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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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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會”案件聽聽身為物理學家朋友的意見。

     “這很明顯是心理學領域吧?近似暗示、安慰劑效果。

    雖然我不太清楚,但大概也和催眠術什麼的有關系。

    ” “鑒識課(2)的同事也這麼說,不過他們也說不太了解這方面的具體情況……” 見多識廣的鑒識課員這麼解釋:有些宗教活動中,會出現控制信徒意志的情形,就是會出現信徒失去正常的判斷能力,沖動地進行自虐的行為,估計這次的案件也是這種情況。

     “拯救信衆——這難道不是宗教的原本之意嗎?對了,那個教祖先生怎麼樣了?被當做殺人犯逮捕了嗎?” 草薙搖着頭,放下了杯子。

     “沒有逮捕的理由,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受害者啊!他所做的不過是閉着眼睛用雙手相對而已,這要怎麼用殺人罪問罪呢?連拘留的理由都沒有,所以就請他盡快回去了。

    ” “目擊者隻有信徒們吧?真的沒有出手嗎?不是信徒為了保護教祖一起商量好了吧?” “我也想過有這種可能,所以去看了現場,也見了案件發生時的在場人士。

    ”“苦愛會”的本部在城郊的小山裡,被藤岡帶到現場的草薙,看到建築的設計時很是吃驚——這棟五層方形建築的牆面上畫着連崎大大的坐禅像,當然要比本人好看很多。

     這棟建築裡,一層是道場,二層到四層是幹部信徒的住所,五層的一部分是連崎的住所,剩下的是被叫做“淨化間”——連崎用來發揮意念力的地方,案件就發生在“淨化間”裡。

     除了比周圍高出五十厘米的好像講壇一樣的上座之外,這是個普通的方形房間,也沒有家具、日常用品什麼的。

    要說唯一的裝飾,是上座的牆上有個類似雪花結晶體的标記,在這棟樓随處可見這個标記——聽說叫做“苦愛之星”,是連崎的守護神。

     為他們做向導的是一位姓真島的稍稍上了年紀的男人,他擔任第一部長,據說是連崎的大弟子。

     “聽說大師很快被釋放,我們真是放心了。

    當他說要自首的時候,我們都曾勸阻他。

    雖說是因為大師輸送意念,但第五部長跳樓是為了擺脫心靈之痛,所以可以說是自己選擇的方式,這應該是自殺吧?大師卻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說是因為自己太過憤怒而忘記控制自己的力量,等同于自己殺了人。

    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我們都擔心要是這樣的人被抓了起來可怎麼辦!真是衷心感謝警方最後做出了理智的判斷!” 看着他恭敬地行禮道謝,草薙卻變得心情不佳,心想這是在糊弄誰啊。

     草薙見了包括真島在内的案發時在場的全部九位幹部,他們的證詞中也沒有矛盾或者可疑之處。

    雖然每個人對于受害者發狂的描述多少有些區别,但這也是很自然的。

     他們也都對案件本身表示震驚。

     “雖然我知道大師的能力,但是真沒想到能到那種程度,”被叫做第六部長的中年女性一臉畏懼,“我也常常接受大師的意念輸送,但從沒有那麼痛苦的經曆,我所感受的隻是被溫暖的氣息包圍着。

    不過那時,大師的确和平時不一樣,我覺得他的表情可怕、輸送意念的姿勢也充滿了力量。

    第五部長從窗戶跳樓之後,他的反應也是‘糟了!我做得過分了!’一副很後悔的樣子……” “那時他就立刻自首了?” “是的,不過第一部長與第二部長和大師說不管怎樣和夫人商量一下吧,将大師帶到了隔壁房間。

    聽說在警察到來之前,四位都在一起商量,但是大師堅持自首。

    ” 草薙也見過了連崎的妻子,是位叫佐代子的小個子女人,容貌端莊,給人感覺很樸實。

    雖然她也是信徒,但聽說連崎立下了家屬不能擔任幹部的規矩。

     “真是做了件很對不起大家的事,我雖然也覺得很難理解,但大師決定自首,我隻能接受他的決定。

    他回來之後,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回答草薙問題時,她的聲音小到勉強能聽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問題,她講話時不斷地點着頭。

