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養其厚也;誠美其德也,故為之雕琢、刻镂、黼黻、文章以藩飾之,以養其德也。
故仁人在上,百姓貴之如帝,親之如父母,為之出死斷亡而愉者,無它故焉,其所是焉誠美,其所得焉誠大,其所利焉誠多。
詩曰:“我任我辇,我車我牛,我行既集,蓋雲歸哉!”此之謂也。
【譯文】
至于穿多種顔色的衣服,吃多種口味的食品,積聚多種多樣的财物而控制它,兼并了天下百姓統治它,這并不是特意要用它們來造成放蕩奢侈,而不過是認為統一天下、處理各種事變、管理萬物、養育民衆、使天下人都得到好處的人實在沒有比仁德的君子更好的了。
那仁人君子的智慧足夠用來治理民衆,他的仁愛厚道足夠用來安撫民衆,他的道德聲望足夠用來感化民衆。
得到了這樣的人,天下就安定;失去了這樣的人,天下就混亂。
老百姓實在是要依靠他的智慧,所以才成群結隊地替他勞動來努力使他安逸,以此來保養他的智慧;老百姓實在是贊美他的仁厚,所以才出生入死來保衛解救他,以此來保養他的仁厚;老百姓實在是贊美他的德行,所以才給他在各種器具上雕上圖案、在禮服上畫上各種彩色花紋來遮蔽裝飾他,以此來保養他的德行。
所以仁人君子處在君位上,老百姓尊重他就像上帝一樣,親愛他就像父母一樣,為他出生入死也心甘,這并沒有其他的緣故,而是因為他所肯定的主張實在好,他所取得的成就實在大,他所帶來的好處實在多啊。
《詩》雲:“我背糧食我拉車,我扶車子我牽牛,我們運輸已完成,吩咐我們都回去。
”說的就是這個。
故曰:君子以德,小人以力;力者,德之役也。
百姓之力,待之而後功;百姓之群,待之而後和;百姓之财,待之而後聚;百姓之埶,待之而後安;百姓之壽,待之而後長;父子不得不親,兄弟不得不順,男女不得不歡。
少者以長,老者以養。
故曰:“天地生之,聖人成之。
”此之謂也。
【譯文】
所以說:“君子靠德行,小人靠力氣。
幹力氣活的小人,是為有德行的君子所役使的。
”百姓的體力勞動,要依靠君子來治理以後才有成效;百姓的合群生活,要依靠君子來治理以後才能和睦;百姓的财物,要依靠君子來治理以後才能積聚起來;百姓的地位,要依靠君子來治理以後才能安穩;百姓的壽命,要依靠君子來治理以後才能長久。
父子之間得不到君子的治理就不親密,兄弟之間得不到君子的治理就不和順,夫婦之間得不到君子的治理就不歡樂。
青少年依靠他的治理長大成人,老年人依靠他的治理得到贍養。
所以說:“大自然養育了他們,聖人成就了他們。
”說的就是這個。
今之世而不然:厚刀布之斂,以奪之财;重田野之賦,以奪之食;苛關市之征,以難其事。
不然而已矣:有掎絜伺詐,權謀傾覆,以相颠倒,以靡敝之。
百姓曉然皆知其污漫暴亂,而将大危亡也。
是以臣或弒其君,下或殺其上,粥其城,倍其節,而不死其事者,無他故焉,人主自取之。
詩曰:“無言不雠,無德不報。
”此之謂也。
【譯文】
現在的社會卻不是這樣。
在上位的人加重對金錢貨币的搜刮來掠奪百姓的财産,加重對田地的稅收來搶奪百姓的糧食,加重對關卡和集市的收稅來為難百姓的貿易活動。
而且并不是這樣就罷休了,他們還抓住對方的弱點伺機欺詐、玩弄權術陰謀進行傾軋陷害,用這種手段來互相颠覆,來摧殘百姓。
百姓明明知道這種人污穢肮髒殘暴淫亂而将導緻極大的危難與滅亡。
因此臣子中就有人殺死了他們的君主,下級有的殺死了他們的上司,出賣城池、違反節操而不為君主的事業賣命,這沒有其他的緣故,而是君主自作自受的啊。
《詩》雲:“說話總會有應答,施恩總會有報答。
”說的就是這種道理。
兼足天下之道在明分:掩地表畝,刺屮殖谷,多糞肥田,是農夫衆庶之事也。
守時力民,進事長功,和齊百姓,使人不偷,是将率之事也。
高者不旱,下者不水,寒暑和節,而五谷以時孰,是天之事也。
若夫兼而覆之,兼而愛之,兼而制之,歲雖兇敗水旱,使百姓無凍餧之患,則是聖君賢相之事也。
【譯文】
使天下普遍富足的方法在于明确名分。
開墾田地,築好田壟作為标記,鏟除雜草,種植谷物,多施糞使土地肥沃,這是農民群衆的事情,掌握農時,使民衆盡力,促進生産發展,增加收益,使老百姓協調一緻,使人們不偷懶,這是将帥的事情。
使高地不幹旱,窪地不受澇,寒暑和順适宜,而莊稼按時成熟,這是自然界的事情。
至于普遍地庇護老百姓,普遍地愛撫老百姓,全面地管理老百姓,即使遇到饑荒歉收旱澇年歲,也使老百姓沒有受凍挨餓的禍患,這便是聖明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