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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三国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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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蜀雖然是蕞爾小國,但是都有崇山巨川作屏障,而且劉備有雄才,諸葛亮善治國,孫權識虛實,陸遜會用兵,他們據險守要,戰船往來于江湖,都很難一下子消滅掉。

    用兵之道是具備了必勝的條件然後出擊,根據敵人情況選派将領,這樣才能動無失策。

    我私下揣度,群臣中沒有劉備、孫權的對手,盡管憑借朝廷的威嚴去對他們動武,仍然看不到萬元一失的情勢。

    從前舜動用武力而有苗臣服,我認為眼下還是先文後武為好。

    ”文帝沒有接受。

    後來果然兵敗,沒有成功。

     [三苗國就在現在的嶽州。

    西蜀丞相諸葛亮兵出斜谷,屯紮在渭南。

    司馬懿率兵攔截他。

    朝廷诏令司馬懿:“隻須堅守不戰,以挫敗他們的銳氣。

    蜀兵前進不得,後退也不和他打,這樣停留時間長了就會把糧草耗盡。

    蜀兵搶虜不到什麼就一定會逃跑了。

    他們一逃跑就去追擊。

    這樣以逸待勞,是必然獲勝的辦法。

    ”諸葛亮給司馬懿送來女人的衣服,用以激怒他。

    司馬懿要出兵迎戰,辛毗拿着節杖制止,司馬懿于是才不再出戰。

    諸葛亮軍中的使節到來,司馬懿隻問諸葛亮的生活情況如何,公務忙不忙,絕口不提打仗的事。

     諸葛亮的使節回答說:“處罰超過二十闆的小事他都親自過問,每天能吃三四升。

    ”司馬懿說:“諸葛亮将要死了。

    ”不久果然死了。

    ] 甘露元年(公元256年),司馬懿任命鄧艾為鎮西将軍,抵禦蜀國将軍姜維的進攻。

    姜維軍隊失敗,退守劍閣。

    鐘會進攻姜維,可是未能取勝,于是就上書說:“現在敵人受到了挫折,最好乘勝前進,從陰平經由小路經過漢德陽亭,離開劍閣向西一百裡的涪縣挺進,距離成都三百餘裡,然後發奇兵直搗其心髒,劍閣的守軍必定回援涪縣,那麼我就識别其軌迹而用兵;劍閣守軍如若不回去救援,那麼救援涪縣之兵就會很少。

    《軍志》上說:攻其不備,擊其不意。

    現在攻擊他們的空虛之處,定能破敵。

    ”冬十月,鄧艾出陰平,踏上一條周圍荒無人煙且長達七百餘裡的艱難征程,他們逢山開道,遇水架橋。

    一路山高水深,甚為艱險。

    鄧艾面對陡坡,用氈子裹住身體,橫起身子滾下去,衆将士随後都攀着樹藤,摳着石縫,一個接一個地走下山坡。

     隊伍行進到江郵,蜀國衛将諸葛瞻從涪縣還守綿竹,擺好陣勢等待鄧艾來攻。

     鄧艾派遣他的兒子鄧忠等人出戰,大敗蜀軍,并砍下了諸葛瞻的頭。

    鄧艾進軍洛縣,劉禅于是向鄧艾投降。

     [蜀後主劉撣采納谯周的決策,捧着玉玺投降魏軍,向鐘會迸降表說:“因長江、漢水的阻隔,我們遠離朝廷。

    身處蜀地,阿鬥偏安一角,不能順天應時,一晃之間,己有數年。

    曾在黃初年中,魏主下诏表示親密恩寵。

    當時若敞開大門,就可光揚大義。

    可是我昏愦頑劣,貪圖承續先輩的餘業,俯仰之間已過多年,猶未接受诏命,以緻天威震怒。

    人鬼擇賢而歸。

    我們懼怕朝廷軍隊的神威勇武,豈敢不洗心革面順從朝廷的诏命。

    ”鄧艾非常高興,向劉禅回信說:“朝綱失統,群雄出世,龍争虎鬥,結果天下終究歸于真龍天子之手。

    這大約是天命左右興替的必然規律。

    自古以來,聖明的帝王都無法與今天的盛況相比。

    漢魏帝王秉受天命,作君王的人無不在中原。

    黃河出現《河圖》,洛水出現《洛書》,聖人遵循它們來興起宏偉的事業。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沒有不自尋滅亡的。

