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刺入,不是一下子紮入,而是每隔一二個時辰刺入一二寸,再多二寸,便在心房會師了。
事實上,方邪真的推測全無離譜,甚至比實情可怕多了。
沈凄旋在下手的時候,的确是每隔一段時候,才下一次手。
他一面吃着肉(當然是胖老闆身上割下來的肉),一面下手。
有時候,他刮胡子,刮完了,才去紮一下;有時候,他小憩片刻,醒來後,又去刺深一些;甚至有時他徹底忘了,去大解回來,才又割一兩片肉、上下插入一二寸、左右剜開兩三刀;然後,他又在孕婦身上自渎,發洩之後,又繼續他的“慢殺”。
他殺人一向很慢。
這還不是最慢的。
這些人跟他有仇嗎?
沒有。
可是,在曆史上,所有的屠城、殺戮,針對平民百姓、全都是與人無怨、無仇、無辜、無助的人,一樣任人屠宰,讓人魚肉,這好像是司空見慣的事。
至少在青史上是屢見不鮮。
殺人的人有時還用刀(他故意用廚房那把又鏽又鈍的柴刀,而不去選那柄較鋒利的剁肉刀)照照自己的樣子:
他仿佛還感到很滿意,所以才用刀(這次是肉刀)刮去自己臉上的胡渣子。
剃掉了胡子,他的臉就更長了。
奇怪的是:他好像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臉長。
正如他自己隻以為自己在完成一件藝術,而不是個劊子手一樣。
方邪真已看見了三個受害人。
他手心發汗、頭皮發麻、肺發炸。
他恨極了。
他用手穩住給倒吊着擺動背向着他的第四人,擰轉了過來:
那人給轉了過來。
那人一臉是血,一轉了過來,眼睛一“?F”,猛吐一口血水,怪叫一聲:
“救命!”
這人一旦掙動,觸活了繩上的結,往方邪真直蕩了過來!
方邪真猝不及防,幾沒給噴了一臉的血。
他急步倒飛,飛退。
他不知道這人是誰!
就在這時,本來倒在血泊中的人,倏地立起,分水刺無聲無息,刺向他的背脊。
不是極快。
而是時機極佳。
出手快有破空風聲。
這樣子的出手,形同方邪真自行撞向尖刺,風聲全無。
眼看方邪真就要撞在刺尖上。
尖刺上淬有“無赦”。
――殺,無赦。
不過方邪真卻看見、目睹了這一記暗算。
他背後當然沒有眼睛。
但那“第四具屍首”卻有。
他從那羊姓商人恐懼的眼瞳看到背後原倒在血泊中的人之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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