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姊姊失蹤的前一夜,我正要就寝之時,忽然聽到姊姊在隔壁房間發出一聲驚呼。
”
“你可有過去一看究竟?”
杜仙仙颔首。
趙松追問道:“看見什麼?”
杜仙仙目露奇怪之色,道:“姊姊獨坐在窗前,一臉的驚惶之色,好象在與什麼人說話似的,可是那兒分明就隻有她一個人。
”
趙松道:“窗外呢?”
杜仙仙道:“走廊上,屋檐下一樣沒有人,走廊再過就是一個水池。
”
趙松道:“水池之上當然也沒有人的了。
”
杜仙仙點點頭,道:“隻是……”
“隻是什麼?”趙松急不及待。
杜仙仙道:“有一團淡淡的煙霧飄浮在水池的中央。
”
趙松沉吟道:“也許是夜霧。
”
杜仙仙道:“卻隻是那裡有一團,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那種景像。
”
趙松道:“那麼你又可有聽到什麼人的聲音?”
杜仙仙搖頭道:“隻聽到我姊姊自言自語。
”
趙松道:“她在說什麼?”
杜仙仙道:“我隻聽到最後幾句。
”
趙松道:“是怎樣的?”
杜仙仙道:“她顯然在懇求什麼人,說什麼你勾我的魂,奪我的魄也不要緊,甚至做奴做婢都好,隻求你讓我侍候他左右。
”
她眼中奇怪之色更濃。
趙松看着她,不禁暗歎了一口氣,好象仙仙這種毫無機心的人,他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遇見過了。
大多數的人對他們都心存避忌,若是事發在家中,更就難得一句老實話。
他相信仙仙的所說的都是事實。
但若是事實,從那番說話來推測,杜飛飛當時豈非就是與鬼說話?
一時間,他先刻在幽冥先生那個地獄莊院内見過的地獄般的恐怖景像,群鬼般猙獰詭異形相不由就一一浮現跟前。
沒有人,一個人對着一團煙霧說話,杜飛飛的腦袋除非有問題,否則除了見鬼之外,難道還有第二個更合理的解釋?
她見的又是什麼鬼?
趙松打了一個寒噤。
杜仙仙好象瞧出趙松在想什麼,道:“趙大人是否懷疑我姊姊當時是在與鬼說話?”
趙松苦笑。
杜仙仙接道:“我也是那麼懷疑。
”
趙松歎了一口氣,道:“當時你是在什麼地方?”
杜仙仙道:“在走廊上。
”
“後來你有沒有進去你姊姊房間?”
“有,我聽得奇怪,忍不住立即推門進去。
”
“門沒有關上?”
“還沒有,我進去的時候姊姊已停止說話,卻伏在妝怡之上哭泣。
”
“你姊姊沒有瞧到你?”
“沒有,她始終沒有移動過姿勢,在我進去之前亦始終呆呆的凝望着水面上那團煙霧。
”杜仙仙神色更加奇怪。
“還是我進去叫她,搖她的肩膀之後才知道我進來。
”她補充接道:“我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反應,才伸手去搖她的肩膀,當時她整個人都吓得跳起來。
”
“那麼你可有問她到底是什麼事?”
“有,姊姊卻隻是流淚。
”
“什麼也沒有跟你說?”
“隻說過幾句話?”
“是哪幾句。
”
“她叫我不要再接近蕭公子,甚至想也不要再想他。
”
“哪位蕭公子?”
“蕭七。
”
“哦。
”
“我問她為什麼,她竟說……”杜仙仙語聲一頓,苦笑了一下。
趙松急問道:“說什麼?”
“她說女閻羅已決定嫁給他,任何女孩子再接近他就會魄散魂飛!”
“哦?”
“然後她就什麼都不說,把我推出了房間。
”
“之後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她将門關上,在房内哭泣,我想她一定是心情不好,不願意多說話,也就不打擾她,隻道天亮再問個究竟,可是第二天早上,怎樣拍門也沒有反應,我去跟娘說,娘以為她什麼病發作,昏倒在房中,叫我設法将房門弄開看看,我繞着走廊一轉,發覺有一個窗戶隻是虛掩,跳進去一看,人就不在了。
”
趙松道:“夜間發生的那件怪事,沒有跟令堂說嗎?”
“沒有。
”
“為什麼?”
“我娘膽子小,近來身體又不好,不想吓着她”美麗而溫柔,溫柔而體貼,這樣的女孩子哪裡找。
趙松道:“那麼你怎會知道消息來這裡?”
杜仙仙道:“今天早上我到蕭大哥家裡打聽,一個仆人說官府找到了一具不明來曆的屍體,正在追查這附近有什麼女孩子失蹤。
”
“所以你就走來了?”
“我姊姊那麼年輕,身體一向又那麼好,不可能死的,可是一想到那天夜裡她的說話,不由就害怕擔心起來,雖然明知不可能,還是忍不住過來一看。
”
趙松轉問道:“蕭大哥又是……”
“就是蕭公子蕭七。
”
“你們姊姊怎會認識他?”
“我們三人的父親,生前曾是結拜兄弟。
”
“這個我倒不知道。
”
“蕭大哥卻是仍未回家,否則以他的本領,一定可以很快将姊姊找到。
”
“他已經回來了。
”
“真的?你怎麼知道?”杜仙仙一面的驚喜之色。
“我先前還曾與他在一起。
”
“那麼他現在回家去了?”
“不是。
”趙松道:“他在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