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境,可以益壽延年。
真誠老實,就能精明如神;浮誇欺詐,就會落魄喪魂。
人主之患,不在乎不言用賢,而在乎不誠必用賢。
夫言用賢者,口也;卻賢者,行也,口行相反,而欲賢者之至,不肖者之退也,不亦難乎!夫耀蟬者,務在明其火,振其樹而已;火不明,雖振其樹,無益也。
今人主有能明其德者,則天下歸之,若蟬之歸明火也。
[原文]
君主的毛病,不在于不談論任用賢人,而在于不能确實堅決地去任用賢人。
談論任用賢人,是口頭上的;屏退賢人,是行動上的;口頭上和行動上互相違背,卻想要賢能的人前來、不賢的人退去,不也是很難的嗎?那照蟬的人,他的工作在于點亮燈火、搖動樹身而已;如果燈火不亮,那麼即使搖動樹身,也毫無好處。
現在君主中如果有人能使自己的德行賢明,那麼天下的人投奔他就會像蟬撲向明亮的火光一樣了。
臨事接民,而以義變應,寬裕而多容,恭敬以先之,政之始也。
然後中和察斷以輔之,政之隆也。
然後進退誅賞之,政之終也。
故一年與之始,三年與之終。
用其終為始,則政令不行,而上下怨疾,亂所以自作也。
書曰:“義刑義殺;勿庸以即,女惟曰:未有順事。
”言先教也。
【譯文】
面臨政事、接觸民衆時,根據道義變通地來對付,寬大而廣泛地容納民衆,用恭敬的态度去引導他們,這是政治的第一步;然後中正和協地觀察決斷去輔助他們,這是政治的中間階段;然後進用、黜退,懲罰、獎賞他們,這是政治的最後一步。
第一年給他們實施第一步,第三年才給他們實施最後一步。
如果把最後一步用作為第一步,那麼政策法令就不能實行,而官民上下也會怨恨,這就是動亂會從這裡産生的原因。
《尚書》說:“即使是合宜的刑罰、合理的殺戮,也不要用來立即執行,你隻能說:‘我還沒有理順政事。
’”這是說應該先進行教育。
程者、物之準也,禮者、節之準也;程以立數,禮以定倫;德以叙位,能以授官。
凡節奏欲陵,而生民欲寬;節奏陵而文,生民寬而安;上文下安,功名之極也,不可以加矣。
【譯文】
度量衡,是測量物品的标準;禮制,是确定禮節禮儀等法度的标準。
根據度量衡來确定物品的數量,根據禮制來确定人與人之間的等級關系;根據品德來依次排列級别地位,根據能力來授予官職。
凡是禮節禮儀等制度要嚴格,而撫養人民要寬容。
禮節禮儀制度嚴格,就文明;撫養人民寬容,就安定。
上面文雅下面安定,這是立功成名的最高境界,不可能再有所增加了。
君者、國之隆也,父者、家之隆也。
隆一而治,二而亂。
自古及今,未有二隆争重,而能長久者。
師術有四,而博習不與焉:尊嚴而憚,可以為師;耆艾而信,可以為師;誦說而不陵不犯,可以為師;知微而論,可以為師:故師術有四,而博習不與焉。
水深而回,樹落則糞本,弟子通利則思師。
詩曰:“無言不雠,無德不報。
”此之謂也。
【譯文】
君主,是國家中最高貴的人;父親,是家庭中最高貴的人。
最高貴的人隻有一個,就安定;如果有兩個,就會混亂。
從古到今,還沒有兩個最高貴的人互相争奪權力而能長久的。
成為老師的辦法有四種,而博學并不包括在這裡面。
尊嚴而使人害怕,可以成為老師;年老而有威信,可以成為老師;誦讀解說經典而在行動上不超越、不違犯它,可以成為老師;懂得精微的道理而又能加以闡述,可以成為老師。
所以成為老師的辦法有四種,而博學并不包括在這裡面。
水深了就會打旋,樹葉落下就給樹根施了肥,學生顯達得利了就會想到老師。
《詩》雲:“說話總會有應答,施恩總會有報答。
”說的就是這種道理啊。
賞不欲僭,刑不欲濫。
賞僭則利及小人,刑濫則害及君子。
若不幸而過,甯僭勿濫。
與其害善,不若利淫。
【譯文】
獎賞不要過分,刑罰不要濫用。
獎賞過分,那麼好處就會施加到道德不良的小人;刑罰濫用,那麼危害就會涉及到道德高尚的君子。
如果不幸發生失誤,那就甯可過分地獎賞也不要濫用刑罰;與其傷害好人,不如讓邪惡的人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