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我們保留我們所持股份的5%,就這麼多。
開始交易前我們需要把持有的剩餘股份出讓給史蒂夫。
這就意味着,我們必須現在就簽署協議,今天上午就得簽!此外,這也意味着我們必須相信史蒂夫在公司上市後會做出正确的舉動。
”我抿着嘴唇,開始緩慢地搖着頭。
“我不知道,丹——我有一種感覺,他在和我們耍手段。
我不确定他在最後的緊要關頭能否做對的事。
”
“你可以信任他,他絕對忠誠。
我了解這個家夥,相信我,他比誰都清楚要保持緘默。
”丹尼把拇指和食指放到嘴邊,扭轉着指頭,仿佛在說,“我會讓他閉嘴的!”他接着說道,“看在你為他所做的一切的分兒上,他不會出賣你的。
史蒂夫可不是傻瓜,他給我當代理人(Rathole)賺了這麼多錢,他可不會冒這個風險,小心他血本無歸。
”
“Rathole”是Stratton的術語,指的是“代理人”,即持有紙面股票,但充其量不過是個名義上的代理。
作為代理人而言,隻要合法納稅,并且代理人協議不違犯證券法,那麼這本身并沒有什麼違法的因素。
事實上,代理人的使用在華爾街是一種常見做法,那些大的金融機構會指派代理人建立一家公司的股票頭寸而不驚動其他投資者。
隻要你對任何一家公司所購入的股份不超過5%,則完全合法,如達到5%這個點,你就需要填報13D表格進行備案,披露你的所有權和購買意圖。
然而,我們使用代理人的方式——秘密地大量購入Stratton新發行的股票——卻大大違犯了證券法,以至于證券交易委員會在努力制定新的法規來制止我們。
問題是,目前已出台的各項法律法規漏洞太多。
當然,我們并不是華爾街上唯一一家鑽法律漏洞的公司;事實上,每個人都在這麼做,隻不過我們做得更過火,更厚顔無恥而已。
我對丹尼說:“我知道他是你的代理人,但用錢來控制一個人并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相信我吧。
我做這一行比你久。
重要的是,你如何滿足你的代理人未來的期望,而不是過去你為他做了什麼。
過去的利潤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而且這或許會起到反作用。
人們并不喜歡總是感覺虧欠别人,尤其是好朋友之間。
因此,過一段時間,你的代理人就會開始恨你。
我已經因為這樣失去一些朋友了,你也會的,這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不過,我想說的是,用金錢換來的友情并不長久,忠誠亦是如此。
這也是為什麼像‘假發佬’這樣的老朋友在這家公司會有這樣重要的地位。
你不可以靠金錢來換别人的忠誠,你懂我的意思嗎?”
丹尼點點頭,“是的,我懂,我和史蒂夫之間也是這樣做的。
”
我郁悶地點點頭。
“别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在貶低你和史蒂夫兩人的關系。
但我們現在說的是800萬美元,至少是這個數。
基于公司的發展狀況,這一數字有可能飙升10倍不止。
”我聳聳肩,“誰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
我口袋裡可沒有水晶球,預測不了未來!平心而論,我告訴你,我對這隻股票感覺很好。
我覺得這家公司會有大的成就。
如若果真如此,我們持有200萬股,夥計,你算一下:按1股100美元,我們會有2億美元。
這一巨額數字會驅使人們做出奇怪的事情。
不僅是史蒂夫·馬登,每個人都可能會。
”
丹尼點點頭說:“我懂你的意思,毫無疑問,你是這方面的權威。
但我告訴你,史蒂夫很忠誠。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如何從他那兒拿到錢。
他付錢可一向不爽快。
”
這倒不假。
使用代理人的問題之一就是想辦法無須發出警告便可拿到現金。
說永遠比做容易,尤其當交易金額以百萬美元計算時,這更是難上加難。
“總會有辦法的,”我自信滿滿地說,“我們可以弄一份咨詢合約,但如果金額達到了千萬以上,我們就需要考慮動用一下我們的瑞士賬戶了,不過我還是希望能盡可能保守住秘密。
話說回來,可能出問題的不僅僅是史蒂夫·馬登鞋業,其他15家公司和馬登一樣,也都正在做着上市準備。
如果史蒂夫都不能守住秘密讓我失望的話,那麼其他大多數我不了解的人就更談不上信任了。
”
丹尼說:“隻需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處理史蒂夫這筆交易,我會照辦的。
但是,我還是要說,你不需要擔心,他對你的贊美超過了其他任何一個人。
”
我可是太了解史蒂夫是如何贊美我的,或許了解得過了頭。
事實很簡單:我對他的公司進行了一筆投資,作為回報,我拿走了85%的股份,這樣說來,他欠我什麼?事實上,除非他是聖雄甘地再生,否則他肯定很恨我——多多少少會有些怨恨——我竟然将他名下的份額拿走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