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道:“你相信真的有所謂捺落迦?有所謂鬼魂?”
趙松道:“不相信。
”
“但也不敢否定。
”
“因為我沒有到過,也沒有見過,所以不相信,但沒有到過的地方,沒有見過的東西并不等于不存在。
”
蕭七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趙松道:“聽幽冥先生方才與你說話,你曾經躺在棺材之内。
”
蕭七道:“嗯。
”
趙松奇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七道:“說來話長。
”
趙松急不及待把手一揮道:“進内坐下說一個詳細。
”不等蕭七答複轉身舉步走回驗屍房内。
這附近并不是隻得驗屍房一個地方可以坐下說話。
驗屍房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地方。
趙松卻顯然沒有考慮到這方面,蕭七也沒有在乎,俯身将幽冥先生抱起來,跟在趙松後面。
這是他第二次走入驗屍房。
那股屍臭比清晨離開的時候,濃烈得多了。
可是他仍然忍受得住,事實根本就沒有怎樣在意。
× × ×
話若要細說,的确很長,蕭七卻沒有細說。
但必須說的,都沒有遺漏。
他頭腦靈活,口齒也伶俐,雖然并沒有細說,聽的人都能夠從他的話,清楚知道在“捺落迦”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他藏身棺材之内等候幽冥先生回來,趙松不由失聲道:“好大的膽子。
”
聽到幽冥先生一直躲在莊院之内,藏身暗壁之中,趙松所有的舉動都盡在他眼裡,一待蕭七在棺材卧不,立即就打開暗門出來,一劍穿棺壁,從蕭七咽喉上刺過,非獨趙松,侍候旁邊兩個捕快,還有耽在驗屍房之内的郭老爹,全都替蕭七捏了一把冷汗。
聽到幽冥先生将棺材釘起來,趙松四人更就是毛管悚然。
“後來怎樣?”趙松急不及待追問。
郭老爹與那兩個捕快亦說話到咽喉幾乎出口。
他們要說的正是趙松那句話。
蕭七沒有賣關子,也沒有加以任何渲染,繼續扼要的将他的遭遇說出來。
趙松他們亦都已想到蕭七後來的遭遇可能會更驚險,但雖然已作好了心理準備,仍不免心驚魄動。
蕭七遭遇的驚險恐怖,實在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一直到蕭七将話說完,他們才松過一口氣。
趙松的眼睛随即露出了疑惑之色,道:“你說的都是事實?”
蕭七颔首,道:“都是。
”
一頓接道:“至于幽冥先生的遭遇,要問他本人才清楚了。
”
趙松皺眉道:“隻怕他本人也不大清楚,不是說,你破棺而出的時候,他已經昏迷倒地?”
蕭七道:“但最低限度,他見過那個地獄使者。
”
趙松點點頭,目光一轉,落向爛泥般倒在旁邊的幽冥先生的身上道:“看樣子,這位幽冥先生并不像已經魂飛魄散!”
蕭士道:“的确是不像。
”
趙松道:“以你看……”
蕭七道:“倒有點中了迷藥。
”
趙松道:“我也是有此懷疑。
”
蕭七道:“這若是事實,那種迷藥不可謂不厲害了的。
”
趙松道:“哦?”
蕭七道:“以幽冥先生的武功内力,一般的迷藥相信很難不被發覺,也很難将他迷倒。
”
趙松點頭道:“方才看你們交手,這個老頭兒的确是不簡單。
”
他跟着問道:“他方才轉醒,并沒有什麼不妥,怎麼突然再度昏迷過去、”蕭七道:“以我的推測,方才他所以轉醒,大概是因為淋了雨,吹了風,神智因寒冷而突然清醒過來,藥力并沒有消散,跟我一動手,藥力再發作,結果昏迷過去。
”
趙松摸摸胡子,道:“你的推測不無道理。
”
蕭七道:“嗯。
”
趙松道:“果真一如你所說,幽冥先生看見的就并非地獄使者,在那個大堂之内燃燒起來的也并非地獄之火了。
”
蕭七微喟道:“我也希望是如此。
”
趙松忽然一笑道:“得娶女閻羅做妻子亦未嘗不是一種福氣。
”
蕭七道:“何以見得?”
趙松道:“那最低限度,不用受地獄之苦。
”
蕭士道:“我既非惡人,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就是死,未必就打進地獄之内,即使被打進地獄之内,相信也不用怎樣吃苦。
”
趙松道:“很難說。
”
蕭七道:“而且,我也不想這麼年輕就離開人世。
”
趙松道:“女閻羅若是真個要嫁給你,的确不由你不離開人世。
”
蕭七淡然一笑,道:“所以我絕不希望真的有這種事情。
”
趙松道:“那麼又如何解釋?”
蕭七道:“現在你問我也是白問。
”
一頓歎息接道:“但怎樣也好,遲早總會有一個清楚明白的。
”
趙松道:“這也是。
”
目光一轉,道:“不過就目前看來,一切的事情毫無疑問,與你多少都有些關系。
”
“看來就是了。
”蕭七沉吟道:“那個羅刹鬼女從馬車上跌下來,恰好撲向我背後,相信也并非偶然,乃是有意針對我。
”
“目的何在!”
“就是要我發現藏于其中的屍體。
”蕭七目光轉向白布蓋着的那具屍體之上,“即使當時我并非與人交手,發覺背後突然有一劍刺來,閃避之外拔劍反擊,亦是正常的反應,就算不拔劍,用拳腳或者隻是閃避,那個瓷像也會在地上碎裂。
”
一頓接道:“看見屍體,就不由我不追究不去,隻要我追究,遲早你會找到捺落迦,找幽冥先生問究竟。
”
趙松道:“這附近無疑就隻有幽冥先生制造那樣的瓷像。
”
蕭七道:“所以這若是人為,倒像是有人蓄意嫁禍幽冥先生,當然,那個羅刹鬼女瓷像的撲向我倘非有意,純屬巧合的話,應該就是幽冥先生的所為了。
”
趙松說道:“在将你困在棺材之後,他豈非已經承認,而且有意将你也燒成瓷像。
”
蕭七道:“我總覺得他隻是信口胡謅,其中會另有蹊跷,因為,他與我非獨素未謀面,甚至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