    隗嚣憑靠隴山的阻隔而亡國;公孫述據守蜀險而覆滅。

    這些的确是前代覆車之鑒。

    魏皇聰明睿思,丞相忠君賢能,能和黃帝軒轅氏之時的盛況一比高低,能和曆代王朝的功業一比上下。

    我們秉皇命來征讨,早就向往着蜀地的美好,你們果然派出使者,告知好消息。

    你們這樣做,不是由于人謀,而是天意如此。

    從前微子歸順周朝,被待為上賓。

    君子順時而變,是心存天下大治;來辭謙卑恭順,是以禮相親,這都是前代賢哲歸而天命的常典。

    作人主的,保全國家為上,國家敗亡次之。

    如果不是聰明通達的人,怎麼可以顯現出王者之道呢?” 蜀後主劉禅到了洛陽,被策封為安樂公。

    诏書說:“通常統治天下,以天下太平為上;治理國家,以汞下和睦為高。

    過去,漢室失政,天下大亂。

     我魏太祖秉受天命龍興出世,志達八極。

    因之而順天應人,奪得了天下。

    在那個時候,你的父親因為群雄紛争,天下擾亂,伺機占據了偏遠的蜀地,幾乎快五代了。

    我繼承先輩的風範,志在和平統一天下,使四海歸一,六軍逞威。

    梁益公發揚明德,随時達變,烙守信譽,順天應人,來使天下人永享太平,豈不是永遠會受到人們的稱贊嗎?你敬守皇命,盡心修德,也是為了遵守你先輩的功業呀。

    ” 當初晉文王派鐘會攻打蜀國。

    邵第說:“現在鐘會率十多萬大軍伐蜀,愚下認為,鐘會單獨出兵不守重任,不如派其他人去。

    ”晉文王說:“我難道還不懂這一點嗎?如果蜀國被消滅後出現你所擔心的情況,那我怎麼能有辦法對付呢?一般說,敗軍之将,不能和他們談論勇武;亡國的大夫,不能和他們圖謀保存社稷。