     聽到草薙的話,湯川故意打了個大哈欠,“這些證詞隻能算盲目聽信吧?要這都算數,你們就沒有可以抓的兇手了!” “請聽我說完!案件現場有非信徒,我也聽了他們的證詞。

    ” “非信徒?” “是周刊雜志的記者和攝影師,聽說正好來采訪。

    ” 《TRY周刊》的記者叫裡山奈美,年齡三十歲左右,是個留着男孩般短發、不化妝的女性。

     “我們原計劃要采訪‘苦愛會’的騙術,”在銀座的一家咖啡店裡,裡山奈美的表情好像期待有什麼惡作劇發生一樣,“我們編輯部先是收到了讀者的匿名來信,才知道這個最近信徒迅速增加的‘苦愛會’。

    來信裡面寫因為家人陸續成為信徒将财産貢獻給教團,結果造成整個家庭分崩離析。

    我們稍稍調查了一下,發現的确有蹊跷的傳言——比如強制入會、将上了年紀的信徒的财産以布施方式上繳到教團、讓信徒以高價買‘開光壺’等等。

    不過這些事情在各個宗教團體不都是大同小異嗎?我們在考慮是不是需要專門出篇報道。

    ” 而改變她想法的是信徒們的話。

     “我們采訪了十多個信徒,他們首先是相信連崎至光的,雖說這對信徒而言理所當然,不過我們發現與其說是盲目相信還不如說他們是确信,每個人都反複說大師的能力是真的,‘你最好也接受意念輸送試試’。

    因為不知道連崎到底怎麼能夠這樣捕獲人心,我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因此想要直接采訪教祖。

    ” 聽裡山奈美說,教團最初拒絕了采訪,理由是隻有信徒才能進“送念”的場所。

    不過,過了幾天,“苦愛會”又說可以采訪信徒修行的情況。

    裡山覺得要是看不到連崎“送念”的場面采訪也沒有意義,不管怎樣先去看看,于是帶着攝影師去了,但是到了之後發現道場裡并沒有信徒,問了幹部才知道,因在“淨化間”召開幹部的臨時會議而暫停了信徒的修行活動。

     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于是裡山要求列席會議,幹部們雖面露難色,但是據說得到了連崎的同意,所以他們得以目睹了案件的發生。

     裡山奈美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是真的,最初我也覺得隻是為了我們而準備的表演,那個第五部長感覺痛苦時,我也覺得不過是演技逼真而悠閑地觀望着。

    可是……”裡山搖着頭,“沒錯,是真的!連崎至光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到他,第五部長就大叫着發起狂來,我一直仔細地看着确實如此,連崎至光一直在上座上打坐,站都沒站起來,這樣就使第五部長從窗戶跳樓,這也是有可能的吧?” “關于這個案件的内容請看本刊最新的報道,敬請期待哦!”分别時裡山奈美興奮地說。

     “我也問了攝影師,說的内容大體一緻,也讓我看了當時拍攝的照片,女記者的确沒有撒謊,也沒有誇張。

    ”草薙看着空了的馬克杯杯底總結道。

     湯川站在水槽旁,沖着第二杯速溶咖啡,一邊用湯匙攪着咖啡一邊回頭說:“光聽你剛講的一切,的确是沒有問題,要是簡單地以追查挪用公款立案是很勉強,這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的吧!” “的确如此!我也認為這不是物理學的問題,”草薙說,“那打擾了!”說完站起身。

     “不過,也不知道這個教祖是不是幕後主使?我覺得這個人運氣有點太好了!” “怎麼說?” “難道不是嗎?就像剛才說的,要是案發時隻有信徒在場,警察也不會相信。

    而且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認為受害者是被人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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