
洞真未及答話,塵拂一舉,已打在一個武師的面門上,那武師慘叫一聲,面上即現出數十條血痕,他左邊一人這時已看清來人并不是“黑裡刀”,即揮“鳄魚把”向洞真道人殺去。
那“鳄魚把”中間似槍,兩邊各有六齒,甚為兇利。
使那武器的是撫衙裡的一等武師武雁,他那手“鳄魚把”分為開四門、閉四門、反四門、跌四門的路數,四四相乘,共有六十四擋,上有雪花蓋項,下有老樹盤根,打得十分出色,在鄒人鶴的手下,也是铮铮有聲的人。
當下他一把向洞真道人的塵拂劈下,順手一轉,以為把上的利齒可以纏斷洞真道人的拂絲,豈知被洞真道人一拉,兩邊十二個利齒竟有被拉斷之勢。
這樣一來,他才知道對方的厲害,乃專意想打洞真道人的拂柄,豈知用力過猛,而洞真道人的拂柄又堅實異常,反給震了回來。
那時,李紅霜手中捏着刀,突覺在混戰中短不如長,近不如遠,心生一計,趕忙離開混戰圈,退到較遠的地方,一躍躍上一張桌子上。
李紅霜躍上了桌子上,居高望遠,把譚廷襄看得特别清楚,揣計他離開自己所站的地方約有三丈左右,右手一揚,一把飛刀即向譚廷襄飛去。
她以為這一刀從圈外飛出,出其不意,衆人未及提防,奇器緻奇功,一定可以把譚延襄刺中。
怎料刀剛離手,當的一聲,飛刀竟轉了去向,斜插入一條朱漆的大柱上,正覺驚異,又聞嘶嘶之聲,知有暗器襲來,她本能地矮一矮身,铮铮兩聲,兩顆鐵蒺藜已墜落在她所站的桌面上。
那時她還分不清暗器的來路,已聽到更密的嘶嘶之聲,忽聽一人喝道:“姑娘下來!”同時有黑影在眼前掠了幾掠,耳邊又叮叮當當響了幾下。
原來剛才在台上彈琵琶的漢子,早已躍登桌子,向她打來的暗器都已被收入琵琶之中。
那漢子本粗碩逾常,但當他躍到桌子上時,李紅霜竟一點也不覺得,足見他輕功的厲害。
那時頭上的嘶嘶之聲又較前更密,隻聽有女人喊了一聲“老漢”!
那邊叮的一聲,那漢子琵琶一舉,這邊又聽到“噹”的一聲,這樣一叮一噹,若合符節。
李紅霜蹲在那漢子的腳邊,張眼尋視四方,才發現剛才吹“尺八”的女子,正把“尺八”的一頭含在嘴裡,另一頭對着大堂的飛檐。
她趕緊注視飛檐,隻見那檐邊揚起了一陣陣的飛塵,此外卻甚麼也看不見。
但飛塵一動,那女子就把“尺八”一吹,接着叮的一聲,身邊的漢子同時也舉一舉琵琶,“噹”的一聲又收了一枚暗器。
李紅霜這才明白了打暗器的人是跪在檐角上,他的暗器打向吹“尺八”的朱明豔,而朱明豔也用“尺八”吹送暗器,把對方的暗器彈送給彈琵琶的漢子。
李紅霜心想:“那打暗器的人居然能把我的飛刀打歪,功夫自是上乘。
若非他們兩人護着我,我一定受了暗傷。
”
這樣一想,感激之念洶而湧而生,乃大聲向那吹“尺八”的女子叫道:“朱大師!多謝你!”又對身邊那漢子道:“也多謝你,伯伯!”
朱明豔和那彈琵琶的漢子經李紅霜一叫,均露驚異之色,因為他們都不明白朱明豔的行藏怎會被那陌生少女知道。
其時,李紅霜聽得朱明豔喊道:“老漢,咱們走啊!”那彈琵琶的漢子即從桌子飛躍而下。
李紅霜急追過去,一邊追一邊喊迫:“朱大姐!我還有話沒跟你說呐。
”
那彈琵琶的漢子聽了李紅霜的話,略一遲疑,但朱明豔又催道:“快走啊,老漢!”那漢子又趕快跟上去。
其實躲在檐角發暗器的人,以為朱明豔等已經不支而逃,黑影一飄,便從檐上飛下來,一連幾個鐵蒺藜,向落在後頭的李紅霜腦後打去。
那彈琵琶的漢子聞聲辨器,又舉着琵琶趕回來。
那彈琵琶的漢子趕回來,又替李紅霜接了幾枚鐵蒺藜。
跟着聽到呼的一聲,那打暗器的人突然應聲仆倒。
那邊的武雁看到了,他即時舍了洞道真人,掄着“鳄魚钯”去追趕朱明豔,一面又喊道:“大膽的女賊休走!今天就算你們有飛天的本事,也莫想逃得出去。
”說罷便一把去取朱明豔。
隻見朱明豔躍退尋丈,把“尺八”一吹,武雁雙膝一屈,幾乎仆了下來,因為朱明豔已對正武雁的膝蓋,連送了兩暗器,原來她所使的是“透骨針”,造得與普通做針鑿的針沒有多少不同,隻是長達二寸,針尾上又結着一小球羽絨,更便于承受氣勁而直疾前進。
因為極之微小,故去的時候幾乎無聲,對方也就沒法辨認。
至于她剛才用來打鐵蒺藜的暗器又另是一種,那叫“子午栗”,約有蓮子大小,周身是刺。
一粗一細,都可從“尺八”裡吹出來。
有時連環吹送,對方看得見“子午栗”,卻看不見“透骨針”,每每避得粗的,卻中了細的,剛才那兩人都是吃了朱明豔這樣的虧。
武雁兩膝中了“透骨針,因為受創不深,仍狠命的撲去。
那漢子把琵琶一撥,鐘锵響了一聲,朱明豔再向武雁一吹,這一次他的兩肩又同時中了兩針,才感得痛徹心脾。
原來朱明豔究竟是女人心腸,平常不大願意傷人要害,隻有危急的時候,又經那漢子撥玄下令,才肯一施毒手。
她剛才那兩針已經插入武雁的“巨骨穴”,意在麻痹他的臂勁。
但武雁居然能忍着痛,摸到那針尾上的羽絨,咬着把“透骨針”拔了出來,又掄钯而前。
隻聽又是鐘锵一聲,朱明豔再把“尺八”一吹,武雁走了兩步,“鳄魚钯”即廢然墜地。
原來朱明豔的“透骨針”分為“一痛二穴三毒”,如果對方一再不知收斂,惹她用到有毒的“透骨針”,就有緻命危險。
剛才她吹的一口針正是帶毒的,已插入武雁的右腕中,藥力迅速展布,麻痛之極,所以他的兵器便立時脫手。
這時另一人突向朱明豔攻來,他左手拿着一張黑氈似的東西,右手拿着一把利劍,黑氈舞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