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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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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睡覺,武久闖了進來,他還鑽到床上來,滿臉酒氣。

     當晚亞紀子和朋友去旅行了,當然那不是什麼朋友而是鳥飼。

     武久胡亂地親着多英,還把舌頭伸到她嘴裡,而且還把手伸到她内褲裡。

     多英被吓到的同時也充滿了恐懼,不能動也不能叫。

     雖然腦袋一片空白,但有件事情卻是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如此!那個人把我當做外人。

    對那個人來說,我是個外人,所以不能像對自己親生孩子一樣待我。

    這件事其實自己一直知道,從心底沒有把那個人當成父親。

    他現在才這樣對我,一定是對妻子背叛的報複,所以我也不能反抗。

    ” 武久舔着多英的臉,撫摸着她的身體。

    整個期間,多英都一動不動地忍耐着,隻是希望噩夢快點過去。

     不一會兒,武久離開了多英的床,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他沒有性行為能力,就像亞紀子說的那樣他身體不聽使喚。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多英有一段時間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不過放心了。

     多英也沒有跟亞紀子說過這件事,從學校回來就馬上回到自己房間裡,盡量不和武久碰面。

    武久也明顯回避着她,盡量在工作場所待着,越來越少回家。

     滑稽的是對于兩人的變化,罪魁禍首亞紀子卻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還是繼續着婚外情,對外扮演着賢妻良母。

     多英讀大學時開始一個人生活,她雖然想着一輩子不再見武久、亞紀子,但在偶爾召開的家庭聚會上還是會漠然出現。

    這也是因為亞紀子不厭其煩地拜托所緻,多英在那個場合也要扮演完美家庭的一員。

     多英并不知道抄襲事情的真假,不過她覺得武久的說法可能不對,估計鳥飼和亞紀子覺得武久是不可能抗議的。

     所以聽說武久叫鳥飼到别墅來時,多英是真的覺得意外,她覺得兩人應該沒什麼好說的。

     亞紀子打電話叫她過來是事實,不過多英立刻拒絕了,她說這和自己沒關系。

    但亞紀子這麼說,“拜托了,你來一下吧!什麼都不做也好,你來一下行嗎?那個人的樣子很奇怪,突然變得溫柔起來,估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壞主意?” 亞紀子停頓了一下說:“他想殺了我和鳥飼先生。

    ” “不會吧?” “我隻是這麼感覺,請你一定要來啊!你要是在的話,那個人估計不會想做壞事。

    ” “讨厭,别這麼說!”多英挂了電話,連手機都關了。

     她覺得此事愚蠢至極,真是不想跟他們打交道。

     不過随着時間過去,多英越發覺得不安。

    亞紀子原本可能是誇張了,但是這次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不同,感覺她很緊張,而且考慮到事情的過往,也不能說她想多了。

     猶豫之後,多英開着奧迪去了别墅,不過不想住在那裡,一想到同一屋檐之下有武久就睡不着覺,她就像平常一樣訂了酒店。

     到了别墅看到慘狀的一瞬間,她明白了武久的意思,他殺死亞紀子之後自殺,一切都是計劃好了。

     多英想馬上報警,但是把手機拿在手裡,在撥通之前腦袋一片混亂。

     要怎樣向警察解釋呢?父母二人自殺?不對,母親和母親的丈夫自殺?母親是被殺的,是被自己的丈夫殺死的,然後丈夫自殺。

     想到這裡的時候,自己突然冷靜了,可以從容凝視兩人屍體。

     要是這樣報案的話,結果會怎樣呢? 她聽亞紀子說過關于繼承遺産的事,當然是很隐秘的。

    母親壓低了聲音,“那個人沒有正式收養你,現在的狀态你沒有辦法繼承遺産,所以我一定盡量長壽,不會死在那個人前頭。

    ” 多英想起那時說過的話,這樣可繼承不了遺産。

     其實她覺得這種事怎樣都可以,她也沒有想要過遺産,不過看着那個死在搖椅上的小個子男人,心裡卻有了别的想法。

     就這樣結束好嗎? 那晚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受了多少苦,但和自己沒有辦法相比。

    自己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即使是睡着了但又被噩夢驚醒。

    隻要有成年男子靠近,自己就緊張得全身出汗,自己需要經過多少秘密的訓練才能和男人說話。

     不能就這樣結束,自己得不到補償。

     所以她僞裝了現場,讓兩人的死亡順序看起來正好相反。

     不是想要遺産,她覺得這是拿到自己應得的慰問金的手續而已。

     做完僞裝之後,多英先回酒店了,她想盡可能地讓鳥飼來發現屍體,要是他被警方懷疑了就好了,僞裝也沒那麼容易被看破吧? 不過鳥飼沒有來,可能就在這一點上整個計劃破産了。

     聽到腳步聲,湯川回來了,兩手拿着罐裝飲料,“可可、奶茶和湯,你要哪個?” “我要奶茶。

    ” “好的,”說着湯川遞給她一罐飲料,多英接了過來,罐子還是熱的,“我想過了,”湯川說,“武久先生殺死了你的親生母親,這會造成有形無形的損失,你可以向武久先生提出賠償請求。

    ” 多英意外地看着湯川,真是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話來。

     “怎麼樣?”他說,看來不像是開玩笑。

     “您想得是不錯,可是前提是我不會被判刑,”多英說,“我做的事會是什麼罪呢?欺詐罪嗎?” 湯川打開可可,喝了一口說:“你明早跟熊倉署長說說吧!說當時自己太震驚了,做了錯事,因為覺得槍太可怕就把槍扔到院子裡去,手也不小心碰到了母親的脖子之類的,應該不用做正式的筆錄,但可能做幾處修正。

    ” 多英吃驚地握着奶茶,“不過您的朋友是警察……” “所以,”湯川說,“他沒有在場,要是他來了,可就麻煩了。

    ” 看來草薙警官也是默認了這個決定,多英心中一熱,“為什麼?”她問,“為什麼幫我?” 湯川微笑着點頭,“謝謝您借傘給我,沒有您的幫助,我們會像個落湯雞一樣參加朋友婚禮,”說着湯川喝着可可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有點太甜了,放一半糖就好了。

    ” 多英把奶茶放在一旁,從包裡拿出手帕,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知道自己不是為誰而哭,而是對自己擺脫了黑夜而感到欣慰。

     從明天開始什麼都不用演了,也不用裝了,想到這裡,自己的心就好像長出了翅膀一樣輕快。

     ———————————————————— (1)日本一坪約等于3.3平方米。

     (2)演歌是日本獨有的一種音樂形式,起源于明治、大正時期,需要歌者用獨特的發聲技巧演唱歌曲。

     (3)“紅白歌合戰”是日本廣播協會(NHK)每年跨年舉辦一次、代表日本最高水準的歌唱晚會,其地位相當于國内的春晚。

     (4)地名,位于日本東京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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