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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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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治不好了。

    ”季梁說:“這是一位好醫生,暫且請他吃頓飯吧!”盧氏說:“你的病不是由于天,也不是由于人,也不是由于鬼,從你禀受生命之氣而成形的那一天起,就既有控制你命運的,又有知道你命運的。

    藥物針砭能對你怎樣呢?”季梁說:“這是一位神醫,重重地賞賜他!”不久季梁的病自己又好了。

     生非貴之所能存,身非愛之所能厚;生亦非賤之所能夭,身亦非輕之所能薄。

    故貴之或不生,賤之或不死;愛之或不厚,輕之或不薄。

    此似反也,非反也;此自生自死,自厚自薄。

    或貴之而生,或賤之而死;或愛之而厚,或輕之而薄。

    此似順也,非順也;此亦自生自死,自厚自薄。

    鬻熊語文王曰:“自長非所增,自短非所損。

    算之所亡若何?”老聃語關尹曰:“天之所惡,孰知其故?”言迎天意,揣利害,不如其已。

     【譯文】 生命不是因為尊貴它就能長久存在,身體不是因為愛惜它就能壯實;生命也不是因為輕賤它就能夭折,身體也不是因為輕視它就能孱弱。

    所以尊貴它也許不能生存,輕賤它也許不會死亡;愛惜它也許不能壯實,輕視它也許不會孱弱。

    這似乎是反常的,其實并不反常,因為它們是自己生存、自己死亡、自己壯實、自己孱弱的。

    也許尊貴它能夠生存,也許輕賤它會導緻死亡;也許愛惜它能夠壯實,也許輕視它會導緻孱弱。

    這好像是正常的,其實并不正常,它們也是自己生存、自己死亡,自己壯實,自己孱弱的。

    鬻熊對周文王說:“自己長壽不是人所能增加的,自己短命不是人所減損的,智慧對于生命無可奈何。

    ”老聃對關尹說:“天所厭惡的,誰知道是什麼緣故?”說的是迎合天意,揣摩利害,不如停止。

     楊布問曰:“有人于此,年兄弟也,言兄弟也,才兄弟也,貌兄弟也;而壽夭父子也,貴賤父子也,名譽父子也,愛憎父子也。

    吾惑之。

    ”楊子曰:“古之人有言,吾嘗識之,将以告若。

    不知所以然而然,命也。

    今昏昏昧昧,紛紛若若,随所為,随所不為。

    日去日來,孰能知其故?皆命也。

    夫信命者,亡壽夭;信理者,亡是非;信心者,亡逆順;信性者,亡安危。

    則謂之都亡所信,都亡所不信。

    真矣悫矣,奚去奚就?奚哀奚樂?奚為奚不為?《黃帝之書》雲:‘至人居若死,動若械。

    ’亦不知所以居,亦不知所以不居;亦不知所以動,亦不知所以不動。

    亦不以衆人之觀易其情貌,亦不謂衆人之不觀不易其情貌。

    獨往獨來,獨出獨入,孰能礙之?” 【譯文】 楊布問楊朱說:“這裡有些人,年齡差不多,資曆差不多,才能差不多,相貌差不多,而長壽與早夭大不相同,尊貴與低賤大不相同,名份與榮譽大不相同,喜愛與憎惡大不相同。

    我很不理解。

    ”楊朱說:“古時候的人有句話,我曾把它記了下來,現在告訴你: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而這樣的,這是命運。

    現有的一切都糊裡糊塗,紛雜混亂,有的去做了,有的沒有去做,一天天過去,一天天到來,誰能知道其中的緣故?都是命運啊!相信命運的,無所謂長壽與夭亡;相信自然之理的,無所謂是與非;相信心靈的,無所謂困難與順利;相信自然本性的,無所謂安全與危險。

    這就叫做都沒有什麼可相信的,都沒有什麼可不相信的。

    真實呀,誠信呀,去了哪裡,又回到了哪裡?悲哀什麼,高興什麼?做什麼,不做什麼?《黃帝之書》說:‘德性最高的人坐下來像死了一樣,動起來像機械一樣。

    ’也不知道為什麼坐,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坐;也不知道為什麼動,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動。

    也不因為大家都來觀看而改變情态與形貌,也不因為大家都不來觀看而下改變他的情态與形貌。

    獨自去,獨自來,獨自出,獨自入,誰能阻礙他?” 墨杘、單至、啴咺、憋懯四人相與遊于世,胥如志也;窮年不相知情,自以智之深也。

    巧佞、愚直、婩斫、便辟四人相與遊于世,胥如志也;窮年而不相語術;自以巧之微也。

    狡犽、情露、瀽極、淩谇四人相與遊于世,胥如志也;窮年不相曉悟,自以為才之得也。

    眠娗、諈诿、勇敢、怯疑四人相與遊于世,胥如志也;窮年不相谪發,自以行無戾也。

    多偶、自專、乘權、支立四人相與遊于世,胥如志也;窮年不相顧眄,自以時之适也。

    此衆态也。

    其貌不一,而鹹之于道,命所歸也。

     【譯文】 墨杘、單至、啴咺、憋懯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随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通報情況,自以為智慧十分深湛。

    巧佞、愚直、婩斫、便辟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随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告訴道木,自以為技巧十分精微。

    狡犽、情露、瀽極、淩谇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随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啟迪開悟,自以為一切本領部獲得了。

    眠娗、諈诿、勇敢、怯疑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随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批評啟發,自以為行為沒有一點差錯。

    多偶、自專、乘權、隻立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随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檢查回顧,自以為一切都适合時宜。

    這許多情态,它們的表現雖然不一樣,卻都走向了自然之道,這是命運的歸宿。

     佹佹成者,俏成也,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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