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一向自認為自己的眼睛可以洞察别人的内心世界,可是此刻,他卻被面前的少女,看得渾身不自在,他隻得避開了少女的眼神。
喇嘛轉過身來,唐風又是一驚,好一個大喇嘛!隻見喇嘛面陳似水,須發皆白,端坐榻上,雙目微閉,手上握着一串可怖的人骨念珠,俨然是一位修行多年的智者大德,押送唐風的長者和那幾個彪形大漢一見喇嘛,全都雙膝跪下,匍匐于地,喇嘛并未睜眼,也沒說話,隻是輕輕擡了擡拿着人骨念珠的右手,那些人便站了起來,長者畢恭畢敬地用唐風聽不懂的語言對大喇嘛說了幾句,言畢,長者将唐風他們攜帶的物品,包括三支手槍,一起放到了大喇嘛面前,然後又湊到大喇嘛耳邊,耳語了幾句。
大喇嘛聽完,依舊微閉雙目,沒有說話,也沒有檢查衆人的物品,隻是微微點頭,然後揮了揮手,長者便領着那幾個彪形大漢退了出去。
佛堂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唐風望着眼前的大喇嘛,又回頭看看佛堂的大門,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否還在門外?如果這裡隻是這個大喇嘛,還有那個少女,或許……就在唐風胡思亂想的時候,大喇嘛忽地睜開了雙目,盯着面前四位不速之客,那眼神不怒自威,凜凜不可侵犯,唐風心裡暗自稱奇,想不到看上去已經垂垂老矣的老喇嘛,竟有如此有神的雙目!
大喇嘛注視良久,又垂下了眼簾,緩緩問道:“那位姑娘為何昏迷不醒?”
大喇嘛的普通話很标準,略帶西北口音,這令唐風和韓江都大感詫異,唐風趕忙答道:“她病得很重,需要馬上醫治,懇請大喇嘛放了我們,再給我們指條明路……”
唐風還想說下去,卻被大喇嘛一擡手打斷了,“把她扶到我這來。
”
大喇嘛的話語簡短明了,不容置疑,唐風隻得把梁媛扶到大喇嘛近前,大喇嘛一番察言觀色,又翻了翻梁媛的眼皮,對侍立一旁的那位少女吩咐道:“黑雲,把我上次從山中采回的草藥端來。
”
等了一會兒,那個叫“黑雲”的少女,端着一碗墨綠色的藥湯走了進來,佛堂中頓時彌漫開一陣奇異的清香,唐風看着那碗墨綠色的藥湯,有些疑惑地問道:“這藥能行嗎?”
大喇嘛并不回答唐風的疑問,而是對唐風吩咐道:“把她嘴打開。
”唐風忙捏着梁媛的兩腮,想撬開梁媛的嘴,可梁媛牙關緊閉,無論唐風怎麼用力,都無法撬開梁媛的嘴巴。
大喇嘛見狀,輕輕歎了一聲,揮揮手,示意唐風閃開,再看大喇嘛放下那串人骨念珠,一手托碗,一手輕輕張開,放在梁媛兩腮上,嘴裡念念有詞,像是在念經,又像是在對什麼人說話,可唐風卻根本聽不清大喇嘛嘴裡說的是什麼,兩分鐘後,奇迹出現了,誰也沒看到大喇嘛用力,梁媛的嘴巴竟自己張開了,大喇嘛很輕松地便将那碗草藥給梁媛灌了下去。
給梁媛喂完藥,大喇嘛又對黑雲吩咐道:“把她扶到你房中,她需要好好靜養。
”安排好梁媛後,大喇嘛又掃視了一遍唐風、韓江和馬卡羅夫,說:“你們也都過來,我來替你們看看傷。
”
馬卡羅夫大第一個走了過去,大喇嘛查看了馬卡羅夫肩上的傷,給了他一粒黑色的藥丸;接着是唐風,唐風也不知是什麼力量推動着自己,竟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唐風并無大礙,隻覺四肢無力,身上有多處擦傷,倒是因為被綁了一夜,胳膊上有些淤血,還隐隐作痛,大喇嘛在他胳膊上,來回推拿了兩下,他感到有點麻,再低頭一看,淤血竟然瞬間消失了,唐風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大喇嘛也給了他一粒黑色藥丸,他狐疑地吞下藥丸後,頓覺神清氣爽,精力十足。
最後隻剩下韓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喇嘛問道:“年輕人,你不需要我看看嗎?”
“不!我不需要。
”
“那你需要什麼?”
“我需要吃的,我已經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了。
”韓江回答的一本正經,讓大喇嘛發出了一聲幹笑:“好!好!黑雲,趕緊給他們拿吃的來。
”
很快,一桌豐盛的大餐擺了上來,大塊的牦牛肉,羊排,腌肉,土豆糍粑,玉米粑,金裹銀飯,麥稞酒,韓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幾天沒吃東西了,反正是餓壞了,他和唐風,還有老馬三人,席地而坐,一頓風卷殘雲,十分鐘内竟消滅了滿桌的美食,最後,黑雲又給他們上了一碗白色的濃湯,味道極其鮮美,唐風喝過,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東西做的湯,竟如此美味?”
黑雲微微笑道:“七色錦海中隻有一種魚,這種魚味美異常,是我們這兒的特産,這湯便是