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醒轉?”
蕭七道:“我也不知道。
”
趙松道:“你可是有意留在這兒待他醒來?”
蕭七搖頭道:“我現在得先走一趟杜家。
”
趙松道:“應該走一趟。
”
蕭七目光轉落在幽冥先生身上,道:“這個人你打算怎樣處置他?”
趙松道:“這一個老東西,武功高強,沒有你在旁邊,我們隻怕是應付不了,非将他鎖起來不可。
”
蕭七道:“這樣做并不過份。
”
趙松道:“暫時就鎖在這兒好了,在屍體面前,也好教他給我們一個明白。
”
蕭七道:“我走一趟杜家,立即就回來。
”
趙松道:“要你辛苦了。
”
蕭七道:“這件事無疑因我而起,我豈能不管。
他緩緩站起身子,一掠淋濕的頭發。
燈光下,人看來是那麼潇灑,是那麼英俊。
趙松不由得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蕭七兩遍,旁邊老爹與那兩個捕快竟好象瞧得呆住了。
蕭七旋即舉起腳步。
趙松欠身道:“外面雨大,我叫人拿傘子來。
”
蕭七道:“不用了,反正這一身衣服已經濕透。
”
語聲一落,腳步已起,急步走出驗屍房,身形一縱,冒着風雨掠過驗屍房前面那個院子。
再一個起落,人已消失在院子之外。
郭老爹目送蕭七消失,籲了一口氣,忽然道:“果真是人中之龍,可惜我沒有女兒,否則就拚卻一死,也教她與女閻羅搶過明白。
”
一個捕快大笑道:“你就是有女兒,女閻羅也不會要她的命。
”
郭老爹一怔,道:“為什麼?”
那個捕快道:“因為她知道,蕭公子一定不會瞧上你的女兒。
”
郭老爹更加奇怪,又問道:“那又為什麼?”
那個捕快道:“像你郭老爹這個模樣,就算有女兒,也不會漂亮到哪裡去,蕭公子怎會瞧上眼?”
話口未完,他已笑彎了腰。
郭老爹瞪着他,隻氣得一句話也都說不出來。
旁邊一個捕快實時笑顧郭老爹,道:“老爹你也莫要多說了,否則教女閻羅聽入耳裡,可就有你麻煩的了。
”
郭老爹嘿嘿冷笑,道:“我行将就木,早死一兩年,有什麼要緊。
”
“隻怕你入到地獄之後,她才來對付你。
”
郭老爹笑容一斂,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一包話也不敢再多說。
那個捕快看在眼内,放聲大笑。
但才笑了幾聲,心頭不知怎的,意真的寒了起來,慌忙亦閉上嘴巴。
趙松看見他們這樣子,既覺得好笑,也難免有些心寒。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非獨詭異,簡直就是恐怖。
× × ×
雨仍然是那麼大,風仍然是那麼急。
蕭七出了衙門大門,在石階之上收住了腳步。
那兩個公差看見他出來,左右迎前去,一個随即問道:“公子見過捕頭了?”
蕭七點頭。
“事情都清楚了?”
“嗯!”蕭七仰天望了一眼,心頭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蕭條。
一個公差亦向天望着道:“這場雨下得可真突然,也可真大啊!”
蕭七道:“可不是。
”
“公子要走了?”
蕭七道:“嗯。
”
“那兒有雨傘,我去給公子拿來!”
蕭七搖頭道:“你這番好意,我心領了。
”
目光一轉,身形欲起。
也就在這一個時候,一騎快馬如飛奔至。
× × ×
馬黑色,神駿之極,馬上卻是一身紅衣。
還是一個女孩子,腰挂着三尺長刀。
她頭上戴着一頂竹笠,那頂竹笠卻沒有遮去她漂亮的臉龐。
那個女孩子事實很漂亮,卻不是杜仙仙那種漂亮。
仙仙漂亮得來溫柔,她漂亮得來卻是有點潑辣。
一這股潑辣現在已畢露無遺。
她冒着風雨策馬在狂奔,叱喝連聲,手中馬鞭還不時反抽在馬股上。
那一身紅衣已經濕透,可是她一些也下在乎。
衣雖然濕水,看來仍是那麼紅,使得她看來,就像是一團火焰燃燒在馬鞍上,燃燒在風雨中。
若是在烈日下,那還得了?
馬奔過衙門刹那間,她無意往那邊瞥了一眼,一瞥之下,渾身突然一震,目光亦自凝結。
那匹馬刹那奔了兩丈,她才有如夢中驚醒,一聲叱喝,硬硬将馬勒住。
“希聿聿”馬嘶聲中,那匹馬旋即被她勒轉,回奔向衙門那邊。
這一次馬奔得更加快,女孩子那股潑辣反而一掃而空,嬌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好看得多,又為什麼?
看見了蕭七?
× × ×
那個少女看見蕭七的時候,蕭七亦已看見了那個少女。
他欲起的身形不由就停下。
以前他看見那個少女,除非來不及,否則能夠開溜一定就趕快開溜。
因為那個少女溫柔的時候雖然溫柔得很,但潑辣起來,十個惡男人加起來隻怕還比不上她一半的。
最少他就已經親眼兩次看見她将兩間酒樓幾乎都拆掉一半。
隻因為那間酒樓的小二背後批評了她幾句,卻被她聽了入耳。
那些店小二無疑可惡,但隻為了幾句話,打了人之外,還要将酒樓拆掉,這樣的女孩子也不可謂不可怕了。
她若是叫别人動手,還有的商量的餘地,但她卻自己來動手,才教人措手下及。
那兩次她原是準備将整間酒樓拆掉才肯罷休,幸好拆到一半時候,蕭七就來了。
也就隻有蕭七一個人才能夠制止她。
這并非因為蕭七武功高強,是因為她太喜歡蕭七了。
隻可惜她那種表現喜歡的方式,實在令人吃不消了,更可惜的就是雖然與蕭七走在一起,她一樣還會闖禍,而且因為有蕭七在旁,闖的禍更大。
所以蕭七看見她,總是找機會開溜。
這一次,他卻是站在那裡,等着她過來。
因為在現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