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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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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就像是某部戲裡的台詞一樣。

    對工藤聰美來說這甚至不像是真的,或者說是她不願承認現實。

     不過駒井是認真的,似乎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認真,他突然跪坐在地闆上,深深地低頭道歉。

     “要是這樣的話,”工藤聰美問,“那你說的又是什麼?你說過希望我給你生孩子!” 這是兩人剛剛交往時駒井說過的話。

     駒井馬上說:“對不起!”依然低着頭說,“請你忘了吧!” “忘了吧”——工藤聰美說這句話讓她動了殺機。

     看着還低着頭的駒井,工藤聰美發現腳邊散落着縫紉用具,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把包掉在了地上。

     她看見了剪刀,看到鋒利尖刃的瞬間覺得自己能做的隻有這個了,自己意識到時,剪刀已然在手,向駒井走了過去。

     是在駒井擡頭的瞬間刺中了他,還是刺中了他之後駒井擡起了頭?工藤聰美說自己不記得了,不過隻清楚地記得他的目光猶如淳樸的少年一般,估計是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被刺中之後駒井向後倒地,在地闆上仰面倒下,抽搐了幾秒鐘之後,就像個偶人一樣一動不動了,工藤聰美恍惚地覺得要是演戲的話,駒井就會怒吼着問你覺得我演得不好嗎? 工藤聰美跪在那裡,盯着駒井的遺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腦海中想的隻有兩件事,一件是自己也必須要死,而另一件是自己死了的話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工藤聰美懷孕兩個月了,她想跟駒井說的正是這件事。

     把她拉回到現實的是手機鈴聲,桌子上駒井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工藤聰美倒吸了一口冷氣,是敦子打來的。

     工藤聰美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她自己也說不清當時為何要接聽的心境,牽強一點說,當時她想這時隻有這個人能和自己說說話。

     神原敦子自然對工藤聰美接電話感到很迷惑,工藤聰美對她說覺得自己必須對她道歉,而且還說自己殺了駒井。

     “我無法原諒他!雖然覺得對你很抱歉,但是怎麼都無法原諒他,不過這樣也不是辦法,我會補償的。

    ”她迷迷糊糊中這麼說。

     工藤聰美說自己不記得神原敦子的反應了,記憶裡隻記得“你不能死!”這一句話,神原敦子察覺到她說的補償是自殺的意思。

     神原敦子要她拿回剪刀,而且馬上去同事那裡,駒井的事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但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沒必要為那種男人進監獄,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按照我說的去做,要是警察問你,你就說起我,你就說我可能因被駒井良介抛棄而心生怨恨,不要令人生疑,一切要自然!你能做到吧?你可是個演員!” 工藤聰美腦海中一片混亂,按照她的指示做,自己完全不知道神原敦子要做什麼,也沒有考慮的時間,腦海中隻有一件事——自己必須盡力演! 9 駒井良介家的周圍貼着禁止進入的警用膠帶,作為殺人案現場理當如此,不過今晚這卻别有用意。

     從“天際線”車裡下來的草薙,帶着湯川進到房間裡,内海薰和鑒識課的人已經在裡面等着了。

     “準備得怎麼樣了?”草薙問内海薰。

     “我這邊準備好了,現在就等對方了。

    ” 草薙點點頭,轉回頭看着湯川,“就是這樣了。

    ” 湯川點頭稱贊,從天花闆看到地闆,“神原小姐為什麼要包庇女兇手呢?” “問題就在這裡,”草薙一臉嚴肅,豎起食指,“感覺和包庇略有不同。

    ” “不同?怎麼不同?” “這個解釋起來很難,我理解不了那種人,感覺好像外星人。

    ”草薙用這樣的開場白,回想起詢問神原敦子時的情形。

     在詢問室裡坐在草薙對面的神原敦子,比草薙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感覺更光彩照人,并不是因為她的化妝、衣着華貴,而是她的表情熠熠生輝,草薙心想她年輕時擔任主演,這一定是她在舞台上捕獲觀衆的利器。

     “之前我對駒井先生的回心轉意有所察覺,我是從他的态度中感受到的,而且在舞台上他比從前更尊敬我了,不過這都是些無法言說的事。

    他是個有才華的表演家、劇作家,要讓才華充分地發揮出來,他需要身後有一個可以恰當支撐自己的人,之前是我,不過他自己好像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和我分手之後,他終于意識到這一點,和年輕女孩談戀愛,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幫助。

    ”她說話的方式充滿自信,聽起來好像是勝利宣言。

     “那你是怎麼想的?”草薙試着問,“你想和他複合嗎?” 神原敦子立刻回答:“沒有!”聲音高了八度。

     “也許他需要我,但我并不需要他,我的确過去尊敬、愛慕他,也從他那裡學到了很多,這一點我很感謝他,不過我也回報了這份感情。

    不管怎麼說,我不是那種可以原諒為了和年輕女孩在一起而輕易抛棄女朋友的人。

    ” “那他和工藤聰美分手之後,有什麼打算?” “我不知道,”神原敦子搖搖頭,“這也不是我應該知道的事。

    ”——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或者說冷淡也不為過,看來她是從心裡再也不關心駒井良介這個男人了。

     “那麼為什麼這次要如此大費周章呢?”關于這個問題,她的供述内容很複雜——“很早以前我就想過用手機做手腳,是為了寫推理戲而準備的,所以聽到聰美說時,馬上想到要用下。

    以前我用的手機和駒井的外形、顔色都非常像,心想可以冒充就帶過來了,問題是誰可以做我的不在場證人?被刺中的人想要打手機求助時會打給誰呢?還是女朋友或老婆吧?但是我不能用聰美,需要把她完全隔離在案件之外,所以就選擇了安部由美子小姐,随便找了個借口叫她出來,考慮到要是她的名字排在通訊錄第一位的話就顯得一切很自然,也有個原因是她人好容易上當。

    在去聰美那裡之前,給由美子打了電話,說想和她商量服裝的事,她絲毫沒有起疑。

    ” 在問到為何用排練場偷來的道具刀做兇器時,神原敦子的回答也很痛快,“聽她說是用裁縫剪刀刺的時候,覺得很麻煩,要是就放在現場的話,很快就能找到兇手,因此讓聰美把剪刀帶走。

    不過要是現場沒有兇器的話,警察一定會尋找,估計會檢查所有劇團人員的物品。

    即使聰美說剪刀丢了,買了個新的,也會讓人生疑,所以我覺得必須留一個像兇器的物品,不過一時手頭也沒有能夠深深插在胸口的兇器,沒有辦法就用了道具刀。

    我知道排練場門鑰匙在哪裡,所以把刀偷出來也不難。

    到駒井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二十分了,看到他躺在地闆上,胸口有很深的傷口,卻沒怎麼出血。

    看到這些我能感受到聰美是多麼恨他,估計是毫不猶豫一下斃命,我記得當時呆呆地想自己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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