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不是的,署長很佩服地說還是警視廳的警官了不起啊,可不是客套話啊!我也覺得有面子呢!”谷内對着新娘驕傲地說。
比他小十三歲的新娘興奮地說:“真是了不起啊!”
“還是你老公了不起!”草薙客套地回應着。
喝着香槟、紅酒,和老朋友們聊着天,湯川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草薙,“‘奧迪’小姐,一直在看着我們呢!是不是想要跟你說話?”
“‘奧迪’小姐?”
草薙順着湯川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的确發現桂木多英也在看着他。
“我離開一下,”草薙跟谷内打了招呼站起身來,走向桂木多英的座位,“您找我有事嗎?”
她輕輕地點頭,“可以和您聊一會嗎?”
“當然,”草薙在她對面坐下,“是因為案件嗎?”
“是的,”她說,“我想問您點事。
”
“什麼事?”
“實際上有點不好意思,我因為太過震驚所以沒怎麼看現場,隻是知道雙親死了,但實話說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請您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桂木多英微微低着頭,很小心地說着。
“啊……這也不是過分的要求,一般人都無法直視,我說的不是現場而是遺體……”
“兇手是怎樣殺害我父母的?我知道父親是被人用獵槍殺死的……”
“估計是在很近的距離,用獵槍槍擊了坐在椅子上的武久先生,之後又徒手掐死了夫人,詳細情況要等到鑒識課調查之後才知道。
”
桂木多英似乎感到了恐懼,緊握着雙手摩擦着,“誰會做如此殘忍的事?是搶劫嗎?”
草薙歪着頭,“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過我不這麼認為。
要是搶劫的話,會自己準備兇器,不會偶然看到那裡有獵槍就用了,我估計還是熟人犯案。
”
“熟人?那就是鳥飼先生?”
草薙苦笑着搖頭,“那就是縣警的工作了,我屬于警視廳,不能不負責任地亂說話。
”
“啊……是這樣啊!”
她正伸手拿玻璃杯的時候,草薙看到湯川走了過來。
“白天真是謝謝您了,幫了我們!”湯川站着向桂木多英道謝。
“不客氣,”她小聲地回答,“當時是您兩位啊!”
湯川遞給她名片,她看到“物理學副教授”的頭銜有些吃驚。
“我從他那裡聽說了案件,真是很不幸!還希望能盡早破案!”
“謝謝您!”
聽到兩人的對話,草薙不禁換了個坐姿,湯川可不是一個會特意問候陌生人的人。
“能打擾您一下嗎?”
聽到湯川問,桂木多英回答:“您請。
”
“實際上我是您父親的粉絲——不對,應該說是喜歡你父親作詞的歌曲。
”湯川一邊坐在草薙身旁一邊說。
“是這樣啊?”桂木多英一臉迷惑,不過草薙比她還要吃驚,他此前從未聽湯川說過自己喜歡演歌。
草薙自然沒有把驚訝表現在臉上,估計湯川是有所打算。
“您父親的作品多數表現家庭之愛,孩子出生時的喜悅、女兒出嫁時父親的心境、對年老雙親的感激之情,都很溫暖人心。
”
“聽到您這麼說,父親在另一個世界也會高興的。
”
“聽說您父親也很重視家庭,同事之間還定期召開家庭聚會增加彼此認識。
”
“您很了解情況呢!”
“我是在網上看到的,看到有參加聚會的人寫了博客,說羨慕竹脅桂先生家庭美滿得好似畫一樣。
”
草薙一邊聽着一邊心想,“原來你在查這些啊。
”
“這次案件會對您父親的作品價值産生什麼影響嗎?比如因為他的去世,音樂界會重新評價他的卓越才華,會這樣嗎?”
她無力地搖着頭,“不會的。
”
“這樣啊?”
“不是因病、因事故而死,被殺隻會降低他的聲譽,歌手們也許以後都不想唱他的歌了。
”
“這樣啊……那您以後也很難啊!不好意思,您父母買人壽保險了嗎?”
聽到這麼唐突的問題,草薙也愣了一下,不過湯川依然如故。
“不知道啊,我估計沒有買,他們兩個人都不喜歡買保險,不過不要緊,我自己的事自己怎麼都能解決。
”
“是嗎?不過您也不要太勉強,世上一定有能幫你的人。
”
桂木多英臉色稍稍緩和,“也可以這麼說。
”
“您是做什麼工作的?難道您也是寫詞的?”
“不是,我是做設計的。
”
“是吧,這也是創造性工作啊!看來您是繼承了令尊的優秀才能。
”
桂木多英表情複雜地沉默。
草薙也沒有明白湯川的意圖。
“對了,您今晚要住在這裡吧?是白天辦理入住了嗎?”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您父母有别墅,我隻是覺得奇怪您為什麼不住在那邊。
”
草薙在一旁看着湯川,這麼說來也的确如此。
能看出桂木多英吸了口氣回答,“因為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結果。
”
“結果?”
“父親和鳥飼先生的談話結果,我估計也許會出現很僵持的狀态,父親心情也會不好……所以我就想自己住酒店。
”
湯川輕輕地點頭,“是這樣啊?不過您很早就辦理入住了,不知道您在去别墅之前都在做什麼?”
桂木多英細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頰也氣鼓鼓的,“我想在去别墅之前給父母打電話,不過沒有人接就在房間裡休息了,這怎麼了?不可以嗎?”
“不是,絕沒有這個意思……”
桂木多英拿起身旁的包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辭了。
謝謝您,草薙先生!”
“沒什麼,請您好好休息!”
“晚安!”說着她就向出口走去,看着她的背影,草薙問湯川,“這怎麼回事?被你那麼問,誰都會心情不好,更何況她是受害者家屬,你到底在想什麼呢?難道你想說她是兇手嗎?”
湯川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着科學家獨有的冷靜。
“喂!難道你真的……”
“我隻是想提個建議,”湯川說,“答謝她借傘的建議。
”
6
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不過也隻能堅持幾十秒,很快眼裡出現了滿身是血的武久和被掐死的亞紀子,多英怎麼也無法安然入眠。
打開夜燈起身,也不是那麼口渴,但是想要喝點什麼。
正在此時,酒店的電話響了起來,多英吃驚得看了看桌上放着的數碼時鐘,淩晨一點多。
多英緊張得咽口水,拿起聽筒,估計是發生什麼緊急情況了。
“你好。
”
“不好意思,您休息了嗎?”低沉的熟悉聲音,“我是湯川。
”
“啊……沒有,還沒睡。
”
“是嗎?那能聽我說幾句話嗎?”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