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了。
”
接下來,我們聊了聊各自的出身。
馬克在布魯克林的貝瑞吉長大,據我所知,那個地方環境非常差。
“不管你做什麼,”他打趣說,“都不要和貝瑞吉的姑娘約會。
她們全他媽的是瘋女人。
”接着,他又從可卡因瓶中挖出一勺,補充說,“最後一個跟我約會的女孩子竟他媽的在我睡着時用鉛筆捅我!你能想象嗎?”
這時,一位身穿燕尾服的侍者走了過來,把我們的飲品擺在桌上。
馬克舉起了他20美元一杯的馬提尼,我舉起了8美元一杯的可樂,馬克說:“預祝道瓊斯可以直沖至5000點!”我們碰了碰杯。
“預祝你在華爾街事業有成!”他補充道,“預祝你在這個行業裡發大财,并且在這個過程中僅保留住一小部分靈魂就夠了!”我們都笑了笑,然後舉杯幹了。
在那一刻,如果有人告訴我,不到幾年時間,我就會擁有眼前這家餐廳,而馬克·漢納,以及羅斯柴爾德公司其他半數經紀人都會為我效力,我肯定會說這些人是瘋子。
如果有人告訴我,将來我會坐在這家餐廳的吧台吸入一撮撮可卡因,而一群高級妓女則以崇拜的目光仰視着我,那麼我肯定會說,他們都他媽的喪失理智了。
但這僅僅是開始,在那一刻,發生了很多與我毫不相關的事,這一切皆源于一個名為“投資組合保險”——電腦驅動股票套利戰略——的出現,它最終使欣欣向榮的牛市畫上了一個句号,僅一天時間就令道瓊斯指數狂跌508點。
此後接連發生的事不可想象。
華爾街停業了一段時間,羅斯柴爾德的投資金融公司也被迫關門。
之後,股市陷入了瘋狂。
現在,我所要呈現給你的是這一瘋狂局勢的重建過程——極具諷刺意味的重建——這也将成為華爾街曆史上最狂野的曆程之一。
這段曆程,我将以當時盤旋在我腦海中的真實聲音來呈現。
這是一種充滿諷刺意味的聲音,一種油腔滑調的聲音,一種以自我為主的聲音,一種充滿鄙視的聲音。
正是這一聲音讓我為縱情享樂的生活不停地找借口,正是這一聲音讓我去坑害他人,操控他們,影響了美國整整一代人,讓他們陷入了混亂與瘋狂之中。
我在紐約昆士區貝賽的一個中産階層家庭長大,在家中,像“nigger”(黑鬼,對黑人的侮蔑性稱呼)、“prick”(美籍西班牙人)、“wop”(美國的南歐移民,尤指意大利人,用作對意大利人蔑視的字眼)、“chinc”(對亞洲人的侮蔑性稱呼)被認為是最髒的詞,是無論何時都不可以講的。
在家裡,任何一種偏見都會遭到父母的強烈反對,在他們看來,偏見是低級、未開化的人才會有的心态。
我也總是這樣認為的,無論是孩提時代還是青少年時期,即便到了瘋狂期我依然這樣認為。
但是,這樣的髒話卻總是那麼順暢地就從我嘴裡冒了出來,尤其是陷入瘋狂狀态的那段時期。
當然,我也會為這一點找借口——我告訴自己,這是華爾街,在華爾街上可沒有時間來裝模作樣地玩幽默或講些場面話。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們這些?我講這些是因為,我希望你們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更重要的是,讓你們知道我不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講這些是因為,我自己有兩個孩子,總有一天,我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向他們解釋。
我要向他們解釋,他們可愛的父親——現在可以開車帶他們去看橄榄球賽,參加他們的家長會,周五晚上待在家裡,給他們現學現做恺撒沙拉的父親,曾經竟然是一個如此卑鄙的人。
但我真誠地希望,我的生活經曆可為大家帶來警戒——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為那些每天依賴毒品生活的人,為那些正在考慮濫用上帝所賦予你的天賦的人,為那些選擇天平另一端、決定過上縱欲生活的人,為那些認為成為一位人盡皆知的“華爾街之狼”一定過着光鮮生活的人,帶來些許警戒與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