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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复制基因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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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說會引起哪一方的厭惡感了。

    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的确是在進行關乎生死存亡的鬥争,因為任何導緻産生更高一級穩定性的複制錯誤,或以新方法削弱對手的穩定性的複制錯誤,都會自動地得以延續下來并成倍地增長。

    改良的過程是積累性的。

    加強自身的穩定性或削弱對手穩定性的方法變得更巧妙,更富有成效。

    一些複制基因甚至“發現”了一些方法,通過化學途徑分裂對方品種的分子,并利用分裂出來的構件來複制自己。

    這些原始肉食動物在消滅競争對手的同時攝取食物。

    其他的複制基因也許發現了如何用化學方法,或把自己裹在一層蛋白質之中來保衛自己。

    這也許就是第一批生命細胞的成長過程。

    複制基因的出現不僅僅是為了生存,還是為它們自己制造容器,即賴以生存的運載工具。

    能夠生存下來的複制基因都是那些為自己構造了生存機器以安居其中的複制基因。

    最原始的生存機器也許僅僅是一層保護衣。

    後來,新競争對手陸續出現,它們擁有更優良、更有效的生存機器,因此生存鬥争随之逐漸激化。

    生存機器的體積越來越大,其結構也漸臻複雜。

    這是一個積累和漸進的過程。

     随着時間的推移,複制基因為了保證自己在世界上得以存在下去而采用的技巧和計謀也逐漸改進,但這種改進有沒有止境呢?用以改良的時間是無窮無盡的。

    一千年的變化會産生什麼樣的怪誕的自我保存機器呢?經過40億年,古代的複制基因又會有怎樣的命運呢?它們沒有消失,因為它們是掌握生存藝術的老手。

     但在今日,别以為它們還會浮遊于海洋之中。

    很久以前,它們已經放棄了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了。

    在今天,它們群集相處,安穩地寄居在龐大的步履蹒跚的“機器人”體内,[*]與外界隔開來,通過迂回曲折的間接途徑與外部世界聯系,并通過遙控操縱外部世界。

    它們存在于你和我的軀體内,它們創造了我們,創造了我們的肉體和心靈,而保存它們正是我們存在的終極理由。

    這些複制基因源遠流長。

    今天,我們稱它們為基因,而我們就是它們的生存機器。

     [*]這段華美的語言(一個罕見的,好吧,比較罕見的溺愛)被幸災樂禍般地不斷引用再引用,用來證明我狂熱的“基因決定論”。

    其部分原因隐藏在對“機器人”一詞流行卻錯誤的理解。

    我們正處于一個電子學的黃金時代,機器人不再是僵直死闆與低能的,恰恰相反,它們已經有了學習能力、智力與創造力。

    諷刺的是,就算在1920年卡雷爾·恰佩克(KarelCapek)創造這個單詞時,“機器人”其實是指一個能有人類情感的機器,例如能夠墜入愛河。

    那些認為機器人從定義上就比人類更加“确定”的人都有些思維混亂(除非他們是有宗教信仰的,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可能會堅持認為比起機器,人類收到了來自神明的關于自由意願的饋贈)。

    就像很多對我“步履蹒跚的機器人”這段的批評者一樣,如果你也不信教,那麼你就該直面接下來這個問題。

    如果不是一個機器人,盡管這個機器人十分複雜,那麼你究竟認為自己是一個什麼?我在《延伸的表現型》第15-17頁讨論了所有這些内容。

     這些錯誤被另一種有效的“變異”所積累。

    正如從神學來看,耶稣應該由處女所生有其必要性,從惡魔學的角度來看,任何一個稱職的“基因決定論者”都必須相信基因“控制”了我們行為的每一個方面也有着相同的必要性。

    我寫到關于那些基因複制者:“他們創造了我們,身體以及思想”(20頁)。

    這句話像意料中的一樣被誤引用為【例如在由羅絲(Rose)、卡明(Kamin)和列萬廷(Lewontin)所著的《不在我們的基因裡》(NotinOurGenes)裡,以及之前的一篇列萬廷的學術論文中】“[他們]控制着我們,身體以及思想”(強調是我加的)。

    從我的章節上下文來看,我認為我想表達的顯然是“創造”,而這與“控制”風馬牛不相及。

    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這點來,這是一個事實,基因并沒有像被批評為“決定論”那樣強烈地控制着它們的創造物。

    每一次我們使用避孕措施的時候,我們就輕易地(好吧,相對輕易的)藐視着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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