    蜀國戰敗後,蜀人已被吓破了膽,因此之故,不必擔心。

    如果蜀國已經被攻克,其他的人都會被震懾住,不值得和他們圖謀大事。

     中原的将士都思鄉心切,不願和鐘會他們同心協力。

    如果鐘會想叛逆,隻能是自取滅族。

    ”鐘會果然和姜維謀反。

    魏國将士憤起殺死了鐘會和姜維。

    ] 到了晉朝未年,谯縱又立蜀國。

    宋主劉裕派遣朱齡石讨伐蜀國,聲稱從内水直取成都,卻把老弱殘兵派駐水口。

    谯縱果然懷疑是從内水發兵,結果把軍隊全部駐在新城待朱齡石來進攻。

    而劉裕卻給朱齡石等人以精兵強将,經由外水(外水即泜江),直取成都,最終谯縱不戰被擒。

    這就是蜀國被滅的情形。

     魏嘉平中,孫權死,征南大将軍王昶、征東大将軍胡遵、鎮南将軍毋丘儉等,表征吳。

    朝廷以三征計異,诏訪尚書傅嘏。

    嘏對曰:“昔夫差勝齊陵晉,威行中國,不能以免姑蘇之禍;齊闵辟土兼國,開地千裡,不足以救颠覆之敗。

    有始者不必善終,古事之明效也。

    孫權自破蜀兼荊州之後,志盈越滿,兇宄已極,相國宣、文王先識取亂侮亡之義,深達宏圖大舉之策。

    今權已死,托孤于諸葛烙,若矯權苛暴,蠲其虐政,民免酷烈,偷安新惠,外内齊慮,有同舟之懼,雖不能終自保完,猶足以延期挺命于深江之外矣。

    今議者或欲泛舟經濟,橫行江表;或欲倍道并進,攻其城壘;或欲大佃疆場,觀釁而動。

    此三者皆取賊之常計,然施之當機則功成;若苟不應節,必贻後患。

     自治兵已來,出入三載,非俺襲之軍也。

    賊喪元帥,利存退守。

    若羅船津要,劍城清野,橫行之計,其殆難捷也。

    賊之為寇六十年,君臣僞立,吉兇同患。

     若恪蠲其弊,天奪之疾,崩潰之應,不可卒待也。

    今賊設羅落,又持重密,間諜不行,耳目無聞。

    夫軍無耳目,投察未詳,而舉大衆以臨巨險,此為希幸徼功,先戰而後求勝,非全軍之長策也。

    唯有大佃最差完牢,兵出民表,寇鈔不犯,坐食積谷,不煩運士;乘畔讨襲,無遠勞費。

    此軍之急務也。

    夫屯壘相逼,巧拙得用,策之而知得失之計,角之而知有餘不足之處。

    情僞将焉所逃。

    夫以小敵大,則役煩力竭;以貧緻富,則斂重财匮。

    故敵逸能勞之,飽能饑之,此之謂也。

    然後盛衆厲兵以振之,參惠倍賞以招之,多方廣似以疑之。

    由不虞之道,以間其不戒。

    比及三年,左提右挈,虜必冰散瓦解,安受其弊,可坐算而得也。

    昔漢氏曆世常患匈奴,朝臣謀士早朝晏罷,介胄之将,則陳征伐。

    缙紳之徒,鹹言和親;勇奮之士,思展搏噬。

    故樊哙願以十萬橫行匈奴,季布面折其短;李信求以二十萬獨舉楚人,而果辱秦軍。

    今諸将有陳越江陵之險,獨步虜庭,即亦向時之類也。

    以陛下聖德,輔相賢智,法明士練,措計于全勝之地,振長策以禦之,虜之崩潰,必然之數。

    故兵法曰:‘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

    ’若釋廟勝必然之理,而行百一不全之略,誠愚臣之所慮也。

    故謂大佃而逼之計最長。

    ”時不從嘏言,诏昶等征吳。

    吳将諸葛恪拒之,大敗魏軍于東關,魏後陵夷禅晉,太祖即位。

     [王昶等敗,朝議欲貶黜諸将。

    景王曰:“我不聽公休以至此,此我過,諸将何罪?”時雍州刺史陳泰讨胡又敗,景王又謝朝士曰:“此我過也,非玄伯之責。

    ”于是魏人悅睦,思報之也。

    ] 【譯文】 魏國嘉平時,孫權去世。

    征南大将軍王昶、征東大将軍胡遵、鎮南将軍毋丘儉等人上書請求攻打吳國。

    因為三人攻打吳國的具體策略不同,朝廷下诏請尚書傅嘏商議。

    傅嘏說:“從前吳王夫差戰勝齊國,欺淩晉國,威霸橫行中原,最後卻免不了姑蘇敗亡之禍;齊閡公開辟疆土,兼并别國,擴大地盤,卻不能挽救被颠覆的命運。

    事情有一個好的開始,不一定有好的結尾,古代的這些事例都是很鮮明的驗證。

    自從打敗蜀國,得到荊州之後,孫權志滿意得,極度兇殘堕落,相國宣王司馬懿、文王司馬昭最先認識到自取混亂必然亡國辱家的道理,精通國家能夠大展宏圖的策略。

    現在孫權已經死了,把國家大事托付給諸葛俗,假如能糾正孫權的嚴苛殘暴除去他的虐政,使百姓免于苛政的苦難,在江東苟且偷安,享受新獲得的好處,全國上下共同思考保全之策,有同舟共濟的戒懼,即使最終不能自我保全,還足以延長在江東的壽命。

    現在有人想坐船渡江,在江面戰鬥;有人想從相反兩路一齊進軍,攻打敵軍的城壘;有人想大軍屯田疆場,觀察動靜,乘機行動,這三種想法都是攻打敵人的常用計策,但是隻有施行得當,方能成功;假若計策使用不當,必定要有後患。

    自從治軍以來,軍隊已經作戰三年了,不适于偷襲作戰。

    敵軍沒有統帥,利在撤退堅守。

    如果把戰船列在重要渡口,實行堅壁清野,此時再縱橫決戰,這樣的計策恐怕很難取勝。

    敵軍在江東為寇近六十年了,私立君臣之位,上下齊心已能同患難。

    假如諸葛恪能消除孫權執政時的弊端,上天令其覆亡的隐患,吳國崩潰的趨勢,還不可能馬上等來。

    現在敵軍設下羅網,又防守嚴密,間諜不能行動,探子也打聽不到敵軍情況。

    軍隊中沒有探子,對敵情的偵察就不詳細,輕率地率領大軍兵臨險地,這是希望僥幸成功得到封賞、不顧後果先戰鬥後尋求取勝的辦法,并不是保全軍隊的好辦法。

    隻有大軍屯田疆場是最為穩妥的辦法,出兵按照百姓的意願,秋毫無犯,坐等使用糧草,不煩勞運輸的士兵;乘機偷襲作戰,沒有長途跋涉的勞苦,這樣做能解決行軍打仗中所有首要的事務。

