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踩在潮濕的白沙上,突然露出了一截白色的人骨……唐風想到這兒,眼前真的閃過了一截白色的骨頭。
唐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梁媛從淤泥裡找到了一截白骨——是人的胫骨!
“把它扔了!”唐風斥道。
“看你現在膽小的樣子,這個也怕?等會兒你怎麼進骷髅壇城啊?”梁媛扔了那截骨頭,笑道。
是啊!唐風感覺自己的神經現在是越來越敏感、越來越脆弱了,等會兒還有那麼巨大的骷髅壇城在等着自己。
唐風默不做聲,繼續往前走。
大約十分鐘後,他們走出蘆葦叢,來到了通往骷髅壇城的大道上——這也是通往宓城的道路。
大道約有十米寬,猶如一條海上棧道突出在水面上,唐風走到其中一側。
往生海的水位已經停止下降,雖然水位退了這麼多,但是站在這條大道邊緣往下望去,唐風仍然覺得頭暈目眩,往生海依然深不見底。
“好神奇的海子!”唐風不禁又感歎道。
韓江也看出了端倪:“怪不得八思巴要在此處建壇城。
從别處進不了宓城,隻有這裡當水退到這個位置時,通往宓城的大道才會顯露出來。
”
“我想這就是八思巴所謂的‘大玄機’,他在攻破宓城後所做的幾件事都是為了元朝的長治久安。
如何能長治久安?就是不讓人——特别是黨項人再回到這裡占據宓城。
所以他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一是嚴令将士勿濫殺、搶掠,以此來安撫幸存黨項人的心,化解雙方幾十年的積怨——當然這第一條不一定管用,于是八思巴又采取了其他幾項措施。
二是不讓任何有關此次戰争的文字記錄傳世,哪怕是貴為宰輔的劉秉忠也不例外,所以劉秉忠隻好把此事記錄在怯薛軍碑上,幾百年來伫立在這人迹罕至的地方;三是修築眼前這座巨大的骷髅壇城,既是超度亡魂,化解積怨,又是巧妙地用壇城堵住通往宓城的路。
我甚至懷疑怯薛軍碑碑文中所記載的那場無名大火也是八思巴密令放的,如果猜測屬實的話,那麼這也算一條!”唐風似乎破解了八思巴密語劉秉忠的所謂大玄機。
“這不大可能吧?當時他們的人還在宓城中,放火難免造成自己人傷亡,而且這與你說的為了化解和黨項人的積怨也自相矛盾啊!”馬卡羅夫疑道。
“這……我隻是懷疑,現在沒發現證據,所以隻能存疑,但不排除這種可能。
”
“唐風,我也有一點兒不明白。
”葉蓮娜忽然問道,“如果八思巴要封堵進入宓城的道路,那他直接挖斷這條長堤不就行了,哪怕是隻挖掉一小段,不就達到目的了?”
“這……”葉蓮娜的問題讓唐風也無法回答。
“或許這壇城裡面還有什麼玄機吧!”馬卡羅夫說道。
“還有玄機?”馬卡羅夫的話讓唐風陷入了沉思。
唐風正在思考葉蓮娜的問題,梁媛忽然看見大道前面有一個骷髅頭:“你們看,這水是從壇城上沖下來的吧!”
說着梁媛就用手去拿那個骷髅頭,唐風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見一條體形不大的小蛇蹭地從骷髅的眼眶中竄了出來,一下子撲到了梁媛身上,梁媛吓得花容失色,驚叫起來。
韓江反應夠快,一把抓起梁媛身上的蛇摔到地上,然後拔出匕首,将蛇砍為兩段。
梁媛漸漸止住了尖叫,唐風剛想說她兩句:“叫你不要亂碰這些東西……”誰料,驚奇的一幕在衆人眼前上演了,隻見那條已經被韓江分為兩段的蛇,身體前半段還在蠕動,一點點向水裡遊,最後竟跳入水中,一眨眼不見了蹤影,而蛇被砍下的後半段在陽光的強烈照射下,瞬間化為了一堆蛇皮。
衆人吃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蛇,就連見多識廣的馬卡羅夫也不知道。
大家繼續前進,雖然通往骷髅壇城的路并不算遠,但是他們小心翼翼地走了二十分鐘才來到壇城近前。
一個個面目猙獰的骷髅和累累白骨堆砌了一座城堡,城堡正中竟然還做出了一個門的形狀,這就是壇城的入口?五個人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那裡面會有什麼。
韓江愣了一會兒,然後笑道:“看來又是我第一個了,你們還杵着幹嗎?進啊!”
“從……從那兒進?”唐風用手指了指那個白色的城門,像是在詢問韓江。
“廢話,不從那兒進,還能從哪兒進?”韓江說着,大步走進了這座用白骨堆砌的城門,其他人隻好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進入這白骨城門,裡面是一堵用白骨和骷髅頭堆砌的牆。
唐風仔細觀察了一番,又壯着膽子用手推了推,白骨牆紋絲不動。
奇怪,這面白骨牆沒有用任何黏合材料,隻靠這些白骨和骷髅堆砌在一起,竟然這麼牢固?唐風狐疑着跟在韓江身後繞過了這面牆,牆後面是一個正方形的庭院,當然,這庭院四周也都是用白骨堆砌的。
唐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