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道:“這裡可夠奇怪的,旅館這麼早就關門了。
”
“這也不奇怪,沒什麼人,當然就早點關門喽!”韓江道。
唐風走進衛生間,忽然有些興奮地沖韓江說道:“你别說這偏僻的小旅館,還挺幹淨,還有熱水,我們終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
“我提醒你,那些旅客還在山上忍饑挨凍呢。
”韓江一臉嚴肅地對唐風說道。
“可這裡還是無法和外界聯系,我們能怎麼辦呢?”唐風頓了一下,又安慰韓江道:“這幾天過去了,說不定救援人員已經找到了他們,反倒是我們幾個,可能被列為失蹤人員了。
”
韓江想想,唐風的話也不無道理,本來是希望自己能找點走出來,報告飛機出事的地點,盡快去救援,沒想到,這一路竟生出這麼多事來,說不定真如唐風所說,他們幾個反倒成了失蹤人員,史蒂芬?倒黴的史蒂芬!還有馬卡羅夫和葉蓮娜,他倆還好嗎?韓江躺在床上,腦海中卻不知怎地,總是浮現出葉蓮娜的音容相貌來。
半夜時分,韓江忽然被窗外樓下的一陣争吵驚醒了,韓江從床上蹦起來,側耳傾聽,那聲音就在窗外,但又似乎離着很遠,韓江努力想聽清争吵的内容,可是他卻根本無法聽清。
韓江看看正在熟睡的唐風,從枕頭下摸出了手槍,他蹑手蹑腳地打開房門,走廊上一片漆黑,再聽那個聲音,這會兒卻不見了,整個小旅館又恢複了原本的甯靜,韓江感到了一絲寒意,他附在徐仁宇的房門上,側耳傾聽,裡面傳出一陣均勻的鼾聲,韓江又貼在梁媛的房門外,屋内一片寂靜,不過,韓江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梁媛輕微的鼾聲,“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韓江狐疑着收起手槍,朝樓下的服務台看看,沒有人,沒有任何動靜。
韓江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躺在床上,他再沒有聽到那個争吵聲,慢慢地,慢慢地,困意又向他襲來,韓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當唐風醒來時,已是十點多鐘,一旁的韓江竟還在呼呼大睡,這可不像韓江一貫的做派,也許是昨天太累了!唐風喚醒韓江,“奇怪!昨天怎麼睡得那麼死?”韓江晃晃腦袋,感覺頭昏沉沉的。
“快準備一下,昨晚我們跟楠楠說好要去天葬台的,這會可能晚了。
”唐風提醒韓江。
誰料,韓江一聽唐風的提醒,“蹭”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猛敲隔壁梁媛的房門,唐風不解其意,也跟了出來,韓江一邊敲門,一邊小聲對唐風嘀咕道:“昨晚太不正常了,我不該睡那麼死的。
”他又想起昨夜在窗外樓下那個奇怪的争吵聲。
“也許是你昨天累了。
”
“不可能,我現在心跳得厲害,我擔心梁媛會出事。
”
唐風一聽,也緊張起來,兩個人一起猛敲梁媛的房門,等了半天,梁媛的房門也沒開,倒把徐仁宇吵醒了。
韓江的耐心漸漸失去,就要破門而入之時,梁媛的房門開了,梁媛睡眼惺忪地看看門口這三個大男人,笑道:“叫我起床,也不用這麼大動靜吧?”
韓江不理梁媛,徑直闖進了她的房間,拉開梁媛的背包,見到那件西夏玉插屏完好無缺地躺在包裡,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這麼半天才開門,你可吓死我倆了。
”唐風埋怨道。
“你們不用擔心,我睡覺都抱着我的包包,不會丢的!”梁媛還是一臉天真,忽然,她又想想起了什麼,叫道:“糟了!糟了!你們怎麼這會才來喊我,昨晚跟楠楠約好,今天一大早要上天葬台的,楠楠,可能等急了。
”
“楠楠?”韓江嘀咕着,對唐風和梁媛說:“我去找周楠楠,你們倆準備一下,等會就出發。
”
韓江來到周楠楠的房門前,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人應,韓江跑到樓下服務台,詢問昨晚見到的那老頭,老頭依舊是一身粗布中山裝,聽韓江問周楠楠,老頭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看見那個女孩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
“您知道她去哪了?”
老頭搖搖頭,“他沒說。
不過……”
“什麼?”
“不過,她昨天問過我關于天葬台的事,我猜她大概一大早上天葬台去了。
”老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韓江點點頭,正欲離去,忽又問了老頭一句:“這個女孩是什麼時候住到你們這的?”
老頭想了想,回答說:“是前天,前天晚上她一個人來的。
”
韓江思忖着,回到梁媛房中,對她和唐風道:“那老頭說楠楠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可能是一個人去了天葬台。
”
“楠楠怎麼沒叫我?昨天我跟她說好的,今天一起去。
”梁媛埋怨道。
“也許你睡得太死了。
”唐風道。
“不可能,她要敲我門,我一定會醒的。
”
梁媛還想說什麼,韓江卻斬釘截鐵說道:“先不要埋怨了,一切都等上了天葬台,找到周楠楠再說。
”
四個人各做準備,韓江打開充了電的手機,發現手機竟然還是沒有信号,他無奈地看看唐風,小聲問道:“你昨夜聽到窗外樓下的争吵聲了嗎?”
“争吵聲?沒有,怎麼,你聽到了什麼?”唐風不解地反問韓江。
韓江緊鎖眉頭,喃喃自語道:“怎麼就我聽見了?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