    安營紮寨逼迫敵軍,巧妙愚笨的計策都得以運用,計策出來知道是好是壞,戰鬥起來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敵情的僞詐可以得知。

    以寡敵衆,戰役頻繁,士兵氣力就會衰竭;以貧敵富,斂賦過重,國内财物就會匮乏。

    所以如果敵軍安逸,我們就使它疲勞,糧草充足,就使它匮乏,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然後再派勇猛的大軍威懾敵人,多施恩惠加倍行賞招降敵軍,多方用計,廣設疑軍,讓敵軍産生懷疑,以出其不意的進軍路線而攻其不備。

    等到三年,再左右攻擊,敵軍必然象水流一樣分散瓦解,我軍安坐等待敵軍分崩離析,成功唾手可得。

    過去漢朝曆代常以匈奴擾邊為患,大臣謀士早朝宴罷,都在談論這個問題,大将主張征戰讨伐,豪門貴戚主張和親聯姻,奮勇的戰士想上戰場施展全力搏鬥厮殺。

     所以樊哙願意率軍十萬攻打匈奴,季布當面指出出軍的短處;李信請求率二十萬軍隊攻打楚國,果然被楚軍打敗。

    現在諸将要帶兵度過危險的江陵,孤軍深入敵境,這也犯了樊哙、李信一樣的錯誤。

    憑陛下你的聖明賢德,大臣的忠正賢良,法律分明,士兵精練,采用穩妥全勝的計策,施展長遠的戰略抵禦敵軍,敵軍的崩潰失敗,是必然的事。

    所以兵書說:‘不靠戰鬥而使敵軍屈服。

    不用攻打而攻克敵軍的城池,這是打仗的妙策。

    ’如果違背如何戰勝敵國的通常規律,采用有漏洞的策略,這是我所憂慮的事情。

    所以說大軍屯田疆場威逼敵軍的計策最好。

    ” 當時朝廷不聽傅嘏的話,命王昶等人征讨吳國。

    吳國将領諸葛恪率軍抵抗,在東關大敗魏軍。

    魏國後來衰落,讓位于晉朝,晉太祖即位。

     [王昶等人兵敗,朝臣提議要貶黜有關将領。

    景王司馬師說:“我不聽傅嘏的話才到這個地步,這是我的過錯,各位将軍有什麼罪過?”當時,雍州刺史陳泰征讨胡人又敗歸,景王又向朝臣謝罪說:“這是我的過錯,沒有玄伯陳泰的責任。

