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ves)使用計算機模拟了一個動物種群多代的進化。
他們發現模拟中真正的ESS其實是一個老鷹與恃強淩弱者的穩定組合。
這并不是早期關于ESS的文獻經過此類動态處理而發現的唯一錯誤。
另一個很好的例子是我自己的一個錯誤,我會在第九章的注解中加以讨論。
然而鴿子策略在純由還擊策略者組成的種群中也能取得相等的好成績。
這就是說,如果其他條件不變,鴿子的數目會緩慢地逐漸上升。
如果鴿子的數目上升到相當大的程度,試探性還擊策略(而且連同鷹和恃強淩弱者)就開始獲得優勢,因為在同鴿子的對抗中它們要比還擊策略取得更好的成績。
試探性還擊策略本身不同于鷹策略和恃強淩弱策略,在試探性還擊策略的種群中,隻有其他一種策略,即還擊策略,比它取得的成績好些,而且也隻是稍微好一些。
在這一意義上講,它幾乎是一種ESS。
因此我們可以設想,還擊策略和試探性還擊策略的混合策略可能趨向于占絕對優勢,在這兩種策略之間也許甚至有幅度不大的搖擺,同時占比例極小的鴿子在數量上也有所增減。
我們不必再根據多态性去思考問題,因為根據多态性,每一個個體永遠是不采用這種策略,就是采用另一種策略。
每一個個體事實上可以采用一種還擊策略、試探性還擊策略以及鴿子策略三者相混合的複雜策略。
這一理論的結論同大部分野生動物的實際情況相去不遠。
在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已經闡述了動物進犯行為中“文明”的一面。
至于細節,當然取決于赢、受傷和浪費時間等等的實際“得分”。
對于象形海豹來說,得勝的獎賞可能是讓它幾乎獨占一大群“妻妾”的權利。
因此這種取勝的盈利應該說是很高的。
這就難怪它們搏鬥起來是那樣的窮兇極惡,而造成重傷的可能性又是如此之高。
把在搏鬥中受傷所付出的代價與赢得勝利所得到的好處相比,浪費時間所付出的代價應該說是小的。
但另一方面,對一隻生活在寒冷的氣候中的小鳥來說,浪費時間的代價可能是極大的。
喂養雛鳥的大山雀平均每30秒鐘就需要捕到一個獵獲物。
白天的每一秒鐘都是珍貴的。
在鷹同鷹的搏鬥中,浪費的時間相對來說是短促的,但比起它們受傷的風險,對時間的浪費也許應該看做是一件更為嚴重的事情。
遺憾的是,對于在自然界中各種活動所造成的損失以及帶來的利益,目前我們知之甚少,不能夠提出實際數字。
[*]我們不能單純從我們自己任意選定的數字中輕易地得出結論。
ESS型往往能夠得以進化;ESS型同任何群體性的集團所能實現的最佳條件不是一回事;常識會使人誤入歧途,上述這些總的結論是重要的。
[*]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一些很好的關于自然界中利益及損失的野外測量結果,也已經被特定的ESS模型所采用。
北美的金色掘土蜂的數據就是其中最好的幾個之一。
掘土蜂并不是我們所熟悉的秋季蜜糖罐上的群居黃蜂,後者隻是為蜂群工作的雌性工蜂。
每一個雌性的掘土蜂都是自行其是的。
它整個生命都是為了為它的幼蟲提供食物以及庇護。
通常來說,一個雌性一開始會在樹幹中打出一個較長的圓孔,其底部則是一個挖空的洞穴。
接下來她會出發去捕獲獵物(對金色掘土蜂來說就是螞蚱或長角螽斯)。
當它找到獵物時,它會先蜇傷獵物而使其麻醉,再将其拖回自己挖掘的洞穴内。
在積累了四到五隻螞蚱之後,它會把卵孵在最上面,然後将孔洞封死。
卵進而孵化成幼蟲,以那些螞蚱為食。
順帶說一句,把獵物麻醉而非殺死是為了防止其腐爛,使其在幼蟲食用時仍然是活着的,因此也是新鮮的。
正是因為類似的姬蜂也有這種可怕的習性才促使達爾文寫到:“我不能說服自己相信一個仁慈且萬能的上帝會有意創造姬蜂這樣明顯故意以活的毛毛蟲喂食幼蟲的生物……”他也許也可以用法國廚師煮活龍蝦以保持其風味作為一個例子。
讓我們回到那個雌性掘土蜂的故事,它是很獨立的,除了在同一區域還有很多其他的雌性也在獨自地幹着同樣的事情。
其中一些會直接占用其他蜜蜂挖好的洞穴,而不是辛辛苦苦地再挖一個。
簡·布羅克曼(JaneBrockmann)博士是在黃蜂領域的珍妮·古道爾(JaneGoodall)。
她來自美國,和我一同在牛津工作,她帶來了汗牛充棟般的數據,記錄了兩個完整種群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