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已至淮安,我的内侄侯登豈無信息報我之理?”秦雙道:“想是路途遙遠,未曾寄信。
”柏爺道:“事有可疑,一定是有耽擱。
”想了一想,急急寫了書信一封,暗暗叫過一名家将,吩咐道:“你與我速回淮安,若是姑爺已到府中,可即令他速到我任上見我,不可有誤!”家将得令,星夜往淮安去了。
柏爺同秦爺商議救取羅增之策,秦爺道:“隻有到了雲南,會見馬親翁,再作道理。
”秦爺治酒送行。
次日柏文連領了部憑,到雲南上任去了,不表。
且言侯登寫了假信,打發柏府家人,到西安來報小姐的假死信。
那家人渡水登山,去了一個多月,才到陝西,就到指揮衙門。
久已換了新官,柏老爺已到長安多時了。
家人跑了一個空,思想趕到長安,又恐山遙路遠,找尋不着,隻得又回淮安來了。
不表柏府家人空回,再言那穿山甲龍标,奉小姐之命,帶了家書,連夜登程。
走了一月,到了陝西西安府柏老爺衙門。
問時,衙役回道:“柏老爺已升任雲南都察院之職,半月之前,已是進京引見去了。
”那龍标聽得此言,說道:“我千山萬水來到西安,隻為柏小姐負屈含冤,栖身無處,不辭辛苦,來替她見父伸冤,誰知趕到這裡走了個空,如何是好?”想了一想,隻得回去,見了小姐再作道理。
随即收拾行李,也轉淮安去了。
不表龍标回轉淮安。
且言侯登送了棺材下土之後,每日思想玉霜小姐,懊悔道:“好一個風流的美女,蓋世無雙,今日死得好不明白,也不知是投河落井,也不知是逃走他方?真正可疑。
隻怪我太逼急了她,把一場好事弄散了,再到何處去尋第二個一般模樣的美女,以了我終身之願?”左思右想,欲心無厭。
猛然想起:“胡家鎮口那個新開的豆腐店中一個女子,同玉霜面貌也還差不多,隻是門戶低微些,也管不得許多了,且等我前去悄悄地訪她一訪,看是如何,再作道理。
”主意已定。
用過中飯,瞞了夫人,不跟安童,換了一身簇簇新時樣的衣服,悄悄出了後門,往胡家鎮口,到祁子富豆腐店中來訪祁巧雲的門戶事迹。
當下,獨自一個來到胡家鎮上,找尋一個媒婆,有名的叫做王大娘,卻是個不甚正經的人家,無一個不熟識,這王大娘當下見了侯登,笑嘻嘻道:“大爺,是哪陣風兒吹到家來的?請坐坐,小丫頭快些倒茶來。
”侯登吃了茶,問道:“你這裡,這些時可有好的耍耍?”王大娘道:“有幾個隻怕不中你大爺的意。
”侯登道:“我前日見鎮口一個豆腐店裡,倒有個上好的姿色,不知可肯與人做小的?你若代我大爺做成了,自然重重謝你。
”王大娘道:“聞得她是長安人氏,新搬到這裡來的,隻好慢慢地俟她。
”侯登大喜。
當下叫幾個粉頭在王媒婆家吃酒,吃得月上東方,方才回去。
且言柏小姐自從打發龍标動身去後,每日望他回信,悶悶不樂。
當見月色穿窗,她閑步出門,到松林前看月。
也是合當有事,恰恰侯登吃酒回來,打從松林經過。
他乃是色中餓鬼,見了個女子在那裡看月,他悄悄地走到面前。
玉霜認得是侯登,二人齊吃一驚,兩下回頭各人往各人家亂跑。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