    ”于是魏國的人從此都很和睦,惦着要報答司馬師。

    ] 至世祖時[即晉武帝],羊祜上平吳表曰:“先帝順天應時,西平巴蜀,南和吳會,海内得以休息,兆庶有樂安之心。

    而吳複背信,使邊事更興。

    夫期運雖天所授,而功業必由人而成,不一大舉掃滅,則衆役無時得安。

    亦所以隆先帝之勳,成無為之化也。

    故堯有丹水之伐,舜有三苗之征,鹹以甯靜宇宙,栽兵和衆者也。

    蜀平之時,天下皆謂吳當并亡。

    自此來十三年,是謂一周。

    平定之期,複在今日矣。

    議者常言吳楚有道後服,無禮先強,此乃諸侯之時耳。

    當今一統,不得與古同谕。

    夫适道之論,皆未應權,是故謀之雖多,而決之欲獨。

    凡以險阻得存者,謂所敵者同力,足以自固。

    苟其輕重不齊,強弱異勢,則智士不能謀,而險阻不可保也。

    蜀之地,非不險也,高山尋雲霓,深谷肆無景,束馬懸車,然後能濟,皆言一夫荷栽,千人莫當。

    及進兵之日,曾無藩離之限,斬将寨旗,伏屍數萬,乘勝席卷,徑至成都,漢中諸城,皆鳥栖而不敢出。

    非皆無戰心,誠力不足相抗。

    至劉禅降服,諸營堡者索然俱散。

    今江淮之難,不過劍閣;山川之險,不過岷漢。

    孫皓之暴,侈于劉禅;吳越之困,甚于巴蜀。

    而大晉兵衆,多于前世;資儲器械,盛于往時。

    今不于此平吳,而更阻兵相守,征夫苦役,日尋幹戈,經曆盛衰,不可長久,宜當時定,以一四海。

    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陸俱下,荊、楚之衆,進臨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揚、青、兖,并向秣陵,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誤之,以一隅之吳,當天下之衆,勢分形散,所備皆急。

    巴、漢奇兵,出其空虛,一處傾壞,則上下震蕩。

    吳緣江為國,無有内外,東西數千裡,以藩籬自持,所敵者大,無有甯息。

    孫皓恣情任意,與下多忌,名臣重将,不複自信,是以孫秀之徒,皆畏逼而至。

    臣疑于朝,士困于野,無有保勢之計,一定之心;平常之日,猶懷去就,兵臨之際,必有應者,終不能齊力緻死,已可知也。

    其俗急速,不能持久,弓弩戟盾,不如中國,唯有水戰是其所便。

    一入其地,則長江非複所固,還保城池,則去長入短,而官軍懸進,人有緻節之志。

    吳人戰于其内,有憑城之心。

    如此,軍不逾時,克可必矣。

    ” 帝深納焉。

    乃令王濬等滅吳。

    天下書同文,車同軌矣。

     [時吳王皓有兼上國之心,使陸抗為荊州牧。

    晉使羊祜與吳人相持。

    祜增修德政以懷吳。

    吳每與戰,必克日而後合,間謀掩襲并不為,若臨陣俘獲,軍正将斬之,祜辄曰:“此等死節之臣也。

    ”為之垂涕,親加殡,給其家,迎喪者,必厚為之禮而歸之。

    吳将有來者,辄任其所适。

    若欲返吳,便為祖道。

    吳将有二兒,皆幼,在境上戲,為祜軍所略,經月。

    其父謂之已死,發喪。

    枯親自勉勞供養,遣歸。

    父後感其恩,率二子來降。

    于是陸抗每告其衆曰:“彼專為義,此專為暴,是不戰而自服也。

    各保分界,無求細益而已。

    ” 稱曰:“羊叔子雖樂毅、諸葛亮,何以過之?”陸抗将死,言于吳王皓曰: “西陵、建平國之蕃表,處在上遊,受敵二境。

    臣父遜昔垂沒陳言:西陵,國之西門。

    如其有虞,當舉國争之。

    臣愚以為,諸侯王幼沖,未嘗事,乞簡閱一切,以輔疆場。

    ” 晉南征大将軍羊祜來朝,密陣伐吳之計,使王濬治船于蜀,方舟百餘步,皆為城郭,門施樓鹵,首畫怪獸,以懼江神。

    容二千餘人,皆馳馬往還。

    及梯流于吳,建平太守吾彥取其流梯,以呈吳王日:“晉必有攻吳之計,宣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終不敢渡江。

    ”吳王皓不從。

    彥乃辄為鐵鎖,加之錐刺以斷于江,阻于我也。

    濬聞之,乃為大筏,縛草為人,伏習流者;下施竹炬,以礙鎖錐,乃興師。

    果如濬策,弗之患也。

    太康元年,安東将軍王渾擊橫江,破之。

    龍骧将軍王濬克建平、丹陽二城。

    杜預又分遣輕兵八百,乘簟渡江,上樂鄉岸,屯巴山,多張旗幟,起火山上,出其不意。

    破公安時,諸将鹹謂百年之冠,未可全克,且春水方生,難于持久,宜待來冬更為大舉。

    預喻之曰:“昔樂毅藉濟西一戰以并強齊,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數節之後皆迎刃而解耳!抗表論之,上深然焉。

    ”吳遣張悌。

    沈瑩濟江,瑩謂悌曰:“晉作戰船于蜀久矣,今傾國大動,萬裡齊起,并悉益州之衆,浮江而下,我上流諸軍無有戒備,恐邊江諸城盡莫能禦也。

    晉之水軍必至于此,宜畜力待來一戰。

    若破之日,江西自清,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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