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亦自大笑道:“不錯不錯!”
蕭七隻等他們笑語聲停不,突然開口道:“若是隻為了毀屍滅迹,似乎這也用不着化這麼大的心機。
”
趙松一怔道:“嗯!”
蕭七又說道:“還有死者手中的那支劍,是一支真正的劍,那樣的一個一絲不挂,赤裸裸的瓷像,再加上那支劍,又豈會不令人生疑?”
趙松不由點頭道:“這也是。
”
蕭七道:“所以其中,隻怕是另有蹊跷。
”
趙松沉默了不去。
董千戶插口道:“不過毫無疑問,殺人兇手必是一個陶匠,否則也造不出這樣一個瓷像。
”
蕭七道:“從手工的精細看來,相信還是一個高手。
”
郭老爹實時道:“這裡陶匠雖然不少,好象這樣的高手,我看還不過三人。
”
趙松轉眼瞪着郭老爹,道:“你似乎心中有數。
”
郭老爹點頭。
趙松追問道:“以你看,這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郭老爹一字字的道:“幽冥先生!”
董千戶一怔道:“城東郊的那個幽冥先生?”
郭老爹道:“董大爺認識這個人?”
董千戶搖頭道:“不認識,隻是聽說過。
”
蕭七接道:“我也聽說這個人。
”
郭老爹轉問道:“頭兒……”
趙松道:“也隻是聽說。
”
他一頓接道:“聽說這個人乃本縣首屈一指的陶匠。
”
郭老爹道:“這是事實。
”
趙松道:“他造的瓷像聽說很少流傳在外。
”
郭老爹點頭道:“因為他本身是一個有錢人,做瓷像在他來說隻是一種興趣,沒有拿來賣錢的必要。
”
趙松道:“聽說是這樣。
”
郭老爹道:“他造的瓷像也别創一格,并不是以人做對象,造的盡是幽冥中的諸神,地獄中的群鬼。
”
趙松道:“所以有幽冥先生之稱?”
郭老爹道:“正是!”
趙松摸摸下巴,道:“看來我們得拜訪一不這位幽冥先生的了。
”
董千戶急問道:“何時?”
趙松道:“現在已将近佛曉,就拂曉去好了。
”
董千戶道:“也好。
”
趙松道:“兩位也去?”
董千戶道:“非去不可。
”
蕭七亦道:“我也想去看看這個幽冥先生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
趙松道:“有兩位從旁協助,事情相信更容易解決。
”
董千戶主時挺胸突肚的道:“這個還用說?”
蕭七不由一笑。
趙松亦笑道:“如此兩位就暫且休息片刻,我先去吩咐手下兩件事情。
”
董千戶道:“哪兩件事情?”
趙松道:“一是清理毒龍十一刀的屍體,二是到處去打聽一不,有哪一戶人家不見了妻子或女兒!”
董千戶道:“我認為第二件比第一件更要緊。
”
趙松道:“不錯,我們必須弄清楚這個女死者的身份。
”
屍體面龐的肌膚亦沒有例外,大半随着瓷土脫落,破爛不堪,根本無法分辨得出原來這是怎麼樣子的。
蕭七聽說目光不由又落在屍體的面龐之上。
目光從上往不移,一轉道:“這個女死者應該還很年輕。
”
趙松颔首道:“嗯。
”
蕭士道:“若是年輕而美麗,相信必然很容易打聽出來。
”
趙松又颔首。
年輕而美麗的女孩子必定特别惹人注目,無論她什麼身份,一失蹤,是必很多人都會知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郭老爹放下錘鑿,拿起了屍體的右手。
那隻右手的手腕戴着一隻手镯,郭老爹的另一隻手正是捏在那隻手镯之上。
青綠色的手镯,看來也是瓷土所造。
蕭七一眼瞥見,道:“老爹将這隻手镯也鑿開來看看。
”
郭老爹道:“老朽正有此意。
”
趙松腳步已舉起,聽說又放下,道:“這隻手镯倘若也隻是在外面塗上一層瓷土,并不是完全瓷土所做,也許就會是一條線索。
”
郭老爹道:“嗯。
”遂拿起了一把刀子,在手镯上緩緩的刮起來。
所有的目光立時間都集中在那隻手镯上。
× × ×
鋒利的刀,穩定的手。
刀刮處,吱吱的作響。
這種聲響就像一群老鼠在争噬着一具死屍的骨頭。
刺耳恐怖。
趙松剛平服下來的毛管不覺又倒豎起來,董千戶環眼圓睜,一瞬也都不瞬。
蕭七亦目不轉睛。
吱吱聲響中,一片片的瓷土在刀鋒之下降落。
隻是一層薄薄的瓷土。
在瓷土之下,赫然是一隻白玉手镯。
四人不約而同一齊探頭望去。
那隻白玉手镯色澤光潔,觸手冰涼,顯然價值不菲。
在手镯之上,刻着一對小小的鳳凰。
雖然小,但嘴眼翎毛無不清晰可辨,神态靈活,栩栩如生,刻工之精細,實在是罕有。
蕭七第二個拿起了那隻玉镯,目光一落,看見那對鳳凰的一刹那間,他的面色就一變,目光就凝結。
所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