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刹那之間,他不禁一連打了三個寒噤。
幽冥先生奇怪的語連随又傳進來:“你現在可以在棺材内自由活動了。
”
言畢笑聲旋即又大作,笑得顯然非常開心。
蕭七也笑,苦笑。
× × ×
幽冥先生事實在開懷大笑,每一分每一寸的肌肉都笑得不住的顫動,須發也笑得怒獅般飛揚。
他坐在棺材之上,一手握劍,一手握??,忘形下竟然将劍??交擊起來。
叮叮當當的一陣金鐵聲亂響。
這個人開心起來,簡直就像小孩子一樣。
好一會,他停下劍??,笑聲卻未絕。
蓮花燈上青綠色的火焰在他的笑聲中“突突”的不住閃動。
燈影紛搖。
男女閻羅,陰曹判官,牛頭馬面,所有瓷像臉龐上的投影在移動不已,一時間,也仿佛在開顔大笑。
無聲的大笑。
大堂中更顯得詭異,更顯得恐怖了。
半晌幽冥先生才收住笑聲,飕地從棺材上躍不,手舞劍??,連跑帶跳的,奔向那邊暗門。
這一次他并沒有施展輕功,腳步聲立時大作。
× × ×
蕭七耳貼着棺材壁那個劍洞,聽得很清楚,知道那個幽冥先生已走遠,右手随即握住了劍柄。
“卡”一聲,劍從鞘内彈出來。
蕭七緩緩的将劍抽出。
他左手同時解不劍鞘,稀至胸膛。
七色明珠黑暗中幽然散發出柔和的七色光芒。
他以明珠為燈,細心的觀察周圍的棺壁。
接合的地方異常緊密,棺蓋周圍亦是一絲縫隙也沒有。
這個幽冥先生顯然還是一個造棺材的天才。
蕭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下了左右手的劍鞘,手一翻,左右手抵在棺蓋上,正準備發力,看看能否将棺蓋撐開,忽然又聽到了腳步聲。
他所有的動作立時停頓,右手一落,又握住了劍柄,怎麼這樣快又回來了?
方才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 × ×
幽冥先生的确又從暗門中走出來。
劍??都已經不在他手中,卻多了一張椅子,一個木盆。
盆中有兩壺酒,一隻杯,還有一隻燒熟了,香噴噴的麻辣大肥雞。
他将椅子在男女閻羅之間放下,逐樣将盆中的東西一一在那張長案之上放好,接着就在那張椅子坐下來。
然後他一搓雙手,滿滿的斟了一杯酒。
酒氣香純,顯然還是陳年佳釀。
× × ×
蕭七在棺材裡也已嗅到了酒氣。
麻辣雞的香味。
他将眼睛移近棺壁那個劍洞。
那個劍洞正好就對着那邊。
女閻羅的瓷像沒有阻礙蕭七的視線,蕭七總算看到了幽冥先生的廬山面目。
好奇怪的一個人,蕭七不知如何,刹那竟由心寒了出來。
× × ×
幽冥先生籲了一口氣,舉起杯,輕呷了一口,忽然轉望着棺材那邊,道:“你可有從劍洞中往外張望?”
棺材中隐隐傳出蕭七的聲音,道:“有。
”
“那麼你應該看見我了。
”
“已看見。
”
“我雙手之中拿着了什麼?”
“左手酒杯,右手酒壺。
”
“果然看見了。
”幽冥先生接問道:“你可知我喝的又是什麼酒麼?”
“好象是女兒紅。
”
幽冥先生大笑道:“你的鼻子居然也不錯,不過,這卻非純正的女兒紅,隻是以女兒紅為主,另外滲入了十三種其它的酒。
”
“又是你弄的?”
“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夠弄得這種酒!”
“酒氣很香,不知酒味如何?”
“美味極了。
”
“可惜可惜。
”
“可惜什麼?”
“不能夠親自一試。
”
“這直在可惜得很。
”
“獨喝也無味。
”
“我卻已習慣了,”幽冥先生又自呷了一口,咭咭怪笑道:“你還是少動腦筋好,就算我有意思請你一試我這種美酒,也不會選擇今天。
”
“今天有什麼不好!”
“沒什麼不好,隻是我今天實在太累了。
”
“為什麼這樣累?”
“不就是為了釘棺材。
”
蕭七沉默了不去。
幽冥先生一把抓起那隻大肥雞,大大的啃了一口,含糊地接道“這隻雞也是我自己燒的。
”
蕭七沒有作聲。
幽冥先生又酒又雞的吃喝一會,又說道:“我燒菜并沒有配酒那麼行。
”
蕭七一直都沒有作聲,現在也仍不作聲。
幽冥先生繼續道:“所以我燒的菜也沒有名字,酒卻每一種都有。
”
蕭七好象并沒有聽到。
幽冥先生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