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固。
【譯文】
公孫先生說:“子發帶兵向西讨伐蔡國,攻克了蔡國,俘獲了蔡聖侯,回來後向楚宣王彙報執行命令的情況說:‘蔡侯獻出他的國家而把它送給楚國,我景舍已委派了幾個人去治理他的領土。
’過後不久,楚宣王向他頒發獎賞,子發推辭說:‘一發出警告、一頒布命令,敵人就退卻,這是君主的威力;一調發軍隊去攻打,敵人就退卻,這是将領的威力;交戰用力後敵人才退卻,這是戰士們的威力。
我景舍不該憑戰士們的威力受到獎賞。
’”荀卿指責此事說:“子發彙報執行命令的情況倒是謙恭有禮的,他推辭獎賞卻鄙陋無知。
那推崇賢人、使用能人,獎賞有功的,懲罰有罪的,這不單單是某一個人這樣做的,那是古代聖王的政治原則啊,是使人民行動一緻的根本措施,是贊美善行、憎恨邪惡的反應,治國一定得遵循這一原則,古代和現在都是一樣的。
古時候英明的帝王在舉辦大事、建立大功的時候,大事已經完成,大功已經建立,那麼君主就享有它的成果,群臣就分享它的功勞,士大夫晉升爵位,官吏增加俸祿,普通士兵增加糧饷。
因此,做好事的受到鼓勵,做壞事的受到制止,上下團結一心,三軍共同努力,因此各種事情能辦成而功業名聲偉大卓著。
現在子發偏偏不是這樣,他違反古代聖王的政治原則,擾亂楚國的法令,使建功立業的巨子懈怠,使受到獎賞的人慚愧,即使沒有使家族蒙受羞辱,也已壓低了他的後代,還獨自把這當作是個人的廉潔,難道不是錯得很厲害了嗎?所以說:子發彙報執行命令的情況時謙恭有禮,他推辭獎賞卻顯得鄙陋無知。
”
荀卿子說齊相曰:處勝人之埶,行勝人之道,天下莫忿,湯武是也。
處勝人之埶,不以勝人之道,厚于有天下之埶,索為匹夫不可得也,桀纣是也。
然則得勝人之埶者,其不如勝人之道遠矣!
夫主相者,勝人以埶也,是為是,非為非,能為能,不能為不能,并己之私欲,必以道,夫公道通義之可以相兼容者,是勝人之道也。
今相國上則得專主,下則得專國,相國之于勝人之埶,亶有之矣。
然則胡不驅此勝人之埶,赴勝人之道,求仁厚明通之君子而托王焉,與之參國政,正是非!如是,則國孰敢不為義矣!君臣上下,貴賤長少,至于庶人,莫不為義,則天下孰不欲合義矣!賢士願相國之朝,能士願相國之官,好利之民莫不願以齊為歸,是一天下也。
相國舍是而不為,案直為是世俗之所以為,則女主亂之宮,詐臣亂之朝,貪吏亂之官,衆庶百姓皆以争奪貪利為俗,曷若是而可以持國乎?今巨楚縣吾前,大燕(魚酋)吾後,勁魏鈎吾右,西壤之不絕若繩,楚人則乃有襄贲開陽以臨吾左,是一國作謀,則三國必起而乘我。
如是,則齊必斷而為四、三,國若假城然耳,必為天下大笑。
曷若兩者孰足為也!
【譯文】
荀卿勸說齊國的相國道:“處在制服别人的地位,實施制服别人的辦法,而天下沒有人怨恨,商湯、周武王就是這樣;處在制服别人的地位,不采用制服别人的辦法,富裕得擁有統治天下的權勢,但要求做一個平民百姓也不可能辦到,夏桀、商纣王就是這樣。
這樣看來,那麼得到制服别人的權勢地位,遠遠及不上實施制服别人的辦法。
“那君主和相國,是用權勢來制服别人的。
對的就認為對,錯的就認為錯,有才能的就認為有才能,沒有才能的就認為沒有才能,屏棄自己的個人欲望,一定使自己遵行那些可以互相并存而沒有抵觸的公正原則和普遍适用的道理,這就是制服别人的辦法。
現在您相國上能獨得君主的寵信,下能獨攬國家的大權,相國對于制服别人的權勢地位,的确已擁有它了。
既然這樣,那麼為什麼不駕馭這制服别人的權勢、實行制服别人的辦法、尋覓仁慈忠厚明智通達的君子而把他推薦給皇上呢?您和他一起參與國家政事,端正是非,如果像這樣,國内還有誰敢不遵行道義呢?君主與臣子,上級與下級,高貴的與卑賤的,年長的與年幼的,以至于平民百姓,沒有誰不遵行道義,那麼天下還有誰不想會聚到我們這個遵行道義的國家來呢?賢德的人士向往相國所在的朝廷,有才能的人士仰慕相國管理下的官職,好利的民衆沒有誰不願意把齊國作為自己的歸宿,這就是統一天下了。
相國如果舍棄了這些辦法不幹,而隻是采用那些世俗之人所采用的辦法,那麼王後太後就會在後宮搗亂,奸詐之臣就會在朝廷搗亂,貪官污吏就會在官府搗亂,群衆百姓都會把貪圖私利互相争奪作為習俗,難道像這樣就可以維持國家了嗎?現在龐大的楚國擺在我們的前面,強大的燕國緊逼在我們的後面,強勁的魏國牽制了我們的西面,西面的領土雖然沒有斷送,也危險得像根細繩一樣了,楚國則還有襄贲、開陽兩個城監視着我們的東面。
在這種形勢下,如果有個國家出謀劃策,那麼這三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