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力量和格鬥技巧充分說明他所受到的訓練絕不亞于特戰隊員。
隻需對付一個受了重傷的,自己就盡了全力,可眼前這個男子,卻砍瓜切菜一般放倒了十一個,連這個重傷的也得算在裡面。
短短十來分鐘,消滅一支特戰小分隊,而且身上竟然沒有明顯的傷痕,這是人幹的事兒嗎?“你究竟是做什麼的?”理惠子忍不住再次問道。
肖克歉然地一笑,還未來得及回答。
隻聽地動山搖的一聲怒吼,秃鷹那厮又爬起來了!
“小心!”理惠子一把推開肖克。
秃鷹缽大的拳頭擊中她的小腹,将她整個人打得飛起來。
肖克怒不可遏,原本消失的力氣仿佛感應到怒火的召喚,陡然間都湧了回來,他猛撲上去,可力量竟然還是不如重傷後的秃鷹,秃鷹蠻力一發,一擰腰,将肖克也甩了出去。
滾落在理惠子跌倒的地方,兩人對望一眼,看到了同仇敵忾的決心,相互攙扶着又站了起來。
秃鷹也并不好過,他這一動,身上的彈孔都飙出血來,但那一股要撕開眼前這對狗男女的執念支撐着他,沒殺死這兩人之前他決不會倒下。
肖克環視戰場,尋找武器,理惠子忍着傷痛,看着肖克。
周圍沒有什麼趁手的兵器,可是肉搏對這個打不死的蠻物似乎很難造成傷害,眼耳口鼻喉,肖克都已經不止一次地攻擊過了,可看那黑大塊,依然生龍活虎的樣子。
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黑壯的蠻牛已經沖了過來,伸出蒲扇般的巴掌要像捉小雞仔一樣捉住他們。
關鍵時刻,兩人又非常默契地打出了配合,肖克抱起理惠子往上扔,理惠子踢向秃鷹面孔,肖克掃秃鷹小腿,但重傷後的秃鷹竟比先前更加穩紮穩打,幾個回合後,瞅準機會,一腳踹開理惠子,反擰了肖克的胳膊,将他拎了起來。
肖克胳膊險些被擰斷,他團起身子,使出兔子蹬鷹,踢到秃鷹傷口,才逃了出來。
他向遠處掙紮着爬起的理惠子使了個眼色。
就在剛才被拎起來的時候,肖克發現距離理惠子不遠處,就是秃鷹扔掉的火箭筒,那裡面應該還有一枚啞彈。
肖克用眼神告訴理惠子,他來拖住秃鷹,讓理惠子去試試那枚火箭彈,理惠子竟然懂了,沖肖克點點頭。
又一次陷入與秃鷹的鏖戰,肖克已經盡力躲避秃鷹的拳頭,但是力量漸漸流失,反應和躲避也大幅下降,好幾次躲不開,隻能用肉和骨頭去抵擋,不過每次被擊中,肖克也能發現秃鷹的力量和速度在以等同的比例消失。
但肖克仍被打飛,沖上前去,又被打飛,黑人的持久戰鬥力果然是傳說級的!
不得不說今天上帝的确不站在秃鷹這一邊,瞄準肖克時,怎麼扣動扳機也沒反應的火箭彈,在理惠子手中,輕輕一扣扳機,“嗖”的一聲就飛出去了。
理惠子踉踉跄跄後退幾步,扛着火箭筒往後栽倒。
肖克又一次被打飛,然後就看到,歪歪扭扭飛來的火箭彈在水泥立柱上炸開,濃縮的燃燒劑澆了秃鷹滿頭滿臉,火勢迅速蔓延開來,将地下調水槽變做人間地獄。
肖克趕緊後退幾步,竟然是燒夷彈,若是剛才秃鷹發射成功,自己已不知化成灰多長時間了。
縱是這樣,秃鷹還沒死!沒有凄厲的慘号,沒有猙獰的張牙舞爪,他就那麼靜靜地站着,宛若一尊鐵人,透過熊熊火焰,似乎辨清了肖克的方向,邁開步子朝這邊走來,沉穩,厚重,每一步落下,大地皆要一顫。
一步,兩步,三步,他仿若地獄中的魔神戰将。
肖克甚至不禁有些敬重這位敵人,那是一位真正的戰士,強大而執着。
渾身燃燒的火焰巨人轟然倒地,就在肖克以為這次終于結束時,他竟然又撐起前臂,支起了上半身,肖克不禁再退了兩步,這時候他才聽到那沙啞的喉嚨中迸發出宛如地獄的咆哮,那是一種憤恨、不甘,如同隔世的怨咒。
在這漆黑的地下宮殿,從那唯一的火光之源,凄厲的長嘯久久徘徊,餘音不絕。
“我們走吧。
”肖克攙扶起理惠子,兩人也算有過命的交情了。
理惠子用充滿敬畏的目光,凝視着這個男人的側臉,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究竟接受過怎樣的訓練?
肖克也被秃鷹臨死前的咆哮所震撼,這是一場戰争嗎?自己究竟在為什麼而戰?為了生存嗎?這些可是比特種兵還要強大的戰士啊,自己居然能在二十分鐘内手刃十一人,全殲一個戰術小分隊,這真的是自己嗎?要知道,在十二個小時前,自己的記憶裡還隻擁有一個建築工的記憶片段,難道說,絕境真的是激發人體潛能的最佳助推劑?
“喂,你究竟叫什麼名字啊?”理惠子還在锲而不舍。
“肖克。
”頓了頓,肖克有些不确定地補充道,“可能是叫肖克吧,我有一張身份證,上面是這個名字。
”
理惠子輕笑了一聲:“這算什麼回答?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嗎?”
“我忘記了。
”肖克的眼神落寞,在黑暗中還能發出群星一般的璀璨光亮。
“咦?看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理惠子的好奇心被勾上來。
“是啊,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肖克有些自嘲,“說是很長,事實上這個故事從開始到現在,隻過去了十二個小時。
”
“說來聽聽?”理惠子神采奕奕,仿佛滿身的傷痛都減輕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