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到我們會所來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
”
剛和貴客談完合作的鄭泰從旁經過,不由脫口而出:“羅立?”
“你認識他?”壯漢的注意力成功地被吸引過來。
“呃,這個,我也不确定,以前我們在一起的……”
壯漢饒有興緻地問了幾個問題,就見自己另一位同僚走了回來,搖頭,拿着機器點了點位置,壯漢放過鄭泰,與同僚一起朝貴賓儲物室走去,經理緊随其後,整個過程不發一言,觀察的過程中臉上表情保持不變。
“這是什麼地方?打開它。
”看着指紋虹膜聲控系統同時使用的貴賓儲物室門口,這兩個人也清楚自己打不開。
經理開口道:“這是私人保險儲物室,裡面的保險級别和國家金庫相當,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接待經理,除了貴賓自己,我是沒有能力打開它的。
兩位警察同志,我,能再看看你們的證件嗎?”
其中一人面色微變。
十餘分鐘後,光頭智男亞當二世接到了電話。
“什麼!沒找到!他們到了幾個人?”
“兩個?還被人揭穿了身份?不不不,那種級别的保險系統一旦關上門,裡面就會被抽為真空,不可能有人藏在裡面。
該死,那家夥在那裡肯定更換了全身的物品,混蛋,如果不是那兩個呆頭呆腦的家夥露出馬腳,我們就可以調看那裡的監控了。
現在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聯系米克,黑了那會所的網絡系統,我要看到監控,馬上!”
一名手下端來涼白開,笑勸:“頭兒,不用那麼大火氣,根據從醫院傳來的消息,那家夥先前出了車禍,頭部受到重創,甚至連基本的記憶力和邏輯判斷能力都受到影響,很快他就會被我們的外勤人員攔截到的。
”
豈料這番話如火上澆油,亞當二世氣得眉毛都快豎立起來:“你說什麼!你是想說,如此英明睿智的我,被一個傻子給耍了嗎?醫院裡的醫生都是吃幹飯的,他們懂個屁,說不定那家夥隻是假裝失憶蒙蔽我們。
能在中國潛伏這麼久,絕對不簡單。
去給我查,溯源追查,那家夥是什麼時候來中國的,都做了些什麼,接觸的人有哪些,家庭情況,全部都要查出來。
他到甯波市去做什麼呢?就是為了擺脫我們的追蹤嗎?就算擺脫了又怎麼樣?他到不了上海,根本沒辦法直飛目的地,難道他能搞到私人飛機?不,不可能,中國的航空管制,連我都搞不到飛機。
可如果不是這樣,那家夥又在搞什麼飛機?最他媽關鍵的是,他現在究竟在哪裡?”
家福海産店前,第二電話亭,肖克靜靜呆立,雖然有地效應器的疾速,趕到上海市碼頭的時候,依然遲了五分鐘,肖克已經又等了十分鐘,沒有事件提醒,沒有電話,隻有碼頭忙碌的裝卸工人。
肖克感覺自己的狀況就像《等待戈多》裡的人,不知道戈多是誰,也不知道他何時會來,不知道為什麼要等他。
看着那些裝卸工人,肖克記憶裡又回憶起一部分過去,自己的過去就和這些裝卸工人一樣,過着繁重、勞累、忙碌的生活,同時枯燥、機械。
他想起了施工隊長老王,那個力氣很大的童工小李,老愛吹牛的農民工老張,還有很多很多人,他們的笑,他們的汗水,回憶漸漸清晰,自己,真是建築工啊。
一分鐘究竟有多久,要看你内急時是蹲在廁所裡面還是等在廁所外面。
記不清這是哪裡看到的名言,但肖克此時便感覺時間如此的漫長,從今天早上醒來之後便一直忙得恨不能長出三頭六臂,一刻不停地穿梭于各地。
突然停下來,在街道旁安靜地等待,還要看着忙碌的旁人,肖克覺得内心的焦灼不安如藤蔓蟻行,漸漸爬滿全身。
關鍵的問題是,沒有了下一步的指示,也不知道是不是錯過了時間。
靜默地伫立在街頭,肖克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
自己是否該打道回府,忘記今天醒來後發生的荒誕的一切,去過那忙碌的機械的日子,等着有一天交夠養老金,含饴弄孫,還是依舊不甘地去追尋事件的真相,尋到起源。
内心的不安與焦慮依然在做着指引,肖克能嗅到那不安中暗含渴望的心。
在近乎煎熬的等待中,手機終于響起,肖克沒有片刻停頓,拿起手機。
“喂,李浩先生嗎?你還在家福海産店嗎?我是SF快遞公司的,對,我馬上就到你們店門口,好的,好的。
”
肖克總算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了。
三分鐘後,一個摩托小夥送來快遞簽收,并抱歉路上交通不便。
肖克接過快遞,驚愕地發現,雖然沒寫寄件地址,但公司發出的寄件信息打印的地址便是自己出發的地方。
打開包裹,裡面是一個厚實的牛皮紙袋,解開,一摞各色證件,全是李浩的,身份證、護照、旅行簽證、駕駛證……等等,還有包括公交卡在内的各種卡片,自己在遵照磚頭手機指示換下全身的物品時還猶豫過,原本肖克的皮夾證件之類都換掉,自己可能會寸步難行,沒想到原來早有準備。
這是自己在出事前寄過來的嗎?難道那時候自己就預感自己會出事,還要失憶?還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護照身份證和人分開走,在某個遙遠的地方進行身份的更換,所有的一切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為何除了普通建築工的記憶複蘇之外,自己竟然不能回憶起與這些神秘事件一絲絲相關的記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