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了他們兩天了。
”
董千戶一怔道:“你隻是一個人,竟就敢追緝他們十一人?”
趙松一正面容:“職責所在,死而後已!”
董千戶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我現在才真的佩服你!”
他大笑着過去一拍趙松的肩膀,道:“難怪你的名氣一天比天大,難怪周圍數百裡人口同聲都說你是一個好捕頭。
”
趙松給董千戶這一拍一贊,反而手足無措起來。
董千戶大笑接道:“我本來要拿這毒龍十一刀的頭顱到衙門撈上一把,瞧在你面上,賞金不要了,你就拿去安置你那七個手下的家屬,若還是不夠,多多少少盡管到我家裡拿。
”
趙松欠身道:“多謝老前輩!”
董千戶回顧蕭七,道:“找這個決定你反對不反對。
”
蕭七搖搖頭道:“晚輩也正是這個意思。
”
董千戶放聲大笑,道:“老夫總算沒有看錯人。
”
趙松接問道:“蕭兄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未曾聽到消息?”
蕭七道:“我現在猶是歸家途中。
”
趙松道:“這麼巧,剛碰上了董老前輩。
”
蕭七苦笑道:“的确巧得很。
”
趙松大笑道:“遇上你們,實該毒龍十一刀倒黴。
”
他連随問道:“是怎樣打起來的?”
蕭七道:“我們喝酒,強買了他們兩匹坐騎代步!”
“原來如此!”趙松目光一落,一呆:“倒在蕭兄身後的是什麼?”
他現在才看見那個羅刹鬼女。
董千戶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道:“是啊,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蕭七苦笑道:“我也不清楚。
”
董千戶道:“哦?”
蕭七偏身讓開。
董幹戶終于看清楚那個羅刹鬼女的面目二一一趙松亦是失聲叫道:“是一個羅刹鬼女!”
兩人不約而同,一齊舉步上前。
× × ×
殘霞以散盡,夜色雖未臨,已不遠。
東邊那一輪圓月的輪廓下逐漸濃了起來。
暗淡的天色下,那個羅刹鬼女更覺詭異恐怖。
三人先後在旁邊蹲下。
董千戶忍下住問道:“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蕭七道:“方才我被毒龍十一刀那個瓢把子亂刀迫出來林外之際,一輛馬車突然從身後駛過,這個羅刹鬼女就是從那輛馬車的車廂之内撲出來,一下子出劍刺向找背後!”
董千戶道:“卻給你避開而且反手一劍削入她的腰腹!”
蕭七道:“我因為倉猝間看不清楚是什麼人,原想劍削她必救要害,先将她迫開,哪知道她完全不閃避。
”
董千戶道:“真是奇哉怪也?”
趙松實時落在羅刹鬼女的肩膀上,一摸一敲,道:“我相信并下是一個人。
”
董千戶笑道:“人怎會這麼樣子?”
趙松接道:“相信也不是一個鬼。
”
董千戶道:“那是什麼東西?”
趙松道:“以找看來,應該是一個瓷像。
”
“哦?”董千戶不由亦伸手往上面一摸一敲,連随道:“隻怕就是了。
”
趙松道:“可是瓷像又怎會從背後出劍刺蕭七呢?難道……”
董千戶急問道:“難道什麼?”
趙松道:“這個瓷像原是放在那輛車之上,駕車的看見有人從林中殺出來,一驚之下,驅急了馬,車廂一震,便将這個瓷像震跌出來,恰巧撞向蕭兄後背。
”
蕭七點頭道;“也不無可能。
”
趙松道:“卻是未免巧一些。
”
蕭七微喟道:“事情有時就是這樣巧的了。
”
董千戶繼續說道:“還有這個羅刹鬼女……”
趙松道:“又如何?”
董千戶道:“手工精細,栩栩如生,不像是出于一般匠人的手下。
”
“不錯。
”
“這樣的瓷像若然放在廟中,隻怕連閻王老爺也動心,附近一帶的女人也一定會群起指責。
”
趙松笑笑道:“相信還沒有人敢膽在廟宇内放置這樣的一個瓷像。
”
董千戶道:“那麼這個瓷像的本身就已經成問題。
”
趙松道:“然則那輛馬車也是有問題。
”
董千戶頭腦看來已經完全清楚,轉向蕭七道:“你有沒有看到駕車的是怎樣一個人?”
蕭七沉吟道:“好象是一個頭戴竹笠的黑衣人。
”
董千戶道:“你沒有看清楚?”
蕭七道:“我若是看清楚,一個腦袋隻怕得搬家。
”
董千戶懷疑的道:“以你眼睛的敏銳,就是多看他一眼,相信也沒有多大影響,不緻于腦袋搬家這麼嚴重的吧?”
蕭七道:“那邊是西方。
”
董千戶恍然道:“光線影響?”
蕭七颔首,目光落處,突然凝結。
他的目光正落在那個羅刹鬼女的腰腹間。
劍仍嵌在那裡,羅刹鬼女的腰腹雖未斷,已被劍斬開了一條縫。
這條縫之中現在赫然有一些紅黑色的液體滲出來。
董千戶也發覺了,一怔道:“那又是什麼?”
趙松以指蘸了一些,移近鼻尖一嗅,皺眉道:“好象血!”
董千戶一怔,脫口道:“是鬼血?”
“鬼血?”蕭七也自一怔。
天色這刹那仿佛突然一暗,一股難言的寒意同時襲上了三人的心頭。
鬼,難道也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