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鳥叫,也看不見人影。
兩排雪松夾着一條小道一直通向公墓深處,四個人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沉悶聲響。
梁媛依偎在唐風懷中,驚恐地看着小道兩旁一排排參差不齊的墓碑和十字架。
四個人走到了小道的盡頭,唐風憑着記憶,指了指左側的一個小山坡,小聲說道:“應該在那座山坡上。
”
四個人繼續向小山坡上前進,忽然,他們聽到了一陣輕輕的摩挲聲。
韓江警覺地拔出了手槍,這是葉蓮娜離開冬宮時給他防身的手槍。
韓江走到唐風前面,伫立在雪地中,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天快亮了,公墓内升騰起了霧氣,韓江看不清前方的十米之外的情形,他隻能靜靜地聽。
他又聽到了輕輕的摩挲聲。
這個時候,公墓不應該有人,難道是史蒂芬,或是季莫申?韓江狐疑之時,馬卡羅夫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緊張,是兩隻頑皮的小松鼠。
”
“松鼠!在哪兒?你就這麼肯定?”
“走吧!我可以肯定是松鼠。
”
四個人又繼續向山坡上進發。
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小山坡上。
韓江站在山坡上,向四周望去,還是看不清周圍的環境,隻能依稀看到不遠處另一處山坡上,有一片茂密的松林。
韓江回身用手電仔細照了照他們的位置,他看見了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上面镌刻着兩個大大的漢字:不愠。
韓江詫異之時,唐風指着這個墓碑介紹道:“這是著名漢學大師阿理克院士的墓。
”
“就是米沙的老師?”馬卡羅夫問。
“是的,俄羅斯許多漢學家都是他的學生。
”唐風答道。
“鮑裡斯教授的墓呢?”韓江問唐風。
“應該就在這附近。
”
說着,唐風就要去找鮑裡斯教授的墓,卻被韓江一把拉住了。
韓江小心翼翼地用手電向阿理克院士的墓周圍照去,一直照到了很遠的雪地上,才稍稍安心道:“這裡除了我們的腳印,沒發現其他人的腳印,看來除了我們,這兩天還沒有其他人來過。
”
唐風很快在一堆雜亂的墓碑間,找到了鮑裡斯教授的墓碑,因為他又看到了那束紅玫瑰。
紅玫瑰還靜靜地躺在鮑裡斯教授的墓前,隻是經過這些天風吹雪打,已經失去了它往昔的鮮豔色彩。
唐風的手電照在墓碑上,還是那塊普通的,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墓碑,上面用俄文刻着“鮑裡斯?米哈伊諾維奇?烏斯季諾夫”這樣一個名字,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唐風的手電慢慢移到了墓碑後面,那就是鮑裡斯教授的安葬之地。
唐風走到近前,用手電筒仔細查看了這裡,突然,他睜大眼睛,驚道:“你們看,這裡好像被人翻動過。
”
幾人圍攏過來,隻見鮑裡斯教授的墓穴上,雖然覆蓋着積雪,但是明顯比其他墓穴上的積雪要薄,而且有些淩亂。
唐風十分肯定地說:“這一定有問題。
我記得上次和徐博士來這裡時,這裡的雪積得很厚,而且不像這樣淩亂。
”
“看來讓你說對了!”韓江道。
梁媛忽然反問韓江:“玉插屏如果真被埋在這裡,那我們現在在這兒豈不是很危險?史蒂芬和季莫申随時可能帶人殺到這裡。
”
韓江點點頭,道:“是的,我們随時要做好戰鬥準備。
”
“但願葉蓮娜能早點帶人趕到。
”馬卡羅夫默默祈禱着。
葉蓮娜和徐仁宇帶着大隊人馬趕到舒瓦洛沃公墓時,天色已大亮,但清晨的霧氣還沒散去。
唐風和韓江看到葉蓮娜的那一刻,一直緊繃的弦這才放松下來。
警察在墓地外圍設置了幾層警戒線,葉蓮娜還帶來了經驗豐富的法醫。
“總算把你盼來了,我們現在可以斷定,鮑裡斯教授的墓近期被人動過手腳。
”韓江直截了當地對葉蓮娜介紹了他們的發現。
“哦,這麼說玉插屏很有可能就藏在這裡面喽?”葉蓮娜有些興奮地說。
“那要挖開來才能知道。
”馬卡羅夫道。
葉蓮娜道:“我也有了新的發現,我們已經搞清楚了鮑裡斯教授在聖彼得堡大學的經曆。
他确實是在1988年來到的聖彼得堡大學,季莫申也确實是他的學生。
大約八年前,鮑裡斯教授死于一種可怕的、據說會傳染的皮膚疾病,所以,幾乎沒有人來參加他的葬禮,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墓穴在哪裡。
”
“而據鮑裡斯教授的同事回憶,鮑裡斯教授彌留之際一直是季莫申在照顧他,鮑裡斯教授死後,也是季莫申替他操辦了葬禮,為他建了這個墓。
”徐仁宇補充道。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的推斷完全可以成立,米沙在1988年後失去了克格勃的保護,來到了聖彼得堡大學任教,本來他可以就這樣安度晚年,結果卻被自己的學生季莫申害了。
但是米沙并沒有死,他逃進了下水管道,成為幽靈。
”唐風說道。
“那墓裡會有什麼呢?難道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空的?”梁媛忽然提問道。
“挖開來看吧!”葉蓮娜說着,吩咐兩名警察開始挖掘。
墓很淺,五分鐘後,一座不大的墓穴就顯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